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魏振国来到了律师楼签署遗产文件。
当他走进律师楼会客厅后,才发现郭晖晖与李舒黎在一位警察的陪同下,也坐在会客厅里。因为遗嘱涉及郭晖晖,所以他必须在警察的陪同下到场。而李舒黎是郭晖晖的老师,所以也来这里照顾学生。魏振国注意到那警察拎着一只很大的旅行袋。
律师还没来,于是魏振国心情愉快地与警察和李舒黎攀谈了起来。
李舒黎不无自责地说:“如果我没有鼻炎,能嗅到晖晖身上的红色印迹是鲜血,或许我能在事发时就知道发生了意外。说不定那时郭导演还没死,我能救他一命。”
魏振国安慰道:“你也不用再责备自己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李舒黎却忽然盯着魏振国,说:“魏教授,我有点事想与您探讨一下。”
“什么事呀?”魏振国不解地问。
李舒黎说:“有些事,我总觉得太凑巧了。我在网上发了一份求职信,第二天就接到了陈美美的电话,于是成了晖晖的老师。我在幼儿园上班的第一天,就从陈美美口中知道晖晖有轻微的妄想症。然后,晖晖果真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说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我带着保安去求证,才发现郭导演还活着。后来当晖晖再次说他杀死父亲后,我就以为他是在瞎说,根本没放在心上。正好我是鼻炎患者,如果我能嗅到晖晖身上有鲜血的气味,也许我就可以避免这出悲剧的发生了……”
魏振国打断了李舒黎的话:“李老师,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舒黎说:“魏教授,假设,我只是假设。如果郭导演并不是被晖晖推倒致死的,而是他杀,那么这一切一定是个非常完美的局。杀死郭导演的凶手想办法让我成为晖晖的老师,又让我相信晖晖时常会胡言乱语说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并对晖晖所说的话置之不理。到这个时候,凶手再杀死郭导演,就可以自然而然将黑锅扔在了晖晖的背上。”
“啊?”魏振国的身体向前倾了一点说,“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你又怎么解释那份遗嘱上有郭导演的亲笔签名呢?而且上面还有证明人陈美美的签名与手印。”
“找一张郭导演签过名的白纸,很容易啊。在白纸上写上伪造遗嘱的内容,也很容易。至于陈美美的签名,如果陈美美是凶手的同伙,那就很好解释了。”
“遗嘱是在郭导演的保险柜里找到的,外人又怎么会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如果凶手经常有机会进入郭导演家里,就能在保险柜的对面放置一个微型摄像头,拍下郭导演输入密码的画面,得到准确的密码。”
一直旁观的警察终于站起了身,对魏振国说:“魏教授,似乎你每个礼拜都有正当的理由进入郭导演的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