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月,四、五个客人一起来到“舞”这家酒巴间。由于店虽客人较少,几乎所有女招待都来到了那几个客人的包间。哪一家酒巴间都一样,人们互相闲谈着。
就在谈天的时候,末子身边的那个客人要去厕所,末子带他去了,还拿着毛巾在门外等候。当那个客人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语气和在包间里讲话时不同。
由于大场末子已经告诉他名字了,于是她说:“忘了吗?我叫末子。”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真名实姓。”
“我是不是长得和谁一模一样呢?遗憾的是,我的真名就叫末子。”她猜不透客人的用意,开玩笑地回答说。
“是真的?”
“是真的,哪能撒谎呢?莫非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客人默默把毛巾还给了她,还在继续打量着末子。
当他回到包间的时候,就不用方才的敬语了,而是换成了顾客的用语。
他照样谈着无聊的事情,还不时拥抱末子。
翌日,末子就把这个客人忘在了脑后。然而,一周后他又来了,这次只在大厅里喝了一杯威士忌就回去了,临走时给末子留下一个信封。
末子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一万元日币,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明天午后一时左右,请来R吃饭,有事相商。末子自从在酒巴间工作以来,不少客人请她吃饭、看电影,而今天这种请法还是初次。见到一万日币这样大的面值,她感到恐惧不安。结果,还是应邀去了,也许信封里那张一万元日币使她产生了一种应该去的义务。
R是市内一家名餐馆。
第二天,末子按时去了R,那个人已订好饭菜等她。
“你知道巴安化妆品这家公司吗?”
“只听说过这个名称。”
于是,洽谈就这样开始了,原来这个人是要求大场末子冒充仁部伦子的。据他说,末子和仁部伦子的容貌外形颇为相似。
……
在大场末子谈完这一过程的时候,对中井说:“就这样,我摇身一变成了仁部伦子。”
“那人叫什么名字?”
“和久田欣哉,他是巴安化妆品公司的人事部长。”
“原来如此,谢谢您。”中井的目光炯炯有神,自从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周围发生的时候起,中井就曾经想过公司的干部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他没有抓到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今天,这个证据终于找到了,和久田已经亮相了,他与本次事件有关系已是确定无疑的了。
大场末子接着说:
“他要我马上从上野公寓搬走,并在目黑为我准备好了公寓,购置服装的钱款也是他给我的。”
“那么和久田就‘照顾’你了。”中井生气地问,他觉得似乎有一股苦水涌向心头,连她裙子里袒露出的大腿也不屑看了。
“如果说‘照顾’二字只局限在经济范围内的话,那么可以说他照顾了我。但是,其中并没有其它含意,这一点请您相信我。”
“那就是说……”
“是的,我并非是他的情妇和妾。甚至都没有接过吻。”末子兴奋起来。瞬时,中井觉得她的牙齿从未象现在这样洁白。
中井想,让自己相信她的话吧,只有相信她的话才能解除自己的烦恼。
“那么,您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当了会长的孙女,会长除一个亲人以外举目无亲。”
“不过假的总是假的,如果会长孙女本人真的出现了,那您该怎么办呢?难道您还能强词夺理,把自己说成真的吗?……”此时,中井回忆起了木场从秘书科借来的那张照片,眼前的大场末子确实和照片上的那个穿海军服的仁部伦子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那个穿海军服的少女长大了肯定会象大场末子那样。甚至可以说,两个人就是双胞胎,因此,即或将来真仁部伦子出现,也难于分辨真假。
中井心想,这就是和久田的目的之所在。
“不成,要是真仁部伦子出来了,我肯定要输的,简单说吧,她学校时代的朋友如果问这问那,我肯定答不出来,而且马上会露馅的。”
“是啊,那么他这样干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呢?要是单纯为了陷害我,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中井的推理一直认为,他们搞的那个假结婚圈套,只是为了把他从工会撵出去。现在看来,事情并非象自己推理的那样简单。
如果只是为了把他从工会撵走,就没有必要特意找人冒名顶替了,那份遥言传单和假户籍誊本足可以达到他们预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