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皱着眉头说:“发烧并不是那么严重,但是屁股的肿胀情形太严重。”
他的脸上充满了怀疑色彩,认为这是虐儿事件。友定撒了个谎,说是性格粗暴的堂姐妹玩得太过分,凌虐了雄介。这是亲戚间的问题,由亲戚们自行解决。如果可能的话,他实在不想亮出警察证件。
医生离开了病房,随即又回来,说去问雄介是被谁打的。雄介可能是回答“姐姐”,因此医生也接受了友定的说法。
友定离开医院,走向停车场。雄介要住院两、三天,他必须回家去拿换洗衣物和一些日用品,看来明天还是得请假才行。不,也许后天、大后天也一样,他彷佛能听见组长不悦的声音。
奈绪子坐在车里面,抱住大原妙子的肩膀。大原妙子依然哭个不停,哭得让人不禁要开始怀疑,一个人的体内竟然可以装下这么多水?
奈绪子在妙子耳边说了一些话,也许是要她别把虐待雄介的事情放在心上。她说,这种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的。
“怎么样了?”一坐上车,奈绪子便问道。
“不是很严重,不过我让他住院几天,好观察状况。把你跟她送回去之后,我回家去拿雄介的换洗衣物。”
“不用担心我了,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
“不,让我送你吧!你帮了那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大原,你打算怎么办?”
大原妙子垮着肩,把脸转了开去。
“如果能让我在附近的车站下车……”
“你答应我会乖乖回家?如果爸爸打了你,你可以跟我联络。你应该有我的手机号码吧?”
大原妙子慢慢地抬起头来问道:
“为什么?你不但原谅我对雄介所做的事情,还为我考虑那么多?”大原妙子的眼睛红红的,哭了又哭,泪水还是止不住。堤防崩散,感情整个泛滥了。
“因为我跟你的父亲有一样的罪愆。”友定回答道,启动了车子,后视镜中映出奈绪子紧紧抱住哭个不停的大原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