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为吉斯林当模特。我尽量准时到达,因为我知道,如果迟到的话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常常领教。
我熟知他的招待方式。我敲门,后退一步。门开得好大,坏兆头!我不上前!
这时,他出现了,笑嘻嘻的。可是,我在心里提防。我看得出,他笑里藏刀。
最终,我还是得进去!他对我说:
“进来,骚货,还要我来请你?”
我假装磨磨蹭蹭地进了门,可是一过门槛,我就像长了翅膀。
可还是不够快,没逃过他为我的屁股准备好的漂亮一脚。他的抬腿动作出类拔萃,一定是向跳法兰西康康舞的女孩子们学的!
我很喜欢给他当模特,他是个好伙伴。我感到厌烦的时候,他一看我的鼻子就能猜出来。他对我说:
“今天,鼻子不开心了。”
我走的时候,他给我塞上些钱,足够让鼻子开心。还对我说:
“拿着,骚货,拿去找个小白脸。”或者说,“去买丝袜,明天穿着,我们画上一幅。”
在他的生活中,工作占着很重要的位置。他画画的时候很快活,又是吹口哨,又是唱歌,在他那儿时间过得很快。他经常被打断,有时是电话,有时是漂亮女人来访。
经常,人们来找他是为了让他帮忙。
如果我不见有人进来,差不多总能看见他在关上门之前把手伸进口袋或钱包里。
他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坚硬的外壳下一个非常敏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