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农历三月初六,星期三,中午
我和罗基刚从机场回到酒店,老梁就交给我一个信封,感觉他有点神神秘秘的。我很纳闷,这案子还没破,发的是哪门子红包?也许他也是在和我开玩笑。
“匿名信。”可能老梁猜出了我的想法,在我刚想开口时抢先说道。普普通通的6号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封口已经被撕开了。我从里面抽出信。罗基则站在我身后,越过我的肩膀来看信。
就像所有的此类信件一样,信纸是文具店里最最寻常的,字迹是七扭八歪的。内容倒是简明扼要,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黄鹤飞是毒贩。除了主谓宾,一点修饰词都不舍得用,就像是拍电报。在本应当署名的地方,画着一个头上顶着三根毛,满脸麻子还少了一颗牙的穿着开裆裤的小胖墩。
它是重磅炸弹、烟幕弹,还是只是单纯的愚人节恶作剧?说句心里话,我实在不喜欢这位不知是大哥还是大姐的做事方式,除了署名处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怎么办?”老梁问我。其实他心里早已经下定了主意,可总是像个初出茅庐的傻瓜一样探问我的想法。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考验下属还是为了体现民主。
“凉拌呗!”我把信装回信封,递回给老梁,“咱们现在就码人,带上一票武装开门见山地去问黄鹤飞,‘请问您是不是毒贩呀?’经过这样的软硬兼施,保准立竿见影!”说完,我拍了拍老梁的肩膀,“头儿,您就别逗我玩了。什么结果?”
“他一直都在保持沉默。”
“那就对啦!咱们手头连一丁点的证据都没有。写信的乖乖在匿名信的内容上着墨不多,倒是对小孩的生殖器投入了相当大的热情。要是换了我,一定也会像黄鹤飞那么做。他没在你审讯的时候变魔术吗?没变?那太可惜了!”
“我的事儿办得咋样了?”罗基问老梁。
“还没办呢。我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太妥。”
“啥事搞得如此神秘?”我从一旁问道,“头儿,我才是你的下属。你居然把我一脚踢开和外人合谋。”
“罗基想在今天组织一场棋牌比赛。”
“棋牌赛?”我转向罗基,“这就是你昨晚的想法?大哥,您还没疯够!已经下午了,就别再拿这些人开涮了。”我诧异地问道,“你不会是要学菲洛万斯,靠玩扑克牌来揪出凶手吧?”虽说对罗基比较了解,但仍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些出格。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道理。
“啊,就知道你会想到他。那毕竟是小说,通过牌局来找出真凶并不现实,却有其可鉴之处。通过棋牌的确可以从某些角度看到人的性格特征和思维类型。”罗基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呢?没见你下过棋啊。”我笑着问。“呵呵,自从我四年级时在班级组织的一场象棋比赛中输给了一个笨蛋后,我就再也没有下过棋。”罗基面向着窗户说着。“哈哈,原来是个臭棋篓子!”我是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来拿罗基打趣的。
“好了,作为羞辱我的补偿,你们快想办法让龙武组织比赛,例如说是为了缓解紧张沉闷的气氛。总之,上到九天下至五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就范。”
真可怜,又一个被迷案弄疯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