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金色字写着“露娜洋裁店”的玻璃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哥哥那瘦长的身子。躲在角落邮筒旁的我,已等不急哥哥走近就问:
“怎么这么慢!哥!”
“那有!昨天我才等得久呢!”
“我昨天早上装作客人的模样去了露娜,所以今天早上不能再露面,因此今天早上换我在外面等,让哥哥进去露娜访问。”
“喂,怎么样?从头至尾!”
“晴江小姐不在。我说有事情想见她,但他们说,今天她没来上班。”
“无故缺席?”
“不是的。听说是昨晚打电话来请假的。因为姐姐生病要入院所以想请一天假。”
“露娜的老板娘,知道文江小姐生病的真相吗?”
“多少知道一些吧!我说‘文江小姐生病,是什么病啊?’时不由地支吾回答了事。我想她是知道因为次郎的事,文江小姐才变得神经不正常盼。但至于她是否知道是从前晚才病重的,我现在还无法确定。因此,我自言自语地说,‘如果生病的话,那就不能告诉她次郎的事了!’。”
“你说了吗?哥!”
“是的。我想关于次郎失腙的事,有关的人迟早都会知道的。因此,我想因对方的反应,而由我来报告,或许是个上策,但当然也伴随着危险性。”
“那么?有什么反应呢?”
“非常吃惊。她对我竟然知道次郎是文江小姐的孩子感到非常讶异。她间我‘你知道那孩子的妈妈是文江小姐?’所以我就回答说,我是速见诚的表弟,所以文江小姐跟我谈了许多。我这么一说,对方一脸狐疑,所以我心想完蛋了。音子夫人以前如果见过速见诚的话,或许是想未免太不像了吧!因此我再问她,原来她完全没见过速见。因为虽然速见是老朋友的先生,但速见夫妻一直住在大阪,所以没见过面,也是理所当然的。其次讲到次郎的事。听说是由她从中协助,次郎才到内海家当养子的。”
“是音子夫人?真的吗?”
“是的,她是这么说。因为文江小姐自大阪回来后,一个人要带三个孩子和生活奋闘,她实在看不过去,所以就暂时把最小的孩子次郎寄居在自己家。那时,次郎刚会走路。但因为照顾久了就产生感情,而想把他留在自己家里,但近越不赞成收养子,所以才打消这念头。此时,刚好朋友内海房子夫人还没有孩子,而且说过想收养子,所以就趁此关说。”
“你有没有说次郎行踪不明的事?如何?”
“她很担心。并说我如果要找次郎的话,她或许能帮点忙,所以就写了一些那孩子的特征给我。但因为是寄住时照顾他的时候的记忆了,所以或许不太正确!”
哥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戍一团的纸放在我手上。我用手指头把它摊平。
“悬赏广播剧‘M或’王十岚行雄作——这是什么?”
“这是背面,音子夫人是用作废的稿子写给我的。近越是广播剧和电视剧的专家,所以也当应征原稿的审查员吧!”
“什么!原来是没被采用的原稿啊!——这一面是音子夫人的字。”
是用铅笔写的字,那笔迹我见过,和前天晚上,在近越书房里所发现的露娜洋裁店的信纸上所写的字一样。
“特徽。左肩上有一颗芝麻大的痣,右脚躁有烧伤的痕迹。头的右侧有个细长的疤痕——”
“那疤痕的地方,听说是音子夫人照顾那小孩时,从走廊摔下的伤痕。不过一长头发,大概就看不见了!”
“如果让他拿橘子时,指尖会出现蝮蛇。此外,如果突然惊吓他的话,会用两手掩着双耳——这些习性,现在还留着吗?这是小时候的事情吧!”
“嗯!但是,至少她是非常热心地写给我——何况伤痕和痣应该现在还有吧!”
“音子夫人相当帮忙嘛!”
“那只限于有关次郎的事合作而已。我只要稍微一讲到他先生的事,就不行了。马上就竖起柳眉——”
“他先生?近越?”
“是的,她说‘你有什么权利,要谈近越的事?我不知道你在报纸上看到了什么,但我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最近正打算和那个人离婚——’”
“真的离婚吗?”
“她那么气势汹泅,没有效不到的事吧,可怜的我,就此狼狈不堪的退出门外。”
“但是,至少比起被紧紧抱住,这还是好的吧!音子夫人也会因这次的事件而歇斯底里吧,那样漂亮的人死在自己先生的书房里,应该不会没有原因吧?”
“悦子还是比较同情露娜的老板娘。”
“而哥哥则同情那个缝纫工。那么现在没见到她,怎么办呢?”
“到她家去!开车子只需花二十分钟!”
哥哥用脚踏熄香烟,坐进雷诺的司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