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是你说的算的!”
鬼婆阴阴的一笑,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密布着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你要干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
鬼婆没理我,而是摸出一根银针,对准我的头顶扎了下去,然后是眉心、双耳、人中、下颌,这几处对应的穴位分别是天灵穴,印堂穴,下关穴。人中穴,廉泉穴。
“不行了,老了,这手银针封穴的本事退步了很多!”
行完针,鬼婆咂咂嘴,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
我想要问她为什么,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什么也做不了,整个身体就好似不是我的一般。
“别急,还没结束。老身一边弄,一边告诉你因由!”
鬼婆凑过来,神秘的一笑,又摸出来一块木牌,放在我眼前。让我能够清晰的看到上面的字。
木牌大概半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的正是我的生辰八字。
“这叫牵魂牌,以百岁左右的老槐树树心雕刻而成,作用很简单,和木傀人偶配合,把人制作成傀儡!”
鬼婆一边说,一边捏开我的嘴,拉出我的舌头,迅速刺了一下,取出我的舌尖血。在木牌上描写我的八字。
“好了!”
描好八字,鬼婆满意的点点头,将木牌放在我的眉心,转身拿回了一根白蜡烛和几张黄纸。
点燃蜡烛后,她拿起木牌,小心的烛火上灼烤着,暗黄色的木牌发出一阵药香味,颜色慢慢的变为紫黑色,我的生辰八字却变为了殷红的血色,好似要从木牌上滴落。
鬼婆那双昏黄的老眼随着木牌的变化越来越亮,当木牌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她眼中的那抹亮色褪去,嘴里咬动了一下,对着木牌喷出了一口血雾。
“不好!”
我蠕动了一下嘴唇,什么声音也没发出,鬼婆的手已经捏了过来,我身不由己的张开了嘴。
“呵呵!”
鬼婆阴测测的笑了一声,将那块沾满了她鲜血的木牌塞入了我的嘴里,手指一顶,我的喉咙发出咕噜一声。木牌顺着我的喉咙下去了。
“别这么看我,这才刚刚开始!”
鬼婆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凑到我耳边轻声说着,手上摸出三根银针,撑起我的嘴唇。将我的舌头抓出固定。
我好似一个人偶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眼睁睁的看着鬼婆操弄我。
固定我好的舌头,她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块,和质地和纹路和刚刚的那块木牌一样。
将木块放在一旁。她凑过来,用那双冰冷的双手在我的脸上一阵搓揉,熟悉着我脸上的每一块骨头。
足足揉捏了五分钟,鬼婆才松开手,拿出一柄小刀,在那块木头上开始雕刻起来。
在唰唰的切割声中,木屑簌簌的落下,渐渐露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看出来了吧,这就是你!”
鬼婆适时的抬起头,对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里的刀也对着我的舌头挑了桃,正好挑出一抹血珠。
蘸着我的血,鬼婆继续雕刻,每雕刻出一点轮廓,她都会挑点我的舌尖血。当木头人的轮廓完全展露时,我也明白,鬼婆手里的木头人刻的就是我。
雕刻完毕,鬼婆将别在我嘴唇处的银针取下,把上面沾着的血沫涂抹在木头人上。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放心,我会一点一点为你解开的!”
鬼婆诡异的一笑,咬破自己的手指,拿出一张黄纸,在上面写下我的生辰八字,又用黄纸包裹住木头人。
“起!”
准备好一切,鬼婆瞟了我一眼,在木头人的眉心一点,我只感觉身体一僵,身不由己的坐了起来。
“启!”
她又在木头人的嘴唇上抹了一丝鲜血。我喉咙一轻,能开口了。
“你要把我制成傀儡?”
恢复的一瞬间,我立马开口问道。
“不不不!”
鬼婆摇了摇头,点点木头人,轻吐一个字:“走!”
我从床上下地。按照她的操控,真的走了起来,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似有一根线绑在我的身上。控制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很清楚,面对鬼婆,我现在没有一点机会,即便我问,她也不会告诉我。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目的很简单,要我亲眼看着自己在她的操控下,做出一切,包括她提出的所谓的大开阴铺。
“娘,成功了?”
走出院门,徐鹏凑过来,狗腿般的问道。
“哼!”
鬼婆得意的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意思很明显,她成功了。
以老头为首的村民也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我,隐隐的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走吧!”
鬼婆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以老头为首的村民,淡淡的挥了挥手,顺势在木头人一点,我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
穿过村子。进山,顺着山间的小路向着后山行进,这个路线已经告诉我,鬼婆的目的就是后山的那条小河。
这一次,没用上一个小时。我已经在他们的操控下,来到了那条小河边。
再次来到小河边,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河中那些堆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人脸。
他们一脸渴望的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这一次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开始吧!”
鬼婆吸了一口气,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以老头为首的那些村民更是跪了下来,泪流不止的对着小河行大礼。
鬼婆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如同他们那样行大礼,那双昏黄的老眼内更是闪动着一抹莫名的光芒。
行礼结束,鬼婆在木头上轻轻一点,嘴里嘟囔了几个字。我身不由己的将那枚冥印掏出,对着河水印了下去。
冥印在我的手里一点一点的下降,每接近一丝河水,浮在河面上的那些阴冷的面庞就越发兴奋。
“中!”
当冥印完全没入河水中时,身后的鬼婆厉喝一声。我心口一痛,一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正好喷在了冥印上。
鲜血沾在冥印上的那一刻,河水顿时沸腾了起来,以冥印为中心,向着四周荡出一道道汹涌的涟漪。
涟漪向着四周扩散,很快便蔓延到整条河流。
我自己的身体,我却无法控制,只能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其实在我的眼中,河水根本没有任何的波动,出现的波动,都是由那一张张冰冷的面庞组成的魂动。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河水中冲出,仰天怒吼着,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明白,这条河根本不是什么水族的圣河,而是一处拘禁他们阴魂的囚牢。
被困在河里,他们哪都去不了,只能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等待,这一切都是三大家布下的局。
我手里的冥印,在加上我的血,就是破局的钥匙,现在局破了,这些水族的阴魂也得到了解放。
以那个老头为首的村民看到这一切后,冷静的摸出一个个巴掌大小的木头人,排列在岸边。
冲出来的水族阴魂按照一定的顺序,先后冲入这些木头人内,木头人内每进入一个阴魂,他们便收起一个,以特殊的手法放好。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他们已经收了将近三百多个小人,散落在岸上的木头人只剩下了一百余个。
可河内,涌动的水族阴魂起码还有上千个,他们准备的木头人替身根本不够。
“好了!”
当最后一个木头人替身被水族的阴魂占据,鬼婆点点头,我身不由己的站起,将冥印从水中拿了起来。
汹涌而出的水族阴魂好似受到了某种吸力,根本冲不上来,又被拖入了河内。
事情和我想的有些不同,我和我手里的冥印不是破局,而是把这个局打开一个口子,让那些水族的阴魂从这个口子钻出来。
鬼婆这是想要通过我,间接控制水族,在这个过程中,三大家根本没露面,这让我有些怀疑,这一切到底是她主导的,还是三大家主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