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
“吱一吱一”棺椁前突然响起类似于石板移动的声音。
白韵棠的一颗心几乎是提在嗓子眼,如果不是为了救出姐姐的魂魄,她现在就想要夺墓而逃。
“快过来!”道士拉起她走到棺椁前。
白韵棠惊恐未定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发现两盏长明灯前多了一支鲜红的花朵。
道士递来小刀,提醒道,“血一定要滴在花朵上面。”
她惶惶不安的点了点头。
小刀划过,一颗鲜血“嗒”滴落下去middot;middot;middot;
就像是受到滋润一般,花朵几片鲜红的花瓣在枝头舒展,一根细细的花蕊高高地翘起,颜色是那么浓,那么纯,没有一点杂色,简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随着它的怒放,周围顷刻间染上一大片红晕,而那片晕红色在持续几秒后,缓缓地渐渐地变暗一消失。
太神奇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一一
睡梦中。
白韵棠只觉得自己在半睡半醒之间,那天在古墓的事犹如放电影一样,在脑袋里面轮流放映。
“夫人middot;middot;middot;”
她皱了皱眉,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还有人在摸她的头发。
可她想醒过来,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夫人middot;middot;middot;”
一个模糊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一开始白韵棠以为是错觉,便没有理会,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到最后仿佛是来到她耳边一样。
白韵棠猛地睁开美眸,微微喘口气,自古墓回来后,连续一个礼拜,她都在极度的疲惫和恐惧中醒来。
现在只要她睡着,就会梦见那座古墓!还有那朵奇异的鲜花!
白韵棠伸了手,想要擦去额头的冷汗,可手只抬起一半,就愣在了半空中middot;middot;middot;
middot;middot;middot;腰间有异样!
她整个人,也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什么东西在碰她?人?还是?不可能,她果断否定!
因为,她每天睡觉前都会检查房间,关紧门窗,别说进人了,进个鬼都难!
可是,腰间不停移动的东西,让白韵棠很纳闷,怎么跟个冰块似得?!
她梗了梗喉,心里有点发虚,扭头瞟了一眼middot;middot;middot;
只看见身边躺着一个穿着黑色古服的人,是个人?!从体型和感觉上判断,还是个男人!
白韵棠在心里确认,斗着胆子向上瞄,我的妈啊,这一眼立马让她毛骨悚然,全身血液都为之冻僵!
一颗黑乎乎的脑袋靠着床背上,乌黑的长发散乱的遮住了大半面孔。
“啊!”白韵棠惊叫一声,顿时弹起身子,跳到另一边,警惕的瞪着那颗脑袋,心脏在猛烈的跳动。
突然,那人抬起腐烂的只剩下骨头的手指,拨开挡在脸上的长发,呈现出一张高度腐烂的完全看不出模样的面孔,脓血稀糊的脸上只见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眼眶里暴凸,而另一只眼珠子,已经掉出来,正在鼻子附近滚动。
男人的脸张合了一下,只看那腐烂的下巴缺了个大口子如同黑洞,一条黑色的蜈蚣从里面晃晃爬出来middot;middot;middot;
“啊!鬼middot;middot;middot;鬼middot;middot;middot;啊!鬼啊!救命啊!啊!”
白韵棠吓得直扑到床角,咕咚就滚到地上。
“夫人middot;middot;middot;”
男人的黑洞里发出极其粗厚的声音,仿佛是从肚子低下传出来一般。
白韵棠看他动了,吓得身体颤抖的打着摆子,眼泪如潮涌般滚下来,“啊middot;middot;middot;呜呜middot;middot;middot;求求你快走middot;middot;middot;快走快走middot;middot;啊middot;middot;middot;!”
男人下床了,那颗血丝的眼珠子在行走的过程中不断摆动,他整个人就像是在跳机械舞一样,‘咯一咯吱’骨头随着动作发出十分渗人的脆响声。
白韵棠吓得屁股直往后缩,伸手挡在眼前,惊声的哭喊道:“啊middot;middot;middot;呜middot;middot;middot;你别过来middot;middot;middot;我们素未谋面,无冤无仇啊!求求你别吓我!求求你middot;middot;middot;别过来啊!”
男人在听到她的求饶声后,顿了顿脚步,脸上的腐肉撅在了一堆,像是在皱着眉头。
白韵棠捂着脸的手颤抖得无法止住,耳朵里只听得男人的脚步声在靠近,靠近,靠近middot;middot;middot;
再听到一阵衣服的摩擦声后,白韵棠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冰寒之气凑得很近,可怜她小小的身体抵至衣柜,已经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