第一百一十三章下棋的卒子
阴九烨冷笑道:“不过就是一枚棋子,既然别人可以用她来下棋;本督又为何不可?”浊音不明,看着阴九烨暗自腹诽他的话!
回到千岁府,就见依依早早的穿戴整齐,等在大厅,眼见着阴九烨走了进来,含羞带怯的起身相迎,极为顺手的将他的披风解下,转身递给旁边的丫鬟,低声说道:“千岁,你回来了!”
阴九烨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嗯!”
“九千岁,……依依命人为你准备了银耳雪梨,最近天气干燥,适合你润喉!”一旁的紫胤与素芷面色难看,就连门口站着的阴元也是面露不悦之色;但阴九烨却并未反驳,只是顺口说道:“好啊,那就尝尝吧!”
依依欣喜异常,命人将炖的软糯的银耳雪梨端了上来,亲自为阴九烨乘上一碗,还细心的为他吹凉;门口却在此时传来通禀,“千岁,十三皇子来访!”
“哦?有请!”抬头笑看着依依,却见依依马上识趣的起身退了下去;君斯宁在门口正好与将要离开的依依错身而过,看着眼前柔美娇弱的美人,露出讶异之色,这天下不是尽人皆知,九千岁爱妻成狂,自从千岁妃过逝,府中再无其他重要女眷,可如今这位又是九千岁的什么人?
正思索着,就听见阴九烨淡然的问道:“十三皇子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这句话成功的将君斯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回过头深深一拜,“九千岁,斯宁今日前来是又听闻我八哥他在蛮荒之地造林挖井,朝堂上那群墙头草又开始摇摆不定了……九千岁,不知你意下如何?”
阴九烨对君斯宁摆手示意,“十三皇子,你且尝尝这盅银耳雪梨,是我府上最近新进来的丫头做的,既软又糯,很是可口!”
“这,……斯宁谢过九千岁……。小说”说着意思的尝上一口,确实是入口即化,甘甜不腻。阴九烨笑着说道:“十三皇子,尝过本督这银耳雪梨之后,你可还想再尝试同样的东西?”
君斯宁笑着说道:“千岁府上的银耳雪梨既是极品,其他同类的东西又怎能想比;斯宁既然尝过了九千岁府中的,怕是以后嘴巴都会被养叼了!”
阴九烨亦是回味的说道:“正是如此,既然这样,十三皇子又何必担心?八皇子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在模仿你的作为而已;但既然你已经让陛下尝过了你这杯银耳雪梨,同样的东西又岂会入了陛下的法眼?八皇子的作为不过就是让朝堂上那些墙头草有些松动而已,但如此却正中十三皇子下怀;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将身边的可用之人都摸清楚?”
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君斯宁慌忙起身说道:“是十三无知,还好今日有九千岁提醒……十三明白了!”
“那……十三皇子可知这以后要做什么?”
“请九千岁明鉴!”
“呵呵……十三皇子,接下来你要推功,将功劳都推掉,表现的及谦虚又诚恳;要把皇上捧上天,懂吗?”
“十三明白了,十三这就回去写一份奏折,将所有的功劳都算到父皇头上!”
“呵呵,孺子可教也!……好了,夜已深了,本督就不多留你了!”
“十三告退!”
看着君斯宁离去,阴九烨对门外说道:“阴元,去把依依叫来!说我有事找她……。”
依依闻听阴九烨有事找她,心中七上八下,一时一喜一时又一忧,她喜的是阴九烨似乎越来越看重她;有的却是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喜欢上阴九烨了,心中不安的躁动着。
来到九天阁,就看见阴九烨又对着墙上那幅画在发呆,依依心中一片荒凉,甚至开始嫉妒那名女子,盯着阴九烨的背影许久,才不甘的低着头走了进来,“千岁,你找我?”
“依依,本督带你入府已有数月,而且本督叫人教你琴棋书画,听闻你学的也很是用心……。”
“回千岁,只要是千岁让依依做的事,依依一定尽心竭力!”
“是吗?那本督现在正好有一事想让你去做!”
“千岁,何事?依依定不辱命!”
“呵呵,我相信,如果是你,一定能做到……。”
“……,千岁,尽管吩咐!”
“依依,自从夏侯皇后一家叛乱之后,紧接着皇上的千妃、鸾妃又秽乱后宫;到如今……皇上的后宫空虚,本督想……你进宫陪王伴驾,让皇上宽心,也为你日后早做打算!”
血色尽失,依依仓惶无助的看着一直没回头的阴九烨,摇着头,终于决堤的泪水滚滚而下,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从身后抱住阴九烨喊道:“千岁,难道你不知依依心中的人是你吗?”
阴九烨眉头紧皱,不带感情的将她从身上扯开,转过身看着依依,有些惊讶的说道:“依依,你可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怎么会喜欢本督?你可知本督是……无根之人……。”
依依噙着泪水咬着嘴角苦涩的说道:“依依知道;但……既然以前这府中有千岁妃,依依当然也可以……。”
“依依,不准你拿妖儿说事;妖儿是本督的爱妻,是本督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如今她去了,这府中就不会再有一人如她一般……。”
“不,依依没有妄想与千岁妃一较高下,依依只是想说,既然千岁妃能接受千岁,依依……亦然!”
“……依依,你不懂;本督与妖儿早已跨越生死,早已超出肉身,本督这一身情爱都给了她,断不可能再爱上任何女子……依依……。”
“不,千岁,你就让依依留在你身边;就算为奴为婢,依依绝无怨言;只要你不将依依送人,依依都听你的!”
“依依,傻女孩,你该知道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就是皇后;现如今后宫后位空虚,只要你能抓住皇上的心,那这后位指日可待!”
摇着头,凄楚的说道:“依依不想要后位,依依只想陪着你!”阴九烨那双一直温柔似水的凤眸此刻却冰冷异常,冷声说道:“依依,你的命是本督救得,本督现在需要你进宫去陪伴皇上,难道你还要拂了本督的面子不成?”
依依大眼透着绝望,泪水滚落,“依依……只想陪着你,难道这也不行吗?”
阴九烨冷漠的说道:“本督身边有的是人陪伴,不差你一个!”依依凄凉的抬头看着画中的女子,失态的叫道“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啪的一声巨响,依依跌倒在地,捂着已经红肿的脸颊,看着一脸绝情骇异的阴九烨,竟然有一丝恐惧;可是挣扎了好久,又再次站了起来,却见阴九烨说道:“你回房去准备吧!三日之后,本督会将你送入武德殿!”说完想要将依依撵走……
却见依依忽然转身将大门关上,一双红通通如兔子般无辜的大眼看着阴九烨,最后凄凉的说道:“依依的命是千岁给的,千岁既让依依进宫,依依从了便是……但,依依也有最后的请求……请千岁……今夜将依依的身子收了去……依依从此以后就要与千岁天各一方了!”
阴九烨却哑然失笑,盯着依依说道:“傻女孩,难道你不知无根之人是何意思?”
依依却不管不顾,轻手解开自己的长裙,接着又想去解开内衣,阴九烨皱眉说道:“你要做什么?别忘了,你即将是皇上的女人……本督不想沾染,更何况,本督也是不能沾染之人……。”
“千岁,依依从进府之后就听说千岁以前与千岁妃如何恩爱,既然你能与她恩爱,那便也将对她做的事做与依依就行了……。”
“放肆,妖儿是本督明媒正娶的妻子,本督与她之事怎可让你们乱嚼舌根子?依依,你快将衣衫穿上,本督现在就让人送你去休息……。”
依依仓惶,一把扯下自己的亵衣,光裸着秀美的雪背,直接再次扑进阴九烨怀中,柔若无骨的身躯磨蹭着阴九烨,一双小手更是胆大妄为的向阴九烨不为人知的地方探去,却突然被阴九烨冷漠无情的一掌挥开,大声说道:“依依,不好不识好歹,本督自认对你不薄,将你送入宫中也是让你尽享荣华富贵;你若不悦,本督大可将你直接送进勾栏院,到时候,你想要多少男人都有……。”
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脸上霁色凝聚,对着院落大喊:“素芷,命人将依依姑娘关在东苑,三日后宫中自会有人前来迎接依依姑娘!”
已经嫁给花无垠的素芷闻听,心头一直堵着的那口恶气这才散去;一脸的拨云见日,轻声说道:“奴婢明白了!”
阴九烨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素芷,叹口气说道:“你与紫胤那丫头的卖身契早就给了你们,你们早已是自由身,不再是本督府上的奴婢;以后不可再自称奴婢,不然就算花无垠不找本督撒泼;料想妖儿在睡梦中也会埋怨本督的……。”
素芷眼圈泛红,低着头说道:“是,奴……我知道了!”
几个婆子冲了进来,看见地上倒着的衣衫不整的女子,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却也是于心不忍,上前说道:“依依姑娘,请随奴婢们到东苑!”
依依忽然发狂的将她们推开,指着墙上的画中人大声的叫道:“你,都是因为你……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再也别想跟他在一起,哈哈哈……你们再也不能相见,你们再也不能相爱;你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哈哈哈哈……阴九烨,我诅咒你,诅咒你……”说到最后已经是癫狂不止,又哭又笑的看着画中人,直到被人推着离开九天阁,她眼中迸射出来的恨意和一丝狡黠诡异的眼神却都是让人没有察觉……
竹屋内的绯儿看着眼前正含情脉脉,一边为八皇子绣荷包一边傻笑的灵翠,有些疑惑的问道:“灵翠姐姐?为什么你要绣荷包?”
灵翠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说道:“你心中有他,自会想每日与他在一起,纵然无法在一起,也想让他时时刻刻想念你,绣个荷包让他带在身旁,他看到荷包,自然会想起你!”
绯儿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接着叫道:“哎呦,好痛……。”看着指尖又再次被扎的鲜血迸流,有些气恼的将手上的荷包丢了出去,说道:“不绣了,好痛!”
灵翠额头青筋暴起,盯着绯儿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低声说道:“不是说你们中原女子各个都是秀外慧中,为何你却连最基本的绣工都不会?”绯儿搔着头冥思苦想,最后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灵翠嫌隙的且了一声,而后不再理会绯儿,专心致志的为她的情郎绣荷包!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看清人影,绯儿就已经落入一个怀抱;却仍是不习惯的再次退拒了一下,奔雷又再次受伤的将她从怀中松开,看着她一脸的隐忍,故作轻松的问道:“绯儿,你在做什么?”
不等绯儿开口,灵翠鄙夷的说道:“她在为你绣荷包,只是不知要等她绣好,要等到猴年马月了!”绯儿红着脸,眼神闪躲的盯着被丢弃在地上的荷包;奔雷却如获至宝的将它拾起,看着上面七扭八歪的绣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荷包,一脸惊喜的说道:“绯儿绣的真好!”
绯儿嘴角僵硬,勉为其难的露出一抹笑容,垮着嘴角说道:“你……你喜欢就好!”灵翠却早已伸长了脖子向门外望去,嘴中喋喋不休的问道:“八皇子为何没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说奔雷,你既然是八皇子身边的人,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八皇子亲力亲为,那要你又有何用处?”
奔雷看着眼前这个狗仗人势的女人,心中冷笑,不过就是君斯凌戏耍的一个贱婢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作了主子不成?
冷着脸说道:“既然是八皇子自己的决定,我又怎能不听?”看着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二人,绯儿打着圆场;拉着奔雷离去。沙沙作响的竹林,迎风飘扬的青丝,奔雷有些痴迷的伸手为她拂去遮眼的散乱发丝,柔情的说道:“在这里过得可适应?”
绯儿笑笑:“哪里都一样!”望着奔雷的神情,轻声说道:“又出了什么事?”
奔雷羞愧,许久才说道:“八皇子所做之事虽让朝堂之上多了众多的拥护者,但陛下似乎并未有多大反应,这……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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