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正常上班,依然和那些怪里怪气的罪犯整日厢守。
这天早晨,我正带几个犯人去食堂打饭。
只听到一阵喊叫,我看到几个民警向监狱大门那边跑去。
过了一会儿,再一看,几个警察拖回了一个犯人。
那个犯人张牙舞爪,他大喊着:“有人要害我,我要出去!”
一看便知,这人又是个不正常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家伙是因为收自己妻子离婚的信而精神受刺激的。
这天下午,管教干事从收发室带回来十几封信,都是写给犯人的。
吃过晚饭,发完药后,我就开始读那些信,犯人发出的信和寄来的信都要经过审查,才能给犯人。
这天晚上,邓哥请假了,只有我一个人。
这封信是寄给顾明达的,信封很普通,内容却真的很不普通……
大哥,最近还好吗?我依然住在郊区,我非常想你,我依然单身,我住的这边天气闷势,下雨了,周围很荒凉,去年我找到了工作,看仓库,你也知道,这活儿非常寂寞,也赚不了几个钱。
虽然这封信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又一时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我站在监门,顾明达又在走廓里转悠,他抽着烟,哼着歌。
我说:“你怎么不回去睡觉,这么有兴致,竟然在唱歌?”
“那当然,我终于清白了。”
“我也只是怀疑你,我们监区发生了这种事,每个人都值得怀疑。”我把信给他。
他翻看了一下,看到“小开”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我问他。
他没有说话,依然瞪着眼睛,拿着信,慢吞吞地走了回去。
晚上九点多,我的对讲机响了,“病犯监区一分监区,听到请回话。”
“听到,请讲。”我伸手从桌台上拿起对讲,厕所的门开着,风忽忽地刮着,天气没有前些天那么闷热了。
“你们监区十号寝室,有个人坐床边,不睡觉。而且有时还走来走去,十分异常。”
“他长得什么样。”
“矮胖!”
我一听就知道,又是那个顾明达。
我起床,喊了值星员,然后让他去十号寝室,看看顾明达在干什么?
值星员跑过去,进去了,之后,他又回来了。
随后,顾明达也跟了过来。
我拿出椅子,坐在监门外,我说:“你怎么不睡觉?是不是想家了。”
他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他说:“你说好人和坏人有什么区别?”
“人是矛盾的综合体,人的好与坏,要从某个角度来看,就像看一个人的优点一样。人无完人。”我说。
“那您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要问你自己的内心了。”
“我想马干了,我想,如果他不死,也许在他的身上也会发生奇迹。”
“奇迹?”
“是的,坏人也可以变好人。”他说,“我刚才问过心了,她说我本善良。”
“那好,你老实回去睡觉吧,关于你以前做过的不善良的事,留着明天再想吧。”
他摇了摇头,身体依然斜靠在监门上,双手抓着铁栏杆,瞪大眼睛。
“你知道马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心脏病突发!”
“不是,他是被吓死的。”
“大半夜的,别装神弄鬼!”
“你没发现,他和蛇牙的死,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吗?”
“什么类似的地方。”
“他们都是毫无征兆?作为一个警察,你需要具有一定的推理能力,才行。”
“我现在还不够吗?”
“你远远不够,对了,这封信给你,这里面有一个立功的机会。”说完,顾大毒犯把刚才他看的那封信交给我了。
说完,自言自语道,“马干和我比,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