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的疑惑,兜兜进入到了‘凯哥在现场’的直播间。
与预览图一样,整个房间的画面确实是一块黑屏,然而尽管如此,右上角所显示的人气值却在疯狂的飙升。
没有画面,没有声音,除了不断飘过的打赏提示外,就连有意义的弹幕都没有几条。
看到这奇怪的现象,兜兜摇了摇头,不解的冲着话筒问道:
“这是在直播什么呀?为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把话完,只见自己的直播间便被密密麻麻的文字给刷起了屏:
“嘘,兜兜别话!”
“嘘,女儿别话!”
“别吵,先听歌!”
“安静,保持安静!”
“”
看着这满屏的弹幕,兜兜愣了愣神,这时她才发现由于开播前受不了自己演唱的歌曲,所以她将耳机摘下来放在了一旁。
“怪不得没有声音!”
想到这里,兜兜伸手将搭在主机上的头戴式耳机拿了起来,随意的往耳朵上一捂,就在她准备针对这个直播间发表点自己的看法时,从耳机里流淌出来的歌声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
“转眼多年时间已过去,
该忘记的你有没有忘记;
你你最近爱上了旅行,
我知道你也只是想逃避”
流年似水,往昔如烟,当哀而不伤歌声如羽毛般轻轻地撩拨着自己的耳朵,兜兜才明白,为何这个纯黑屏的直播间人气增长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因为,直播间里正在演唱的这首歌实在是太动人了。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哽噎难鸣,有的只是那最质朴,最温柔,也是那最平淡的倾述。
见过了太多的世事无常,很多记忆也就渐渐变得释怀了。
“逃避现实和过去,
逃避一个最不真实的你,
一个人的路上只是在找寻”
与兜兜一样,此时,宣州市中溪大剧院的主厅内,在音乐全方位的环绕下,几乎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慢了几分。
坐在观众席的中央,听着舞台上传来的歌声,彭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始终有着一种莫名的忧伤。
不,确切的,应该是一种无言的孤独。
“玫瑰你在哪里,
你你爱过的人都已经离去;
不要欺骗自己,
你只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玫瑰你在哪里,
你总是喜欢抓不住的东西;
请你不要哭泣,
我们都只剩下一堆用青春编制成的回忆”
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把一首歌给听懂了,当旋律来到高潮,彭凯心中的孤独感也愈发的强烈,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幅画面,记忆中,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再次涌上了心头。
姑娘?玫瑰?青春?爱情?
一切的一切都已过去,时间总是流逝的太快,而领悟往往却又来的太晚,不经意间的擦身而过,到最后,便成了永久的别离。
“请你不要哭泣,我们都只剩下一堆用青春编制的回忆”
声的跟在沈熠然后面将最后这句歌词哼唱了出来,当一曲终了,彭凯拿起手机,想了想后,还是将自己已经有着三万多观看人数的直播间给断开了。
有些音乐,他自私的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既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又何尝不是为了保留那一份独有的回忆呢?
这边的直播刚一断开,搏鲨V上的观众全都傻眼了。
眼看人气越来越高,送礼物的人也越来越多,谁成想主播却突然莫名其妙的直接下播了,这样的操作,对于还等着听下一首歌的人来简直就是折磨。
“卧槽,怎么不播了?”
躺在床上,不断的刷新着‘凯哥在现场’的直播间,看着‘主播未在线’的提示,吴元利嘴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态炸了。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后,吴元利从床上爬了起来,点开私信,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给已经下线的主播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老铁,怎么不播了?手机欠费了吗?没流量了吗?你发我个号码,我给你充话费”
然而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
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又刷新了几遍页面后,他终于选择了放弃,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就在几分钟前,为了帮这个坑爹的直播间做宣传,他去‘长不高的兜兜’房间里发过一条高级弹幕,也不知道这位明星主播有没有办法找到新的直播地址。
想到这,吴元利打开自己关注的主播列表,然后点击进入了兜兜的直播间。
一进房间,让他意外的是,几乎所有弹幕都在着脏话,起初吴元利还以为兜兜是不是得罪人了,可仔细看了看飘过去的文字,里面的内容让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狗日的凯哥,我刚听半首歌他就给断了!”
“凯哥,凯他妹,你不播就不播,我问他在什么现场,这家伙到现在也没回!”
“卧槽,你也没回,我也问了,我还给他打赏了一千鲨币,操!”
“别了,哪位兄弟能搞清楚刚刚那个直播间是谁唱的歌?我给你充一百块话费!”
“”
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全都在骂‘凯哥在现场’,若是以往,兜兜肯定会将一些不文明的用词给屏蔽掉,可是今,她却觉得无比痛快,实话,如果不是在镜头,她都想要骂人了!
就像有些人的那样,她就听了半首歌,情绪刚刚带入到音乐中,就被人给突然打断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就跟在网络上追读那些太监一样难受。
“大家先冷静一下,我看那凯哥也直播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哪位朋友是从一开始就听了他直播的?或者有没有人知道唱歌的人叫什么名字?他直播的是什么现场?”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直播间里的弹幕一时间少了很多,过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能给出相关的答案,基本上这个房间里的观众,都是在兜兜查房后才去了那个直播间,就连那两位土豪级粉丝,也仅仅只是比别人多听了一分钟的歌罢了。
“既然没有人知道,那我们根据声音来分析一下,大家觉得刚刚那个在直播间唱歌的人是哪个歌手?”
“苦艾男孩!”
“赵俊?”
“有点像肆人乐队”
“前面肆人乐队的别跑,我也觉得有点像!”
“怎么可能,槑头槑脑唱摇滚的!”
“有没有人觉得像社长?”
“滚犊子,社长年轻三十岁还差不多!”
“你们笨啊,谁知道刚刚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对对对,谁知道歌名,我去查下版权!”
“”
歌名?
听到这两个字,吴元利突然觉得脑门一黑,就在上一首歌唱完的间隙,他特意跑来兜兜的直播间发了那条高级弹幕,所以他成功的避开了这个歌名。
思考了几秒钟,他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于是赶忙将一条弹幕给发了出去,为了让自己的内容能凸显出来,他甚至还将字体颜色改成了绿色:
“那个,这个歌手上一首歌我知道名字,叫做《宝贝》,刚刚那首我不知道了。”
“宝贝?”
看到这条弹幕,兜兜点了点头,就在她打算亲自去汉国版权局的官网上查查有多少叫做宝贝的歌曲时,电脑屏幕的右下角突然跳出来了一个正方形的新闻广告弹窗。
“重磅头条!肆人乐队主唱沈熠然**被抓留案底,速度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