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以来在游戏中抽取的第一张音乐卡牌,不出意料,等级依旧不是很高,对此,沈熠然已经习惯了,从到大,他的手气一直都不太好,这辈子中过最大的奖,也就是饮料盖后面的再来一瓶。
起初对于卡牌的等级,他还有些在意,可随着抽卡次数的增多,他的心态也渐渐平和了下来,反正不管是吐槽腾讯还是找智能助手楚晗许愿,最后的结果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所以,现在他也看透了,这款游戏就是用来坑钱的,什么狗屁A级大作,什么毫无瑕疵的养成类游戏,这些宣传语,针对的人群肯定与他这种脸黑且没钱的玩家毫无关系。
虽然心里将手机上的这款游戏贬得一无是处,但沈熠然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这种明知是坑却非要往里跳的冲动,又被称之为型人格。
人在高潮过后总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空虚感,抽完卡,看着手机里这张D级音乐卡牌的封面,沈熠然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音乐人,他的嗓音早已过了适合唱儿歌的年纪,不过此时闲来也无事,于是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线控耳机,与手机连接后,闭上眼,点击了一下屏幕上预览播放的按钮。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鼓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
耳机里传来了一个男孩非常青涩的童音,歌声里没有杂质,没有技巧,纯粹的让人心动,让人温暖。
男孩的声音在唱完头两句后便被一个温暖的男中音给衔接了过去,听着大人与孩那虽不成熟,但恰逢其会的配合,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抖起腿来。
两分钟多种后,一曲完毕,睁开眼,没有给出任何评价,沈熠然再次点击了一下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按钮。
他中毒了!
中了一首儿歌的毒!
“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青蛙,耶!
他跳起舞来就像被王子附体了,呱呱呱!
酷酷的眼神,没有那只青蛙能比美;
总有一他会被公主唤醒了”
跟在旋律后面声的哼唱的这首《跳蛙》,尽管这是一首D级音乐卡牌,从艺术的角度来看,歌词和旋律都比较简单,可音乐是一种非常奇妙的艺术,很多时候,越简单反而越能打动人心。
“熠然,在听什么呢?”
就在沈熠然沉迷儿歌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一瞬间从音乐中拉了出来。
“嚯!吓我一跳!”
摘下耳机,回过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来人,沈熠然点亮屏幕,暂停来了歌曲,拔出耳机,拍了拍胸脯,待刚刚受到惊吓的情绪平复下来后,笑着道:
“令仪,你来的刚好,问你个问题,你要是咱们俩有了孩,你会给她听些什么歌呀?”
“咱们俩?孩?”
听到这个问题,徐令仪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咬了咬嘴唇,扭捏了好半后才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
“你你怎么好好的问这个事啊?你想”
见到女孩的反应,沈熠然知道对方一定是误会他的意思了,直到现在,他和徐令仪之间都还只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虽已同床共枕,却一直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拍了拍脑门,看着女友那红扑扑的脸,赶忙解释道:
“令仪,你想复杂了,我的意思是,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孩,你打算给她听一下什么儿歌,或者你觉得有哪些儿歌你比较喜欢?”
“儿歌?”
听了男友的解释,徐令仪知道自己想歪了,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颊变得更红了,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思考了几秒钟后,这才声若蚊蝇的道:
“我时候听的有《数数字》、《拍拍手》、《春到》、《鸭子》这些歌你应该也听过的呀,至于其他的就没什么印象了,怎么了,熠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呀?”
没有直接回答女友的反问,沈熠然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
“也就是,这么多年了,咱们国家的儿歌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首,令仪,我刚刚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话未完,便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顿了顿,瞥了眼来电号码,将耳机重新插入后这才按下了绿色的接听按钮。
“喂,熠然,你子的第三个要求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明中午,会有一百一十二家媒体抵达宣州,到时候你想什么,想做什么你自己来决定,只要别玩砸了就行了。”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沈熠然眼里快要过气的王级巨星顾秋。
听了顾秋的话,沈熠然点了点头,客气的跟对方道了声谢,他今凌晨,他提出来的第三个条件就是要求顾秋帮他联系目前汉国主流社会媒体的记者明来宣州参加一场发布会,至于要发布什么,就像他在琉璃社区里所写的那样,周二见!
沈熠然知道,顾秋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这三个条件,除了歌曲版权之外,主要还是因为舅舅苏笙的面子,而不论是舅舅的离世,还是母亲巅峰时期的退隐,这些无奈的选择,到底,都是因为汉国娱乐圈那糟糕的内部环境。
更可怕的是,只要稍微有点名气的文艺工作者,都无法从这个圈子里完全脱离出来。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不论是娱乐圈,或者是文艺工作者的环境有多糟糕,对他们的生活都没有太多的影响,但沈熠然不同,作为整体环境的受害者,改变这个圈子,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梦想。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确立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理想,而每一个这么做的人,背后,都有着一出又一出的悲剧。
理想主义者是悲哀的!
改变一个社会?
方夜谭!
可只要一步步的去做,沈熠然始终相信,就如时候母亲和舅舅常常对他的那句话一样: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