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警官,刚才我们不是讲到近亲之中可能有犯人吗?和内海夫人有关系的那些人,其不在场证明如何?”
哥哥询问着。
“说到不在场证明,首先是先生内海义彦。这男的没有不在场证明,内海六点十分离开公司,开自用车回家,这一点经过公司的人所确认了;但是他说中途原想顺道去拜访朋友,而把车子先开回家。然后再散步去,但突然又改变意念而去看电影打发时间。他自己也说明,即使回到家里,妻子不在,而只有养子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所以经常看电影打发时间,但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仁木先生!”
“我也这么觉得,若说要拜访朋友的话,直接把车子开到朋友的家去就可以了,而且突然改变主意要去看电影也显得很虚假。但是像近越常夫那样,经济上绝对是有车身分但喜欢乘电车这类的例外情形是有的,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他是艺术家呀!”
砧警官好像是一吐为快,那口气似乎说如果是艺术家的话,连乘人造卫星都不困难。哥哥认真的说:
“那个近越如何?他的不在场证明呢?”
“也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他的申述很有道理。他说七点十分离开电台,搭乘国有电车到新宿,再换车搭私有铁路回家。而附近确实有人看到他搭八点五十分到的电车在t车站下车。下了电车就直接到车站前的烤肉店喝酒,而在那里喝得烂醉这也是事实,但是没有人看到他在新宿搭乘电车,所以如果他利用出租车先回家杀掉那女的之后,再坐出租车到某一车站搭电车,而若无其事的搭电车回来,这种情形也是可能的。”
“是啊!如果真想要干的话,什么方法都有。”
我想了想说。
“但如果把近越假设为犯人,不就有个大的疑难存在了吗?”
“那男人昨晚回家完全是偶然,不可能是事先预谋杀人,因为本来星期二晚上是不回家的,但因演员有急事而停止录音才回家,我们调查的结果符合他所说的。”
“但不也可以这么想吗?决定停止录音离开电台时,他打电话给那女的说‘有话跟您说,请您来林中之家,我自己也马上回家。’如果双方都坐出租车的话,我想约十分钟以后就可以见面了。”
“那也是另一种假定。但这情形近越就一定要知道内海夫人在哪里才行。”
“或许也可想成是由内海夫人打电话的。因为她知道近越在电台。——你再讲其它的人的不在场证明给我听吧!”
“近越的太太音子这个妇人——在调查的时候,你不是有去见过她吗?——这女人的不在场证明似乎也没有。晚上经常是一个人,去哪里干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但她自己则申述说‘昨晚头非常痛,刚天黑就上床了,一点都不想外出。’而且她所雇用的两个女孩也证明说老板娘昨晚身体不舒服很早就上床了。那两个女孩七点左右就回家了,此后的事情就连神明都不知道了,然而附近住家非常多,即使偷跑出来,被附近邻居看到的可能性非常大,我也向邻人探听过了,应该是在家吧!你还对谁有兴趣呢?”
“被害者的娘家的人,如何呢?有几人在家呢?”
“达冈家裹吗!父亲杀害自己的孩子,以这件事情来说似乎不可能的,但依顺序而言,我还是从父亲说起。达冈康树有不在场证明,六点半吃完晚餐之后,和邻居在客厅下棋,邻居回家时已过九点半了。而且即使他没有不在场证明,那样的病人使用无刃的凶器杀人也说不过去。其次母亲八重子的不在场证明不确定。因为她七点四十分左右出去购物,将近九点时才回来。从达冈家到林中之家,女人的步伐走近路的话约需十五分钟,虽然就此点而论,并不是不可能行凶。但那母亲个性虽然刚强,毕竟也上了年纪了,然而以动机出发点来论断,并非不可能。”
“为什么?”
“八重子不是房子的亲生母亲。房子是康树死去的前妻的女儿,和弟弟敏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原来如此,那么房子死后就只剩下亲生子敏树一人可以继承父亲的财产。——我现在虽然说只有一人,但那儿不是有两个兄弟吗?我去的时候选有另外一个年轻人在。”
“被害者的兄弟只有叫做敏树的那个年轻人。另外一位瘦的叫津本广行是敏树的朋友,寄宿在他家。而那位高挑的小姐则是主人康树的姐姐的女儿,双亲数年前去世了,所以就由舅舅领来照顾,现在正在上女子大学,名字叫原照美,快二十岁了。”
“那些人的不在场证明呢?”
“被害者的弟弟敏树关键时刻里说是在西式房间里看电视,假设他是由西式房间偷偷跑出来且避开家人的注意外出的话,一定是从房子的偏门,经父亲房间前的阳台,再由津本所租房间前面的走廊下庭院,而开门出去的。但是,因为怕晚风影响主人的病体,所以阳台很早就关好了。因此不可能由此进入庭院。那就是敏树的不在场证明,只不过,也有可能是父亲和邻居下棋入迷了,而且纸门关着,所以没有注意到是否有人经过阳台。当然,这不能直接去问父亲……至于津本方面也证明,晚饭后没有人到过庭院。自己一直在房间读书,假设敏树外出的话,自己没有不知道的理由,假设这证言无误,敏树的不在场证明应可成立。其次是原照美,说是去参加朋友的舞会,至于是否会溜出舞会,不稍加检讨是无法断言的。过,我想她的不在场证明应可成立。”
“照美小姐和被害者是表姐妹。有没有杀害表姐的动机?”
“并没有特别的动机,只是她本人如果判断错误的话,说不定就会产生杀人动机。因为康树非常疼爱这个侄女,下个月为了庆祝她二十岁的生日,打算给她一笔钱。因为原照美最近要和津本结婚,那笔钱便可当做嫁妆。假设她是康树的女儿,能继承父亲财产的一部份的话,就会因内海房子的死而使自己的持分增加,但这些钱是舅舅的一片好意所给予的,所以并不会因房子的生或死而使持分有所改变。但当时,她如果判断错误,认为杀死房子会使自己的钱增加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行凶,但她并不是个无教养的女孩,所以应该不会有这种事。至于她的未婚夫津本也是一样。——其次,讲到女孩,还有一位,那就是内海义彦的妹妹、叶子。”
“跟内海一象住在一起吗?”
“是的。她今年二十三岁,和原照美不同类型,是属于深沉那一类的。但和嫂嫂——房子不合,始终故意为难,但还不至于只因关系不友善就杀人吧,这女孩昨晚不知去那里,很晚才回来。最近,女孩子们似乎都不太介意晚上外出。像我这样经常处理一些女性凶杀案的人,如果自己有女儿的话,一定把她锁在壁橱里。”
“正是如此。悦子昨晚还说要一个人去那杀人现场呢!真是不顾危险。”
我趁砧警官没看见时,向哥哥做了个鬼脸。正因为我当时的强行外出,哥哥才会跟来,也因此才会一头栽进这趣味浓厚的怪事件上。这难道不应感谢我吗?
哥哥和砧警官继续谈论着事件的发展情形,不久,砧警官看着手表说。
“我非走不行了。如果注意到什么线索的话,请马上告诉我,此外,不用我说,你应知道关于调查的经过,别向他人提起,免得困扰。”
“知道了,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砧警官,一边举起手拦来了一部车子,一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向哥哥说。
“你们如果有空的话。可否将这个送到内海家里去!”
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是一把钥匙。“这是从内海家借来参考的钥匙,现在已不用了。怕对方没有钥匙不方便……如何呢?”
“知道了,一定帮你送到。”
哥哥假装正经地接过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