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打型认识杜远贵,也知道这个生意强人有着一颗绝对强大的心脏,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位杜叔叔如此恐惧的语气,赶忙问是怎么回事。
杜远贵那边告诉了新,他们出了事。
具体的说,应该是杜朗出事了,他住的酒店房间突然发生了火灾,虽然他本人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房间里却烧伤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一个姑娘,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整个人烧得面目全非,宛如厉鬼。
他们现在还在酒店,警察来过了,录过了口供,但是里面的事情十分奇怪,有许多需要商榷的细节。
而杜远贵听到了自己儿子的讲述,吓得后脊梁骨发凉,便赶紧打了电话过来。
大概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他的讲述有一些颠三倒四,很多东西都没有提,但最终却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想要让新帮忙,再约见一次林佑。
听到这个要求,新有些奇怪,说你们不是对我这朋友不太感冒么,为什么又要约他?他贵人事忙,我怕未必能够找到人呢。
杜远贵有些慌了,说新,就当杜叔求你了——事实上,这一次倘若没有那位林师傅,只怕杜朗就要死了。
他告诉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十分怪异,而据杜朗所说,如果没有林佑送的那个护身符,只怕他现在也躺在了医院的重症部里面,烧得面目全非了。
电话不太方便,新没有问太多,大概聊了一下,便挂了电话,然后打给了林佑。
此刻已经是夜里,新有些担心林佑没空。
好在到底是老同学的关系,电话打过去,林佑听过之后,没有太多的推脱,就答应赶过去。
作为中间人,新赶紧出发,去淮海坊接上林佑,然后又转头赶往酒店。
路上他大概说了一些,听到他的讲述,林佑淡淡地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起杜朗房间里面那个女孩的来历。
新是知道杜朗那杏的德性,不屑地挑眉,说谁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女孩子,反正不是什么正经来历。
林佑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杏,害人害己啊。
抵达酒店,杜远贵和杜朗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等着,瞧见两人过来,十分激动,热情地上来握手寒暄,比之前离开的时候要热情十倍。
双方坐下之后,林佑没有直接聊事,而是问起了那女孩子的情况来。
结果被告知是杜朗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外围女。
双方之间,只存在金钱关系。
听到这里,林佑的心里就有一些不太高兴了,直言不讳地告诉这对父子俩,说即便如此,毕竟是因为杜朗而出的事情,你们总得有一个人跟着去医院,而不是像这样一样不管不顾。
大概是真心承认了林佑的本事,杜远贵显得十分客气,说他已经叫自己公司驻上海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陪去了,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另外酒店方也派人去了,他们要不是在这里等人,也会去的。
杜远贵姿态做得很足,所以林佑便没有再多说。
他跟杜朗聊起了今天失火的事情来。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显得十分奇怪,因为是五星级的酒店,即便是烟头或者短路失火,也会有烟雾报警器和消防装置的,而就算这些都失灵了,出事的时候才晚上九点多,两人就算是睡觉,也不可能睡得那么死,离开房间也是很容易的,怎么就弄成这样呢?
刚刚经历过重大变故,差点儿小命都没有的杜朗此刻显得心有余悸。
他给大火熏得灰头土脸,即便是刚刚清洗过,此刻的状态也有一些萎靡不振,双手紧紧地迸胸口,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他之前给过来的警察作过笔录,人家并不相信,而此刻迫切需要有人能够认同他。
因为他说的这事儿,实在是太离奇了。
大火在两个人滚床单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起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撩起了老高,即便是房间里有洒水器,都浇灭不了那火焰。
而两人着急忙慌地跳下床,衣服都不穿地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给锁死了。
那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拉都拉不开,就仿佛外面有人用很大的力气拉住,让他们没办法逃走。
无论他和那个女孩子怎么喊叫求救,都没有任何效果。
火势蔓延得很快,在开门无果的情况下,两人逃到了砸,打开了淋苑灭火,另外还将浴缸放满了水,借以浇灭火势,而趁着这功夫,杜朗从顺手抓起的手包里面掏出手机,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求救。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火居然还是蔓延到了砸。
那种情况,十分诡异,妹子吓得跳进了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面去,结果火势还是将她烧伤了。
而杜朗则躲在淋凿。
在形容那场大火的时候,杜朗显得十分恐惧,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不过最后却说到了一件事情,他手包里面放着的锦囊救了他,里面的符箓发出了一道光,让他在隔壁的父亲找到酒店人员,最终破门而入之前,没有被火焰烧死。
这就是为什么杜家父子对林佑那么热情的原因。
然而当杜朗讲完的时候,杜远贵却说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他和酒店的人员破门而入之时,杜朗的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火灾的迹象。
当然,门的确是坏了,就连酒店方的门禁卡都打不开,他们最终也是弄坏了锁,强行破门而入的,但最终看到的情况,是杜朗躲在淋凿里崩溃地大哭,而躲在浴缸的那个小姑娘,却给烧成了重伤。
他们看到的,与杜朗描述的,截然不同。
而后警察赶到,初步得出了一个滑稽的结论——人体自燃。
也就是说,那位被杜朗不知道从哪里勾搭到了酒店、并且发生了关系的外围女,是一个有着自燃体质的人。
听到这里,新完全就懵了。
他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跟他来之前的猜想,完全不一样。
就在杜远贵讲完最终的结果时,杜朗显得十分神经质地站了起来,很是坚持地喊道:“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当时的火很大,将整个房间都给充满了,我跟你们发誓,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自燃,绝对不是!”
因为房间的完好无损,他的说法遭到了许多人的质疑,就连他父亲也是将信将疑,使得此刻的他有一些崩溃。
而听完这一切,林佑却很平静,说那我们去房间看看吧。
对于重新回到出事的房间,杜朗显得十分抗拒,不过在杜远贵和新的劝说下,最后还是上了电梯。
几人来到了事发现场,林佑走进房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大床上面乱成一团的被子,又大概扫量了一下卫生间里面的情形,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截拇指长的蜡烛来,放在了砸的洗手台上面,用火柴点燃之后,认真地观察着。
新在旁边看了一眼,发现那蜡烛的火焰十分奇怪,居然呈现出诡异的绿色。
蜡烛燃了一会儿,林佑将火焰吹熄之后,告诉大家,说走吧。
一行人来到了过道,林佑认真地对杜家父子说道:“我相信杜朗没有说谎,也相信那个女孩子并不是什么自燃体质,事实上,她绝对是因为杜朗出的事情;你们如果信我,我可以插手你们的事情,但同时也需要你们答应我几件事情。”
杜朗的神经绷到了极限,此刻听到林佑这么一说,当惩跪下了,哭着说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杜远贵也当场表态,说大师,之前是我们太蠢了,有眼不识泰山——您说罢,有什么事,尽管讲,我杜远贵能够做到的,绝对不推辞。
林佑一脸严肃,说世间大道,因果循环,一切皆有缘由,那姑娘是因杜朗而出事的,你们得尽到责任,甭管是现在的医疗费,还是后面的整容啊、植皮什么的费用,你们都得负责到底,这是第一件,没问题吧?
杜远贵说到做到,绝不含糊,说好,没问题。
林佑又说道:“这件事情嵌很多,我需要从源头查起,整个过程之中,会产生一些费用,可能会很高,你们没问题吧?”
杜远贵赶忙点头,说合情合理,这是当然。
最后,林佑又看着杜朗,认真地盯着他,说道:“杜朗,第三件事情,还是我那天说的话,你对我不能有所隐瞒,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事儿关系到你的性命,你不能有任何含糊,答应么?”
啊?
杜朗被他这么严肃地盯着,有些发虚,犹豫了一下,给杜远贵一巴掌扇到了脸上,吓得赶忙点头,说好,好。
谈完了条件,林佑又提起了之前说的事情来,杜朗苦着脸,说林师傅,不是我有意隐瞒,我是真的没有结婚生子,这件事情不管是我吧,还是穆哥,都是知道的,我瞒也没办法瞒啊……
林佑眯了一下眼睛,说你没结婚,但有没有生子呢?
杜朗刚要反驳,仿佛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不过还没有等他说完话,楼道那边又走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个徐娘半老的女子,瞧见杜朗,就冲上来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赤佬,居然把我女儿搞进了医院去,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