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戚军回来了,进屋第一句话就是:“马上走。”
“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们去哪儿?”
“上车你就知道了。”戚军换了一服衣服,同时,递给我了一样东西。
原来是假身份证。
我们还没来及得吃饭,我就和戚军坐上了火车。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戚军一直在发短信,我坐在他的对面,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一看号码,晕,是田小乐的。
我的汗刷地就下来了,戚军看出了我的紧张,“什么短信,给我看看。”
戚军夺过我的手机,翻看起来,看了一眼,又扔给了我。
我一愣,他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一个办假证的广告。”戚军说完,又开始玩自己的手机。
我再一看田小乐的短信,果然是个办假证的。
我回过头,扫视车厢,在车厢的一角,正好坐着田小乐,他正看报纸。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旅客们,开始检票了,请把手中的车票准备好。”一个年轻女列车员在低头检票,她那蓝色的工作服,又让我想起了顾美,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我的心有点发酸,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您好,请出示一下您的车票。”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握着火车票夹,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啊?是顾美。
我们四目相对,她也愣了。戚军还在专注地玩着手机。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张嘴刚要说什么,又闭了回去。
我看到田小乐正焦急望向这边,我的心又咚咚地跳了起来,顾美,求你了,无论我以前和你说过怎样无情无意的话,现在,千万别吱声!!
她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她的表情由喜变怒,似乎她又想起我当初对她说的那些伤害的话。
她狠狠地拿起我的车票,就像扯下我的一块皮肉一样,令她心情舒畅。
之后,她就开始检戚军的票,以此类推,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等到他检到田小乐的时候,田小乐站了起来,小声和她说了句话。
我和戚军在省城下车,然后,上了一辆灰色面包车,之后,又换乘了三辆不同的车型,车子颠簸了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山区一家豪华的滑雪场。
“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我们先吃饭。”戚军说完,就和我身边三个身高在180的男人上了楼,我紧随其后。
吃过午饭后,戚军叫我一起去滑雪,滑雪场人满为患。
我和戚军却享受了一片独有的区域,他从徒坡上直滑而下,在我身边划了个圈,以优美的姿态停了下来。“你怎么不滑?”
“看你滑得漂亮。”
“我从小长在北方,滑雪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说完,他跟下山去,我也滑了下去,风在耳边呼呼刮过,真搞不懂,戚军每天在想什么,神出鬼没。
我和戚军在走出滑雪场跑道时,我看到田小乐正领雪具的地方,我也到前台去退雪具。
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注意,这几天他们有大买卖。”
这天夜里,我住在戚军的隔壁,他和其他几个人开会到很晚。
半夜十点,他把我叫到他的房间。
他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箱子,交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问他。
“钱!”
“啊?这么多钱?”
“对。”
“要我做什么?”
“把钱看好。”
我点了点头,于是,每天就守着这些钱度日。
此后三天,戚军每天除了滑雪就是打保龄球,毫无动向。
第四天,他又突然叫我上车,之后,我们又换乘了三台车,进入了另一个城市。
我们在那个城市里呆了不到三天,又转移进了山区。
在山区呆了三天,又转移了。
在一天夜里,我们又回到了黑雾村,那只装满钱的大箱子依然在我手里。
在村委会,我看到了横肉男,他出狱了,他抱住我的肩膀,说:“兄弟,照顾大哥,你辛苦了。”
这天夜里,我又被矮子送到了原来的马师家。
远远的,我就看到马师家的灯是亮着的,等我走到房子门口时,却发现灯是灭的。
我推开门,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问他:“刚才,我明明看到这里是亮灯的。”
“这里除了你以外,不住任何人,怎么会有亮灯的呢?”
夜里,很早就睡觉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身边有动静。
我睁开眼睛,发现黑暗中一个人正站在我的床前。
我刚要大叫喊,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她是个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你个挨千刀的,连我都不认识了?”
啊?我大惊失色——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