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县城修车的地方倒不少,但是都太远,我找了一个最近的。
叫“刚门修车行”,听着像“肛门修车行。”
老板是个瘸子,满脸麻子,还有点驼背。
他把车的前机盖打开,修啊修啊修啊……
我十分佩服他吃苦耐劳的精神,很努力很刻苦,但是技艺不精。
他脾气很好,我每次催他,他都说:“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真是倒霉的日子,碰到什么都不顺。
我去他店里坐着等,我发现他的小店很怪。
桌子上竟然放着一女人衣服,红衣的马夹,一看就是个时尚女性穿的。
室内的墙上还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看样子这家是蒙古人。
屋子灯光阴暗,到处都是汽车的油渍,屋子正中央还放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桶,应该是用来测漏点用的;我左手边还有道门,略掩着,从屋子里飘出了淡淡的肉香,这种香味很特别,不浓烈,却弥漫……这到底是什么香味,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我走到那扇虚掩的门前,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里,竟然是一个不用的破旧发廊。
一面面落满灰尘镜子、一把把满是裂口的皮椅子、一缕缕脏兮兮的长头发……突然,我看到镜子里反射出一块火光,我小心推门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女人蹲在地,正在电焊枪烤东西——
啊,她铐的是什么?
晕,是一串老鼠。
难道那香味是老鼠肉吗?
“车修好了!”瘸子站在我身后说。
“好,谢谢。”我转过身,发现他有点异样。
“你是在看那个女人吧?”他说到了我里,我顿时一惊。
“是的,她是你妻子?怎么在烤老鼠?是用来吃吗?”
“不是,她只是我的一个房客,刚搬来不久,她养了几只猫,她是烤老鼠肉给猫吃。”
“她是从哪儿搬来的?”
“不清楚!”
“那件马夹也是她的?”
“不是,是我在路上捡的。”瘸子小声悄悄对我说:“这个女人很奇怪,戴着口罩,是个哑巴,从来都不出门!”
“那他平时吃什么?”
“有时,我会买来带给她。”
“啊?”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我推开门,仔细看他的背影。
,她正在吃老鼠!!
“可能是饿坏了,这么高的个子,不多吃点也不行啊!”瘸子说。
她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她站了起来,快速地回到了里屋。
她的身影根本就不像个女人,而是个男人!
我突然想起被黄村被捅的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被偷的衣服。
他是佘涛!
真是当过特种兵的,胆子太大了,原来他也明白,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我拿出甩棍,冲进了屋子——这次又冒失了,要处分就处分我吧!
里屋暗黄灯光下,摆着一张张猫和老鼠的皮,令人作呕。
更可恶的是,这屋子还有后门,后门大开。佘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