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园事件虽已被铁腕娘子丁文秀摆平搞定,可金江市的街头巷尾仍将此事当作空前新闻谈论着,尽管没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还是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
提起康氏集团,金江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从康健创立了这家集团公司,金江的房地产几乎全被他一人所垄断。尽管他为金江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诸多的贡献,可老百姓对康氏集团并不感恩戴德,相反,许多人联名向上面写材料,控告康健在做房地产生意时,鲸吞了不少国家的钱财。别看他在全城有众多的分公司,分支机构,以及多幢高楼大厦,这所有的财产都是利用国家的钱建起来的。
可是,金江老百姓的上告材料不仅没送到省以上的地方去,而且还从另外的渠道转到了康健的手里。就这样,有关康氏集团的事情就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康健照例坐着他的豪华房车东跑西窜,康氏集团照样拿国家的钱搞房地产,老百姓也照样看着滚滚银水流进康家人的腰包,谁也拿他没辙,谁也没法将康家的事捅到上面去。金江看上去平静安宁,繁华景象总是让不知情的人为之感叹,赞不绝口。康氏集团每年还被上面授予明星企业,康健的身上也常常罩着耀眼的光环,一直闪烁不停。
一个被省里认定的明星企业,怎能凭白无故地被人抓赌,即便康家的人能忍下这口气,市里的大小官员也不能容忍。所以对康乐园被抓赌一事,康健当然会大为恼火。不过,康健是位很会装门面的人,他一边催促康平前去接受训斥,又一边找市领导为自己洗脱罪责。事情在丁文秀的直接干预下摆平了,这才让康健平息了心头的恼怒。然后,他打算对自己的老弟进行一次有分量的教训,不这样的话,他的后院,早晚会让这个冒失鬼点起大火来。康健打电话几次催促康平来见自己,可他就是躲着不肯露面。无奈之下,康健愤然指派身边的护卫去将康平找到,并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本想对不争气的兄弟大发一顿火的康健,此时强压心中怨气,仍保持他那绅士风度,不急不躁地说:“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连我都不肯见面,你究竟想干什么?”
康平抽着烟,脸上闪露出傲慢的神色来,他对二哥的指责并不当回事,还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大的事,我还能呆在家里受人指责,不瞒你说,我到外面避了几天风头,因为我不想再给你增加麻烦了。”
康健被他的话所激怒,他瞪着眼睛说道:“难道你给我添的乱还少吗。你从当上房地产老总以后,就高傲自大、利令智昏了,走私贩毒、袭警闹事、聚众斗殴、拉帮结派、嫖赌淫乱你是样样俱全了,可称得上是一个五毒俱全的黑人物了,要不是有个公安局长的哥,要不是我与上层的密切关系,就是让你坐上十次八次牢也绰绰有余了。”
康平不服气地应道:“哥,我真的就这么坏了吗,有好多事都是按你的指示去办的,也算到我头上?”
这话更激怒了康健,他蓦地站起身来指着康平怒吼道:“你说话得注意点分寸,我原本是要你把生意做好做活,谁叫你去违法乱纪,胡作非为。你要这样下去,谁都保不住你。”
室内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像快要凝固一样,可康平仍然沉住气,毫无惧色地说:“哥,你我都是一根藤上的瓜,我如有个什么不测,你也好不了哪儿去。”
“你……你还嘴硬。”
“本来嘛,在这金江城里,谁不知道康氏家族的底细。说穿了,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康健冷笑一声又说:“既然你心里明白,为何还不注意点影响,你是成心想毁了我的事业。要知道,有钱倒是能让鬼推磨,一旦没有了钱谁为你推磨。你以为这金江城的大小官员你都摆得平,像陆剑钊这样的人物,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他都不会接受。我就担心,咱们的事业早晚会栽在这小子的手里,你想过没有?”
康平凑近康健低声道:“我也有同感,哥!依小弟之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干掉他,省得这小子碍事。”
康健盯着他阴沉地说:“你除了这招,就知道杀人夺命,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他啦?”
脸露杀气的康平说:“对这种顽固分子,会有什么办法呢,如今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不早点动手恐怕来不及。”
康健思忖了片刻,脑子里一闪,顿时冒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我倒有个主意,定会叫他姓陆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栽在我的手里。”
“你有何高见?”康平急着问。
“此事暂且不能告诉你,到时会让你知道的。”
“无非是叫他在金江城中消失。”
康健脸上掠过一丝狡黠,他冷冷笑道:“哼,我有办法让他死不了也活不好,叫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走着瞧吧。”
“哥,这些天房产生意又看涨了,东边的那片地可以出手啦。”
“别着急,现在还不是最佳时刻。再说,我打算并非是用它去换钱,而是要在这片地上再建上几幢漂亮独特的大楼,让它成为这座城中具有象征意义的建筑。这样一来,咱们名和利都会有了,比卖地不知要强多少倍。”
“你打算修什么样的大楼?”
康健转过身来盯着康平说:“金江国际贸易交流中心。”
“国际贸易交流中心是啥样的?”
“这你又不懂了吧,我打算将在城东建起一座比金江以往的建筑更大更气派、更有价值的商贸城,让全市的人都知道,我们康氏弟兄的聪明才智。”
“这要花多少钱啦。”
“哼,你这木瓜脑袋,只要我这项目一经通过,银行会主动找我贷款,这钱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说着,康健的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这种笑容在平时很难见到,康平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这项目能通过吗?”反应力不行的康平还是带着一脸傻气问道。
“难道你还不相信哥的能力,在这金江城里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康平一听这话也随之激动起来了,他眉飞色舞地说:“到时,我们谁也不怕啦,看那些妒忌我们人能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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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总,有何吩咐?”护卫问道。
“你俩去给我查,是谁为警方提供了有关康家的情况,查出来后,给我将他们的嘴全都封上,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
“嗯,去吧。”
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办公室里一片沉静,陆剑钊在自己座位上认真地查看着植物园血案的有关材料,他认真地看着,不时将材料中重要的东西记录下来。这时,门被推开,警员朱云龙气喘吁吁地来到他的面前。
“陆队长,出事啦。”他神情紧张地说道。
见年轻警员朱云龙那紧张的神情,陆剑钊急忙放下手中的卷宗,问道:“出啥事啦?不会是天塌下来了吧?”
“陆队,这事也不比天塌轻松啊,有关植物园血案的几个关键证人全都失踪了,你说这事还不严重吗?”
陆剑钊听后大吃一惊说:“真有此事?这是怎么搞的,难道说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如果这些人失踪,对我们下一步工作会带来多大的困难啊。”
朱云龙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几口,一抹嘴说:“今天我与小赵一起去植物园找守门金大叔核实情况时,听那儿的工作人员讲,金大叔被两个陌生人强行拉走后至今未归。还有‘情意浓’夜总会的吴君吴小姐也失踪了,这是夜总会老板打电话报的案,我看事情很严重啊。”
听完朱云龙的汇报,陆剑钊的两道浓眉一下紧锁起来,他顿感事态严重,没敢多想,抓起桌上的帽子对朱云龙说:“走,我们先去‘情意浓’夜总会看看,再了解些情况。”
金江市的夜总会、歌舞厅可称得上是多如牛毛,每到夜晚,歌舞升平就成了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在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的闪烁中,那些充满极度诱人炫目的灯光里,不停地透出妖冶迷离的光环,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尽管金江市夜总会很多,可家家生意都好。几乎所有的夜总会都是门庭若市歌舞升平,一派莺歌燕舞的景象。
“情意浓”是城中屈指可数的一家高档夜总会,它虽不是康氏家族的产业之一,也称得上是康氏集团的定点消费场所。康氏集团的大小应酬,差不多都是到这儿来安排的。除此以外,金江市不少机关、企事业单位也是常客。所以,“情意浓”夜总会的生意就像夜里闪烁的霓虹灯一样,节节亮红艳艳。
经过一夜的喧嚣,此刻应是夜总会、歌舞厅的人休眠的时候。陆剑钊毫不顾忌地带人闯进“情意浓”夜总会时,却被这里的保安拦住了。“喂,干什么,现在没营业,想玩的话,晚上来吧。”
陆剑钊有个不好的脾气,就是最烦别人妨碍他的工作了,面对保安的阻拦,他真想挥手给对方一记耳光。“知道我是谁吗?我可告诉你,在这城里没人不认识我的。”
“不管是谁也不能进去,我们的人全都在休息。”保安仍理直气壮地说。
朱云龙忍不住推开这名保安员。“你小子给我看清楚,这位是我们刑警大队的陆队长,喂,你们这场子是不是不想开啦?”
保安员一听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人,他的态度顿时由阴转晴,脸上堆满笑容。“陆队长别见怪,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你有啥事请吩咐。”
“你们老板在吗?”
“在,在大厅里给小姐们训话。”
陆队长没再去理保安员,径自朝大厅走去。
在一间酷似展览室的大厅里,只见坐有几十名打扮得花枝招展,光彩照人的靓女,在她们的前面,一个看去三十多岁身材高挑而又极具气质的女人正在对她们训话。别看这儿是污七糟八的地方,老板也是挺讲究纪律和规矩的。
见陆剑钊等人出现,女老板中断了讲话并吩咐小姐们各自回房去,随后她又朝这边走了过来。“哟!这不是陆队长吗?这么早就来啦,要找小姐玩吗?”
陆剑钊与这位姓章的女老板曾有过几次接触,因此他的神情显得非常平静。本来娱乐场所的治安问题都属公安局的职权范围,所以城里的每家夜总会的老板他都认识,但无过多的交往。
“谁要找小姐玩啦,知道我来的目的吗?”陆剑钊正色地问。
章老板叫人拿来饮料茶水,样子显得格外热情。“怎么不知道呢,我们的生意好坏,不都全靠你陆队长的关照,要不,这生意就没法做下去了。”
“听说你们这儿又有一名小姐失踪啦?”陆剑钊不想与这位女人周旋,他直截了当地问。
章老板是一名相貌出众、精明能干的女人,她与自己那位不争气的丈夫离婚后,便到金江城中开起一家酒吧。据说她自从结识了康健,生意便越做越大,最终有了如此规模的夜总会。总之,她是一位很能让男人心动和欢心的女人。
她有些为难地说:“可不是,不知是中了啥邪,我这儿接二连三地损失了几名逗人喜欢的小姐了。这些日子里,搞得我们是人心惶惶,毫不安宁。好多女孩都吵着要走,要这样下去,我这生意简直是没法做下去了。”
陆剑钊听了这话,不觉心中暗暗好笑。本是不合法的生意买卖,她却大言不惭地当做正当产业在叫喊,难道我们这些公安干警就是为他们这种人保驾护航吗,他想着这事心头总觉不是滋味。
“章老板,你能详细谈谈姓吴的女孩失踪的情况吗?”
章老板停顿片刻后说:“昨天下午来了两个男人说要找小姐玩,我们的人就给他俩安排啦。其中一位指名要吴君小姐,开始以为他们是熟人也就没在意,我们满足了他的要求。可他们在包间里一直玩到天黑也不见出来,我们的人实在忍不住,就推门进去打探,这时,只见姓何的小姐昏到在沙发,其他三人已不知去向。我们都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溜走的,想起来真叫人害怕。”
“那姓何的女孩是怎么回事?”陆剑钊问。
“听说是喝了饮料不久,就感觉头昏,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定是喝了他们下过蒙汗药的饮料,她在这儿吗?”
“还在,昨天何小姐嚷着要回去,我劝了她很久,她才勉强同意留下来。”
“能带我们去看看现场吗?”
“当然可以,这间包房出事后就一直关着,就等你们来。”
章老板带着陆剑钊一行人走过一条幽谧的巷道,然后来到出事的包间前。推开门后,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气味中还夹着一种说不出的异味,也许是女人的化妆品,男人的汗臭以及房中散发的木质味综合在一起的异味,实在让人闻不下去。陆剑钊心想,在这种环境中,来这儿玩的男人和女人,怎能在此呆上好几个钟头,甚至是通宵达旦,换了他,可能是一刻钟也呆不下去。
这包间没有窗,只有一道装有观察玻窗的房门,如果里边的人要离开包间,非开门出去不可。由此看来几个人要在众目睽睽下溜走是不可能的事。“当晚谁在这儿值班?”陆剑钊问。
“两个男服务员,我已问过他俩,可他俩说没有见他们出门。”
“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有隐身术不成?”
“我也感到纳闷,他俩说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陆剑钊沉思片刻后果断地说:“他俩一定是说了假话,据我分析,这几个人如要顺利溜走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俩已被人买通。我要见这两个男服务员。”
章老板一听这话,脸色骤变。“陆队长,这两个人已请假走啦。”
“你……你怎么能放他们走呢?”陆队长气恼地说。
“他俩说家里遭了水灾,要回去看看,见他俩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没多想就放了他俩。”
此刻,陆剑钊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底,他忧愤地说道:“事情很清楚,那两个家伙十有八九是被人收买啦,是他们放走绑匪。”
“可那两人为什么要绑架吴小姐呢?”章老板不解地问。
“这与植物生态园血案有关,因为吴小姐是我们的证人,你不知道吗。”
“唉,太令人恐怖啦。”
“章老板,你们认识那两位客人吗?”
“不认识。”
“能说出两人的基本相貌来吗?你好好想一想。”
在认真思虑一番后,章老板断断续续地描绘道:“这是两个神情冷漠的男人,一个身高约一米八,一个身高约一米七多一点。高个儿体格健壮,留短发。矮个儿精瘦蓄长发。当时我正准备出门,具体的应酬就交给那两个男服务生了。所以,详细的情况就说不上来。”
陆剑钊将章老板所说的话全记录了下来,见她身上再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便决定离开“情意浓”夜总会。“章老板,今天我们暂时就谈到这儿,有什么新情况随时与我们联系。记住,你不要对其他人谈及此事,否则你会有麻烦的。”
“有这么严重吗?”她紧张万分地问。
“记住我的话不会错。”
望着陆剑钊离去的身影,章老板心头既恐惧又感慨,她觉得这位看上去冷峻的男人眼中却透出让人难以发觉的温情,这种男人好像是她一生中真正渴求的,可惜他……
接连好多天没去拜望恩人康健了,正忙于学年论文的刘梦雪,成天都呆在清静的房舍里写她那篇激昂慷概的论文,打算一开学就在本专业中引来轰动效应,因为她不想做一名无所作为的普通大学生。在家境贫寒的逆境中,能靠政府,靠社会的资助去完成学业,怎可让帮助自己的好人们失望呢。
刘梦雪打算完成论文后就去拜望康健,这位风度翩翩、善良和蔼的男士,差不多已成了这位纯洁少女心中的偶像了。
每到周末,学院的学生宿舍里都是那么宁静和空寂,多数的同学每到这时,不是探亲访友就是外出购物玩耍,很少有人呆在房间里扼守寂寞。如今的校园管理宽松,学习轻松,学生们不再需花太多的时间去死啃书本,所以他们在周末自然会安排更多的时间去潇洒,去交友,甚至有人趁机去挣些零花钱。
刘梦雪拒绝了同学们外出郊游的邀请,仍雄心勃勃地呆在房间里潜心修改自己的论文。这是一篇涉及法律案例的论文,对于一位学法律的大学生来说,要显示自己的法律水平与素质高低此举是非常重要的。
她刚拿出自己那已成雏型的论文稿还未动笔时,房间里的公寓电话突然响起。她本不想接,因这电话说不定又是哪位同学男友打来的,平时间她的电话几乎为零。电话响声打乱了她的思路与情绪,无可奈何,她还是拿起了电话来。“喂,你找谁呀,星期天没人在家。”
“你不就是人吗?”
“我……我没空与你闲聊,别耽误我学习。”
“梦雪,难道说你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啦?”
“你……你是康总,请原谅,我这才听出你声音来。”
“梦雪,我就在你的校门外,快过来,我真想见你一面。”
“好,我马上就来。”
一听说康总要见自己,她顾不上自己的论文了,放下电话后,拔腿就奔出房去。
要说刘梦雪是如何与金江头面人物认识的,这里面的故事倒是有些传奇。刘梦雪家处边远山区,父母都是地道的乡下人,家里全凭劳作所得来维持生活。所以,刘家将自己的希望全寄托在女儿的身上。说来也巧,刘梦雪生来就聪明,读书一点不让父母伤神,顺顺利利地读上中学,而且学习势头一直很好,学校老师和校长都为刘梦雪感到高兴,多次家访奉劝梦雪的父母无论如何将她送进大学学习,不要断送她那大好前途。刘父心里倒是十二分想让女儿继续升学,可家里的经济情况一直不好,他已打算放弃以前的许诺,让女儿读完中学就叫她去外省打工挣钱。经校方这一劝说,刘父为难了,他眼含泪水喃喃说道:“女孩子识几个字就行了,书读得再多又有何用呢。”父亲的话让梦雪伤心不已,她吵着要继续读下去,可母亲在一边劝说她,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了。刘梦雪读不起书的事让一名记者无意采访到了,很快,她的事就见了报,这一来让康健得知了这件事,他毫不犹豫地和《金江日报》的记者取得联系,将自己的想法通知了记者,就这样,刘梦雪得到康健的资助,高中毕业后,又顺利地考入金江大学,如愿以偿地成了一名大学生。每当回想起这些往事,刘梦雪总是感激涕零地谈起自己如何受好人帮助走进大学校门的事情。不仅如此,她嘴里还时常念着一句话:“父母有养育之恩,康总则有培育之情,他们的恩和情自己都不会忘却。”
走出校门外,刘梦雪果然看见那里停着一辆“宝马”车,一见这车就知道是康总亲临了,她不顾一切而且激动万分地跑了过去。
车门打开,康健拉刘梦雪坐上车来,并吩咐司机开车离去。
“康总,你要带我上哪儿去?”刘梦雪朝康健深情地一望问道。
“好些天没见你了,怪想你的,星期天我带你出去玩玩,愿意吗?”
“当然愿意。”对康总的安排和邀请,刘梦雪是不会轻意拒绝的。
对于一位远离父母的女孩来说,有位酷似父亲的男人来关爱自己,她是感到莫大的欣慰。
“梦雪,这些日子里还好吗?”康健关切地问。
“一切都好,请康总放心。”坐在如此豪华的轿车里,刘梦雪感到有些不自然,特别是与一位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并肩而坐,使她更觉拘束。她红着脸,低着头,心里紧张得扑扑直跳,手足无措。
康健落落大方地将梦雪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中,他想用自己的情绪来缓解女孩的紧张心情。“星期天还在忙什么呢?”
刘梦雪觉得,自己的手在这位慈父般男人的手心里倍感温暖与亲切,她没有拒绝对方的情意,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绵羊似的。“我在写一篇论文,打算把它写得棒棒的,争取获奖。”
“好啊,你还挺有志气的嘛。”康健高兴地说。
“这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干出点成绩来,答谢好心人对我的关怀。”
康健拍拍她的手说:“梦雪,看得出来你是位有出息的女孩,毕业后,我会送你去做一名大法官,怎么样?”
“谢谢啦!不过,我只想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律师,为那些遭受恶人欺负的弱小老百姓伸张正义。”刘梦雪激动地说。
“嗯,想得不错,到时我会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的。”
车不知不觉地驶进了一座环境优美的大型度假村,康健叫司机停下车来,他牵着梦雪的手一起下了车。“哇,这儿真漂亮,空气也新鲜。”梦雪眼望这仙境一般的地方,情不自禁地赞美道。
康健看她一眼说:“我就知道你成天呆在学校里过着紧张的生活,所以,今天带你到这儿来换换环境,轻松一下。”
“谢谢你!为了我你总是考虑得这么周到。”
“既然命运之神已将我们拴在一起了,为你尽点力也是应该的嘛。”
他俩顺着小湖朝前面不远的一座亭阁走去,沿路是林阴延绵,花草丛生,清新鲜活的空气与阵阵花香搀和一起迎面扑来,使人顿时感觉到五脏舒畅,通体愉悦。湖边是一色的垂柳,嫩芽初绽的垂柳在微风吹拂下,轻抚湖水,婀娜多姿,给人呈现出一幅美丽迷人的图景。
“我们到那小亭里去坐坐好吗?”康健温和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都快被这儿的景色迷住了,如果我是个画师的话,定要将这美景描绘下来。”在康健的面前,刘梦雪就像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姑娘,离开校园,天真和浪漫又在她身上重现。
康健看着这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心里很高兴,紧张的工作后,能和她呆一会儿,也算是精神上的享受。“要想留下这美景还不容易,待会儿我给你拍几张照片,不就解决了吗?”他问道。
“嗯,那就太好了。”刘梦雪随口答道。
湖边亭阁是按照古建筑格调修建的,由金黄色的釉瓦与红漆包裹的圆柱组成的六方形小亭,在明镜般的湖水边,翠绿的树丛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和谐与自然,组合成一幅优美的风景画。
在亭阁的两根圆柱上,用金粉涂就的两行清秀大字赫然醒目。康健与梦雪伫立在小亭前细细地品味着这一副对联。
苍翠碧绿掩不住亭阁倩影;
明镜湖光耀不去楼宇身躯。
两人品完对联后又仰头向上望去,只见亭阁上方有一横匾,三个烫金大字“镜湖亭”映入眼帘。
“这真是景美、水美、亭美、字也美啊。”刘梦雪感慨不已地说。
“不过还得加上一美,那就是人更美。”康健也满怀情愫地说着。
“康总,此话何意?”她被康总的话说得羞答答的,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晕。
“在这美不胜收的景色中,你不觉得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在为这儿的风景增辉添色吗?”
“你又在取笑我啦。”
康健情不自禁地将刘梦雪揽入自己的怀里,又拥她进到亭阁中。“梦雪,不瞒你说,我是内心里喜欢着你。”
对康健的冲动梦雪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反感,相反,她非常投入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而且倍感踏实与安稳。
“康总,我……我一直都将你视为我的亲人,也许我……。”
“你咋啦,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康健捧起她的脸喃喃地说。
“不,是我配不上你,一个毫无作为的女孩,怎能与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相般配呢?”刘梦雪有些羞怯地说着,她的眼里好像流露出一种期盼的神色来。
“怎么不能,别把我看得那么了不起,其实我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康健捧着梦雪的脸庞正要去亲吻时,他又轻轻地放开了这位清纯可人的女孩。“不,我不可以这样做。梦雪,请你原谅我刚才的一时冲动和糊涂。”
刘梦雪其实正在渴求对方给以柔美的亲吻,就在期待之时他却又戛然而止了。当一个女孩心目中已有了自己所爱的人时,她也许什么也不会顾忌的。她失望地问:“怎么,你……你不喜欢我啦?”
康健站起身来,远眺着银光闪闪的湖水,他轻声说:“不是我不喜欢你,只是觉得我不能伤害你。假如我对你怀有不轨之图的话,岂不是让世人耻笑我一辈子,我决不干这种没道德的事。”
刘梦雪走过去仍然依偎在他的身旁柔声道:“你不必多虑,是我自愿的,因为我也是从内心里喜欢你。”
康健转过身来双手扶着她肩头说:“梦雪,好好完成学业吧,等你毕业后,我们再谈论此事好吗?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梦雪摆好姿势,让康健连续拍了好几张。不仅如此,她还大方地与康健合拍了一些,这样,她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太阳差不多快当顶了,度假村的游人开始多了起来。由于这儿风景好,胜过城内的许多公园,周末或节日的休闲时光,人们自然会选择来这儿游玩。
“梦雪,看你这身衣服都已成了过时品啦,走,我们去逛商场,给你买几件像样的衣衫。”
“不,我不要,这衣服还可以穿。”
康健拉着她的手走出亭阁。“别拒绝我好吗?你是读书人应该明白,一味地拒绝别人的好意,就是对人最大的不尊重。”
“我是不愿让你过多的破费。”
“唉,你简直是太小看人啦,每年我为慈善机构捐献的钱不知有多少。其实你也是我帮扶的对象,就别客气啦。”
刘梦雪不好意思地说:“当学生穿那么漂亮干啥,你就不怕别人看上我?”
“我不怕,如今这世道讲的是公平竞争,谁能胜过我,我也甘拜下风。”
“你就那么自信。”
“别说那么多啦,快跟我走吧。”
在金江城的老百姓中悄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金江的官都响当当,他们个个都姓康”。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音,从这番话中却道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来,那就是康家的势力与能耐在金江城里是何等的巨大。意味着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如果看不破这道红尘的话,甭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都别想在这儿混下去。
就拿前任市长徐进来说吧,他刚从外地调来,就带着一腔热血干起来,希望在这儿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用他的能力和手段,好好整顿该市的社会秩序和经济秩序,按理说是无可非议的。他微服私访,征求民众意见,倾听民众呼声,当听说金江的前途关键在于对康氏家族怎么处置时,他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对康氏兄弟进行彻底调查处理,以向全市民众昭示政府的反腐除恶的决心。
在市委的扩大会议上,他信心勃勃地将自己的设想和意见统统地倾诉出来时,招来的不是满堂喝彩,而是众多人的非议,就连市委书记也不予支持,说他摇唇鼓舌是听了个别人的谣言,这样做的目的是妄图把本市的经济搞垮。弄得徐市长狼狈不堪,难以下台。在无人支持的情况下,他的一腔热血化为冰水,一颗雄心也变为泡影,最终在金江城里成了孤家寡人,没干上两年,他自己请求调离了金江市。
从那以后,金江城依然姓康,老百姓依然是暗暗怨声载道,可谁也拿康家奈何不了。发财的继续发财,受穷的当然也就继续受穷。
自从那次陆剑钊带人抓赌,康乐园险被查封后,康平心头就一直憋着一团火,总想找个地方发泄一通,要不是这几天风声紧迫,他又要寻思拿人开涮了。这个性情暴戾行为粗鲁的家伙,比起他的两个哥哥来,着实是要差好几个档次,并非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尽管他们是一个娘肚子蹦出来的亲兄弟。康平是个只知捞钱却没有自知之明的粗汉,因为他从小就是个不好好读书常常结帮闹事的坏男孩,还没等到中学毕业,就被学校以威胁老师和同学等罪名逐出了校门。从那以后,他就长期在外拉帮结伙干了不少坏事,成为金江城内小有名气的混混。哥哥康健的公司创立后,有些场子需要像康平这样的混混来照看,再加上康健想让弟弟干点正事,以免将来成为牢狱中的常客,于是,康平就在哥哥的关照下进了康氏集团。
康平最想拿人出气的自然是陆剑钊了,对这位常与康氏集团过不去的刑警队长来说,他是一见就七窍生烟满腔怒愤,真恨不得活剥生吞了他。在金江城中,康家兄弟自感没有对付不了的人。因而,他们无所顾忌地在这块地盘上进行看去似乎合理合法,但又经不住盘查的生意交易。就在他们得意忘形时,半路上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来,这令康家兄弟倍感头痛。自从前年陆剑钊由派出所长升为刑警队长后,便处处找康氏集团的茬儿。陆的行为顿时引起了康健的注意与重视,曾多次用金钱去收买和打动他。然而,这个让人难以捉摸无法猜透的家伙却不买这个账,俨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正人君子。难怪他三十好几都没成家,像他这种时时充正神,处处显正派的男人,谁家女孩与他生活在一起,不是活受累?
提起陆剑钊,康平就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在金江城中乱搅和,自己也不会落得行动不自由,处处受约束的状况。
康平是个坐不住、闲不惯的人物。除了每日在公司里巡视一下外,大部分的时间消耗在吃喝玩乐、赌嫖淫乱之中。他也曾结过婚,并有一对可亲可爱的儿女,就因他放荡不羁,胡作非为,置家庭于不顾而让老婆灰心失望,一气之下,便带着儿女回川北老家去了。就这样,没有家庭的约束,女人的管束,康平更是有恃无恐,成天泡在酒海和女色中难以自拔。他的二哥康健实在看他不顺眼,曾多次训斥过他,然而,这个恶习难收、本性难移的康平已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兄长的训导他只当作耳边风,当风吹过后,他仍是我行我素,一如继往,好似牛背上打一棰,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康平在康乐园的办公楼上呆了好几天没出门了,在这几天里,他只感到是度日如年,时光难熬。对一个嫖赌成瘾的人来说,如此的约束,比蹲大牢还难受。无聊之时,他叫来自己的心腹罗宏,让他到外面去为自己找个女人来玩玩,因为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康总,那位叫吴君的小姐还不错,想玩玩她吗?”罗宏提醒道。
“你他妈的就知道打省事的算盘,没听我二哥说,谁也别去动她,坏了大事谁负责。”
罗宏倍感为难地说:“康总,你叫我到外面哪儿去找呢,万一被陆剑钊一伙人抓住把柄,岂不是更坏事吗?”
康平觉得他的话也自有道理,放着的女人不去玩,何苦要到外面去找呢。“那吴小姐的情绪咋样了?”他故意问。
“还是老样子,成天吵着要回家,还说,如果不放了她,就自杀。”
“他妈的,这个臭婊子还敢拿死来威胁我们,走,老子今天非教训她一顿不可。”
在罗宏的陪同下,他俩来到关押吴君的地下室里。康平让罗宏打开房门,又对他轻声吩咐道:“你给我到办公室去守着,谁找我都说不在。”
罗宏应声而去,康平推开房门,面带几分不怀好意的微笑,悠然地走进了这间并不简陋的地下室。
被关押了几天的吴君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截残留的烟头,脸上显现出清晰的泪痕,样子看上去很沮丧。一见康平,她就露出愤怒的神色来。
“为啥不放我走,你们这些魔鬼,王八蛋!”
对吴君的怒骂,康平并没生气,他笑嘻嘻地走近她的身旁。“嗯,骂得好,继续骂呀,我就喜欢像你这样性格的女人。”
见他这色迷迷的样子,吴君就感到厌恶,她蜷缩着身子,用一双异常恐惧的眼睛盯着他。“别过来,你这个王八蛋。”
康平掏出一支烟递给她,吴君拒绝了。“吴小姐别害怕,我今天是来看望你的,见你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聊,多寂寞,来陪陪你啊。唉!想当初,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有众多的男人陪着你,搂着你,时而在你脸上亲亲,时而又在你身上摸摸,那日子多甜蜜,多陶醉。可惜啊,你自己不好好珍惜,要多嘴多舌自找苦吃,你有今天也是自己造成的,我都为你深表惋惜啊。”
“我做错了啥啦,凭什么要把我关在这儿,你们私自关押人是犯法的。”
“犯法?在这城里面,老子还从没听说犯法二字。吴小姐你真的没做错什么?好好想想吧,谁叫你向陆剑钊说我坏话,见你长得如此漂亮,说实在的我是不忍心伤害你呃。”
吴君眼里又充满了泪水,失去自由的人,又是被人囚禁在令人恐惧的地方,生死难卜,前景难料。想到此时,不知不觉中又潸然泪下,伤心起来。
“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她不安地问道。
康平吸了口烟,又将烟雾吐在吴小姐的脸上。“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只要你能好好侍候我,今天就可以放你走。”
“你说话算数吗?”吴小姐眼里闪烁着期盼的目光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然算数,在这个地方,我的话谁敢不听。”康平说着便向她靠了过去。
“你要我怎么侍候你?”
康平摸了摸她的脸说:“吴小姐,你又在给我装糊涂了,在夜总会里干过的人,还不知道怎么侍候男人,难道要让我教你。”
吴君看去挺有姿色,清秀的脸庞,端庄的模样,苗条的身姿,丰满的胸脯,是那种男人一见就会情欲顿起的女孩。而且,她又属于伤情西施那种女人,当她眼含泪水时,那满面伤感,梨花带雨的模样特别好看,也格外富有韵味,当康平品味出她的魅力所在时,他已是到了迫不及待,神魂颠倒的地步。
“康总,在夜总会里我只是陪客人喝酒聊天,别的事我不会干的。请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点。”女孩带着几分畏惧感说。
当金大叔、吴君突然失踪后,植物生态园血案的侦破工作一时陷入了僵局。虽然在案情分析会上,局长已同意将两起命案合并侦察,可是,证人的失踪,给陆剑钊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及莫大的苦恼。
闷闷不乐的陆剑钊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抽着烟,脑子里又不断地闪现出头绪纷乱的案情来。两个被杀的女孩都是夜总会的陪侍女郎;作案的手法也基本相似;案犯总是将作案第一现场选在野外;现场的线索几乎都很贫乏。由此看来,犯罪嫌疑人一定是个大色魔,也是个作案老手,他具有丰富的反侦察经验,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几天来,案子收集的线索与证据均寥寥无几,尽管证人已描述出案犯的大致相貌与特征,并已初步将嫌疑对象锁定在康平身上,但因证据不足,仍然奈何他不得。
陆剑钊倍感头痛的是,康氏兄弟在金江的势力颇大,靠山和保护伞也坚实稳扎,如果证据不足的话,要想撼动他们,是何等的困难啊。
更令陆剑钊困惑与棘手的是,局长康宁正好是康家兄弟之一。康局长在这公安局里已坐了好几年的头把交椅了,根基十分牢固,局里的大小官员差不多都是他的心腹和忘年之交。并且,他在这城里也倍受市级领导的赏识,称得上是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因此,陆剑钊如要一意孤行去与康家势力较劲儿,必然会显得势单力薄。
小卢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坐在他的对面。也许是见队长在思考问题,不忍心惊动于他。
“有事吗?”陆剑钊振作了一下精神,问小卢。
“陆队,你又在苦思冥想啦?”
“证人失踪,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多大的麻烦啊,我能不着急吗?”
“陆队,你先别着急,有件事我得向你汇报。”小卢说着,又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些。
“有新情况?”
小卢凑近陆剑钊的耳边说:“据我的线人报告,金大叔与吴小姐的确是被康平他们抓去的并关在康乐园中,具体关在何处尚不清楚。”
陆剑钊对这消息似乎并不感到惊喜,他淡淡地说:“此事已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陆队,我们再去对康乐园搜查一次吧?”
“有啥理由?”他反问道。
“据举报他们仍在进行赌博,就这理由,不行吗?”
陆剑钊摇摇头说:“你以为是进宾馆啦,别忘了那儿是康乐园,市里的保护对象。上次我们的行动不是受到政法委书记的指责了吗?你还这么冒失。”
小卢性急地嚷道:“队长,你总得想个办法去解救这两名证人啦,只要有了证人,我们就可以抓康平这个王八蛋了。”
“你以为我不着急,这案子已将我逼上梁山了,如今弄得我是进退两难。我真想来个撒手不管了,可又觉得对不住人民警察这个称号,也没脸向这儿的老百姓交待。想继续干下去,又没人为我撑腰壮胆,好难啊。”
“陆队,你千万别撒手不管啦,这可是关系到金江市一百多万人民的利益,他们的目光随时都在紧紧地盯着我们的,并将金江未来的希望也寄托在我们的身上了。”
小卢是个极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别看他刚从警校毕业参加工作不久,他的出色表现已经足够地证明他的才能与信念。他的确是警界中极具前途的好苗子,如果不是这样,陆剑钊就不会将他视为自己的依靠对象和队里的中坚力量了。
“小卢,对付这些人我们得多动脑筋,如稍有疏忽,就会给自己的工作带来麻烦和造成被动。既然有人为我们提供了这个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就得去证实一下,这样我们才有理由去抓人。”
“陆队,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不,你另有任务。带几个人去秘密监视康平及他们那伙人的行动。康乐园的事,我自有安排。”陆剑钊的话字字刚毅句句铿锵,谁听了也感到信服。
“好吧,我这就去执行。”小卢受命而去。
康乐园事件过后,这里就像没受到什么影响似的,每天的生意照样很好,到这儿来玩乐的客人照样如潮。更有甚者,康乐园的小姐还到了不够安排的地步,公然打广告招聘小姐。像康乐园这样的场子,靠出卖色相的女孩也自然想到这里来挣钱,不仅安全,挣钱也比别的场子多。
看到康乐园打出的广告后,很快就有不少靓丽的女孩前来应聘,这项工作是老总康平最喜欢干的事了,他亲自坐在大厅里对前来应聘的女孩进行逐一审查,只有过了他这一关,才能进入康乐园挣钱。
先后有几个女孩被康平否定了,原因很简单,她们不是胖就是瘦,模样没模样,身材没身材,应聘不成还被康平嘲讽了一番,称她们来前也不在家好好照照镜子,跑这儿来给康乐园丢脸。几个女孩掩面而去,其余的人也有些胆怯了,生怕被这位看去凶狠的老板给轰出场去。
一个面目清秀、身材苗条的女孩立刻映入康平的眼帘,她看去虽不像城市的女孩,穿着打扮也很普通,但很有朴实的美,这让康平激动不已。他叫身边的手下把那女孩叫了过来,他笑着问:“你是从哪来的,干吗想到这儿来应聘?”
女孩胆怯地说:“我家里遭了火灾,父母挣不了钱,所以来应聘工作,挣些钱好给家里把房子重新修起来,眼下家里人全都住山洞里。”
听了这番话,康平当即表态说:“你不用再测试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康乐园的职员,快去报到换服装吧。”
女孩向康平鞠了一躬,眼里闪动着泪花说:“谢谢老板。”康平问:“你叫什么名,多大了?”
女孩不敢把头抬起来,细声细气地说:“我叫罗小惠,今年刚满十八岁。”康平点了点头说:“不错,好好干,在我们这儿,你会挣够修房子的钱的,等会儿换完服装后来见我。”
没等审查完其余的女孩,康平就离开了大厅,罗小惠还呆呆地看着这位好心的老板,女主管叫她跟自己走,小惠才回过神来:“阿姨,这位老板真好,我没想到他会收下我。”
女主管说:“算你走运,换了别的人,可能运气就不会这么好了。”
康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三级片,他被片中的裸女吸引住了,情不自禁中,他拿遥控器将画面锁定了下来,像是永远都看不够一样。有人敲门,他关了电视,叫道:“请进!”进来的是罗小惠,换了装的她显得更加漂亮了,一对乌黑闪亮的眼睛透出美的光芒。康平保持着镇静,他让罗小惠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小惠的面前。“你马上把这些钱寄回去,以后在工资里扣除就行了。”
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的罗小惠被这一情景惊呆了,她简直不敢伸手去碰那厚厚的一叠钱。“这……这么多,我……我不能要。”
康平笑了笑说:“别担心,这是预付给你的工钱,在我们这儿工作的人,只要好好干,都可挣来这么多钱,先拿着吧,啊。”
罗小惠又给康平鞠了躬,然后才哆嗦着拿起那些钱。“谢谢,我以后一定好好干,不会让你失望的。”康平说:“这就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朴实的女孩,去寄钱吧,然后再去上班。”
罗小惠刚出去,女主管又走了进来,她嗲声嗲气地说:“老总,你真大方啊,这女孩还没上班你就给那么多钱,是不是又要打她的主意了?”康平摸了她胸脯一把说:“妒忌了,如果你也像她那么清纯,我照样可以送一大把钱给你,可惜啊,你人老珠黄,今非昔比。”女主管不高兴地说:“哼,你们这些男人全都没好德性,喜新厌旧是你们的看家本领。”
康平得意地说:“这是天生的没办法,所以,你们女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学乖点,不要和男人斗气。”
女主管靠近康平说:“康总,小青这一走,你又打算泡谁,不会是这位新来的村姑吧?”康平推开她说:“我想泡谁就泡谁,你管得着吗?常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现在老子要在外面找去。”
女主管说:“小青还不是窝里的人,你不也泡了吗?还把人家肚子给泡大了,哼,说一套干一套。”康平又说:“我泡谁关你什么事,反正不会泡你,快干你的事去吧,出了差错,我饶不了你。”
女主管一转身又走了回来:“康总,你看,今天招来的人怎么安排?你总得拿个主意啊。”
康平不高兴地说:“这事还要我操心,你安排就行了。不过,这罗小惠不能安排她坐台,先让她在前台干着,以后我自有安排。”
女主管说:“哼,我早就知道你对她没安好心,这人我不管就是。”说完,她一扭肥臀就走了。
极有耐心的叶小玢在公安局门口等着,一见陆剑钊出门,她就跟了上去。“陆警官,我想和你谈谈,行吗?”
陆剑钊不耐烦地说:“不行!你成天这么缠着我,我还办不办案子?”叶小玢笑了笑说:“陆警官,你要上哪儿办案,我跟你去好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边走边聊,采访办案两不误。”
陆剑钊既感到她是一个令人头痛的人物,又拿她没办法,只好拉开车门说:“走吧,我服你了。不过有一条,在我们办案中你不许多嘴。”
叶小玢高兴地说:“好,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陆剑钊开车朝市郊驶去,他两眼平视前方,一句话也不说,这令叶小玢感到有点尴尬。“陆警官,你今天办的是什么样的案子,能不能事先透露一点消息?”陆剑钊头也没转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叶小玢不想车里一直沉闷着,她另想了一个话题说:“你的性格和我哥差不多,总是对我们女孩摆男人架子,好像是女孩什么都不如男的。”
陆剑钊好奇地说:“你有哥哥?这么说来,你们家里还挺幸福的。”叶小玢苦涩地笑了笑说:“可惜我的哥哥离我们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陆剑钊一听这话不对劲,便问:“你哥哥去什么地方了,为何不回来?”叶小玢抬起头,深吸了口气说:“他牺牲了。”
陆剑钊一脚踩住刹车,问:“怎么,你哥哥牺牲了?在什么时候?”
叶小玢扭过头去,也许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难过的表情:“那是去年的事,我哥和他的战友一起前去追捕一名持枪歹徒,就在他们要追上时,那家伙突然朝我哥一行人扔出一颗手榴弹。哥哥为了保护战友,自己被手榴弹炸成重伤,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没气了。后来,他的战友擒获了那个歹徒,为我哥报了仇。”
陆剑钊用尊敬的目光盯着有些伤感的叶小玢,喃喃问道:“你哥也是警察?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那样对待你。如果你想骂我的话就痛快地骂吧。”
叶小玢说:“我知道你们有难处,所以该挨骂的不是你而是我,如果不是上面催稿紧,我也不会来缠你的。”陆剑钊却说:“你是英雄的妹妹,我们有责任保护好你,今后你有事就找我,不必客气。”
说完陆剑钊又重新启动了警车,他开着车朝目的地飞快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