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宫娥美人莺莺燕燕,簪玉蝉花钿,蹑蹙金珠履,温柔含笑的轻言巧语,萦着春日的明媚气息迢递传出。
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和一个女人并肩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穿戴得花枝招展列队等着挑选的美人们。
“黛儿,你看父皇会钟意谁呢?”那女人手握绣花锦帕,捂嘴笑着问道。
“父皇的心思,不是你我所能揣测,走吧!”她转身预备离去,一旁的女婢见状弯下腰扶住了她的手。
那女人叫她黛儿?怎么还有父皇?白韵棠迷迷糊糊的直摆头,紧闭得双眼,怎么也睁不开眼。
“黛儿,我听夕碧娘娘说,父皇前几日提及到你的婚事,你可知?”女人走到她身旁,微笑着。
“棠棠,你怎么了?”
白韵棠在梦中听到温易真的声音,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她正担心的盯着自己,茫然四顾,自己还在小房间里。
“你这是怎么了?”温易真摸摸她额头,“你一直在说什么父皇,黛儿什么的,你是不是做噩梦呢?”
白韵棠呼了口气,真搞笑,她竟然梦到自己在古代。
坐起身,才觉得浑身酸痛,心里狠狠地把夜墨炎诅咒了千百万遍。
丫的,这个男人简直是野兽,野兽啊!
她浑身上下被他折腾出无数青紫的痕迹,衣服都包不住啊!
温易真也发现了,看着她傻了,“棠,你身上这些middot;middot;middot;不会是被鬼抓的吧!”
回答正确!不过这是个好理由!
“你别吓我好不好!”白韵棠心虚,忙装得很害怕的样子。
温易真却双手抱胸靠在床背上,一双眼探究的看着她,语气严肃:“白韵棠!准备什么时候说实话啊?!”
白韵棠略顿,故作疑惑:“亲爱的,你一大早就对我兴师问罪,是为了什么啊?”
“说说你那位鬼王爷躲在哪的?”温易真挤出一抹媚笑,“说说你昨晚和他做了什么?”
我擦!她是怎么知道的?昨晚她明明睡着了啊!
温易真突然凑近,勾起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滑动,邪恶的挑眉:“昨晚舒服么?”
听了这话,白韵棠惊怔地看着温易真,脑子一片空白middot;middot;middot;什么情况?!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得!
白韵棠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冰冷的寒气刺的手掌生疼,她长长吐了口气,头疼的吼道:“夜墨炎!你玩够了没!”
夜墨炎笑了,轻轻地抱住她,不!是温易真的身体抱着她!换做平时不觉得什么,此刻却浑身不自在,天啦!她真的要崩溃了!
“谁让你附在她身上的,你给我出来!出来!”白韵棠气急,抬手就打在温易真身上:“你恶不恶心!”
房间里响起夜墨炎浑厚的笑声后,温易真身体像触电一般抖了两下,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感觉到重量,她扭头就见夜墨炎整个坐在她的小腿上,直接发飙:“夜墨炎!你给我起来!你要是无聊的狠,就出去抓鬼!别把我的生活弄的乌七八糟的!”
“你以为本王愿意附在这种没胸没屁股的死女人身上?!”夜墨炎嫌弃的瞟了眼温易真。
白韵棠抓起枕头就丢到他脸上,怒道:“附在女人身上,很爽是吧?!啊?!”
“哎哟!不错噢!”夜墨炎歪着脑袋挑起眉峰,拍拍手,指着她。
“你还学周杰伦!你!啊!”白韵棠拿起枕头使劲挥去:“禽兽!你个混蛋!打死你!打死你!”
夜墨炎抓住她两只手,轻轻一拉就在她唇上吻下去。
“唔middot;middot;middot;唔唔middot;middot;middot;混middot;middot;middot;”
好一会才松开她,看着夜魔炎无耻的舔唇,白韵棠登时咬牙切齿,恨不得抬手给他一巴掌。
“不逗你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靠在墙上点了支烟,“她昨晚被女鬼附身,寒气侵入她的脏器,本王不进去为她吸走,她就没法活了!”
白韵棠心里的火霎时灭了,“你怎么不早说?”
“你的怒骂就没停过,若不是本王亲吻你,稳住你的情绪,那插得上嘴,夫人!”
“你!”白韵棠猛地深吸气,死男人还要开玩笑,看着他半会后,才渐渐平静:“刚刚你一直都在易真身上?”
“正预备离开,就看你的样子不对劲!”夜墨炎吸了口烟,吐在她脸上。
“哎呀,你烦不烦啊!”白韵棠皱起眉头,边挥开烟雾,边问道:“昨晚那只女鬼的事,你去查了么?”
“没查,等会再去。”
白韵棠冷声:“人家那么惨,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夜墨炎英俊的眉头挑起,目光似笑非笑:“精力都被夫人耗完了,腿好酸,飞不起来。”
“你!给我滚开!”白韵棠立即红了脸,别开头呵斥道。
“你刚刚做了什么梦?”夜墨炎笑了两声,好奇的凑过头来。
白韵棠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夜墨炎眼眸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就变成了那颗金珠子,飞入了玉佩中:“本王睡会。”
白韵棠郁闷的揉了揉被他坐麻的腿,慢慢趴起来去洗漱,再回到房间时,温易真已经醒了。
“我怎么浑身发软呢?”温易真抚着额头,靠在床头上。
这才一个晚上就发生了可怕的事,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更多恐怖的事情,白韵棠觉得应该让她知道真相,心里要有防备才行,于是就把夜墨炎和昨晚那只女鬼的事,一五一十的给她说了一遍。
温易真听后,瞪着大眼,捂住胸口,喘息了好几下,才吞吐的说道:“你middot;middot;middot;那middot;middot;middot;鬼王爷在你的玉佩里?我还被女鬼附身?!”
白韵棠慎重的对她点了点头,下一秒就听见她扯开嗓子的尖叫声:“啊middot;middot;middot;你别吓我啊!我真的很害怕的!昨晚接水的时候,我就看见有双手在我腿上,我以为是幻觉,原来那只鬼当时就在我身上!啊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习惯习惯就好!”白韵棠捂住耳朵,安慰着。
“不能习惯,啊middot;middot;middot;!一刀捅死我吧!啊middot;middot;middot;!”
温易真的叫声,一直持续到吃完早餐,弄得秦海也跟着胆战心惊的。
“要不,我们找村里的王婆给你看看吧。”他提议道。
“王婆是干什么的?”白韵棠看着他:“神婆吗?”
“嗯,村里人遇上怪事都找她,我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位看孕妇棺材的就是她。”
温易真惊悚的抱着水杯,猛点头:“让她给我加点火眼,我不要看见鬼。”
看她的样子,秦海忍不住笑了,拿上钥匙,带着她们朝王婆家去。
白天的村庄里却很热闹,来来回回的村民,有挑柴的,提水的,房檐下坐着些老年人打着扑克牌旁边站着几个围观看牌,房子旁的小巷里五六个小孩子玩过家家,吓的周围的鸡群一顿乱跳,一切都是很祥和,没觉着有哪里不妥。
走进王婆的家门,院子里坐着一位胖胖的老婆子,脸上的皱纹写满沧桑,手里拿着扇子,摇起来的时候颤颤巍巍显得很费力。
秦海热情的走上前,蹲在她身前,笑道:“王婆,我带了两个朋友来,你帮忙看看行不?”
王婆一脸慈祥的笑容,看了看温易真,视线又落到白韵棠身上,有一秒的停顿,笑容遽然僵住,应该说是扭曲和惊吓,手里的扇子‘啪’的掉在地上,然后middot;middot;middot;快步走到她面前,咕咚就跪了下去,口中大声喊道:“不知是夫人大驾,没前去迎接,老生罪过罪过!”
白韵棠往后边一弹,差点被吓死,直到缓过神来,才蹲下身想扶起她:“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啊!”
温易真和秦海也被吓得不轻,站在一旁瞪着眼睛傻看着。
王婆却像是头都不敢抬一下,死命的跪在地上,双手整齐的摊开颤抖着,“请夫人看在老生年事已高,饶过老生吧!”
一个老年人给她下跪,这不是折煞她吗?
“什么饶不饶的,婆婆,您快起来吧,你都吓着我们了。”白韵棠一时间慌张的不知所措,也跟着跪在地上。
“夫人快起来!夫人快起来啊!”王婆看得一声惊呼,颤抖着双手想要扶她起来:“夫人,您这是在怪罪老生吗?!”
“没有,你起来吧,我不怪罪你!”白韵棠茫然的眨着双眼,尴尬一脸,只能顺着她,命令的说道。
王婆在地上磕了个头,这才撑起双手,十分缓慢的站起来,白韵棠和温易真同时伸手去扶她,她却轻柔恭敬的推了推白韵棠的手,让温易真扶着站起来。
温易真惊诧的看了眼白韵棠,扶着王婆正想请她坐下,王婆却走到白韵棠身旁扶着她走到椅子边,非要她坐下才肯罢休,搞得白韵棠一脸的虚汗,心塞的厉害。
白韵棠心想,王婆是不是能看出夜墨炎的存在,知道她是夜墨炎的夫人,所以惧怕夜墨炎才会如此?还是年纪太大,头脑糊涂呢?!
“婆婆,您一直叫我夫人middot;middot;middot;是什么意思啊?”白韵棠忍不住问道。
王婆很惊讶,看着她问道:“夫人middot;middot;middot;不记得老生呢?”
白韵棠呆呆地摇头。
“老生是陪夫人middot;middot;middot;”
“够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男声打断。
白韵棠朝那道声音望去,嘴里不自觉地喊了声:“丛真。”
丛真跨过门槛,一步步朝她们走来,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上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青衣雪纱轻飘浮动,那双眸子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他的出现总是带着一股微风,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温易真那副花痴像又出来了,紧紧的挽着白韵棠的胳膊,小声却很激动的说道:“你说的对,我一见到鬼,还真能见到他!帅死我了middot;middot;midd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