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保罗二世的葬礼在复杂和单调沉闷的礼节仪式中进行。葬礼上每个步骤都尽量照着普通人的去做,但是这里躺着的仍然是宗教领袖,领导着超过十亿多的民众,世界上一些最有权力的领导人物和皇室的人都来参加葬礼。当然这个葬礼也不只是他们的,还有来自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大众,他们涌向圣彼得广场,每一张脸上都写着一个故事,他们眼中燃烧着一团火,就像火炉里的火焰。
这里面有一张脸是属于安德莉亚·奥蒂罗的。她在哪里都找不到罗巴亚,但是当她站在台阶最顶端,和一个来自德国的电视台的队伍在一起时,安德莉亚发现了三件事。第一,举着望远镜看半个小时真让人头疼;第二,枢机的后背和脖子从后面看都一样;第三,只有112名枢机坐在椅子上。她数了几遍,而官方给他们的每天的名单就放在她的膝盖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115名。
如果安德莉亚现在的想法让塞林知道,他会极其不舒服。但塞林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维克多·卡洛斯基,这个连环杀手的喜好是枢机,就是这些人中的某一个。但卡洛斯基在葬礼上没有给塞林带来什么麻烦,倒是一架身份不明的飞机在葬礼期间入侵到梵蒂冈上空,这个给塞林带来些搅扰。塞林怒不可遏,他想当初“911”时恐怖分子袭击的也不过就是三个飞行员而已。幸运的是,这件事很快澄清了:这架不明身份的飞机事件是一位来自马其顿的飞行员偏离了航线导致的。这个插曲让塞林的神经绷到了极限。一位站在附近的下属后来说,这是他15年来第一次看到塞林提高了声音发布命令。
塞林的另外一个下属但丁此时混进人群里。他诅咒自己的命不好,因为人们都互相拥挤着向抬教宗棺材的人那里靠拢,很多人还在他耳边喊着:“圣徒!”大家都想透过人头看到他们抬棺材的每一个象征,但丁努力在人群里寻找一个大胡子的迦密神父。在葬礼接近尾声时,他虽然就在前面,也没有领头颂扬。
安东尼此时是给人群传递信息的神父之一。当人们热切地从他手里接过基督耶稣身体象征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止一次看到卡洛斯基的脸。几百人围着他,安东尼一直为两件事祷告:一件是他来罗马的原因,一件是祈求万能者给他力量和启示,让他勇于面对在不朽之城里遇到的一切。
对于安东尼祈祷万能的上帝给他帮助的时候,波拉不知道这里有部分原因是她的缘故。此时她在仔细巡视圣彼得广场台阶上的每一张脸。她在一个角落里就位,她没有祷告,她从不祷告。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因为那些脸都很快模糊成一样的。她在琢磨一个魔鬼的杀人动机。
特洛伊和罪犯雕塑家安琦罗坐在桌子后面,桌子上都是电视监视器。他们把广场RAI监控摄像直接连到自己电脑上,在那些录像对大众播放之前,他们要先进行检查。从这些镜头他们可以获得第一手资料,结果和安德莉亚得到一样的结果,就是头疼。安琦罗在高兴的时候叫自己是工程师,可是此时他也没什么特别发现。
在平坦的空地上,布什总统的秘密特工和梵蒂冈警局发生了冲突,因为他们没有获得允许进入圣彼得广场。对那些熟悉特工工作习惯的人来说,要不是通过小道消息他们就不会相信:那天发生的事情,对这些秘密特工来说可是太非同寻常了。以前从来没有人拒他们于大门之外,但那天他们却只能从外部往里面看正在进行的一切,不得进入。梵蒂冈警局这次铁了心,无论特工们如何坚持要求,也只好待在外面“望门兴叹”了。
维克多·卡洛斯基全身心投入到约翰·保罗二世的葬礼中。他大声祷告,唱着优美的诗歌,低沉的声音恰到好处。他的一滴真诚的眼泪落下来,同时他也有了对未来的计划。
没人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