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鸟儿在树上欢快的唱着,路旁的野草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小华欢快的走在山谷间的小道上,一面注意观察着。
一只野兔在草丛中探出头来,惊奇地看着她。
这是深山里的特有的气息,腐殖土的酸味儿,野草淡雅的芬芳,树脂的松香,这一切她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得到,她自幼就生长在乌蒙山之中,她属于大山,她是山的女儿。
山谷下白雾弥漫,隐约听到流水的声音,她慢慢的沿着一面缓坡攀下,没多久,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小溪水清澈无比,看得见水里游动着的小鱼。
小华的目光被吸引到不远处水中的一团黑色物体上,她走了过去,惊讶的发现那是一只死去的黄麂,身上钉满了马鳖(水蛭)。
那些马鳖有着暗绿色的脊背,上有黄黑斑点夹杂着纵色条纹,三寸多长,个个膘肥体壮。
小华想,既然五毒蛭是毒虫,这些马鳖可能也有毒,帮易大哥抓回去喂圣物岂不是很好?于是她放下背篓,取出玻璃瓶,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掐住马鳖滑溜溜皮革似的身子,扯下装进瓶子里。
突然,由黄麂肚子创口处探出一只巨大的马鳖头来,圆圆的鲜红的大吸盘滴着口涎向小华袭来。
小华手指一翻,灵巧的捏住大马鳖脖子将其从黄麂肚子里拉了出来。好家伙!这只大马鳖足有一尺多长,四五斤重,上下两个吸盘。
好在马鳖的身体能伸长变形,否则那个玻璃瓶还难以装得下呢。盖上瓶盖,隔着玻璃,看得见那马鳖愤怒的盯着小华。
可以了,小华想。
重阳宫后殿,白松道长尽其所能的讲解全真派的符咒原理,易士奇听得是抓耳挠腮,喜不自禁。
“符分为七种用法,化法: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焚化,直接用火烧即可,从符尾开始点燃,如果能摺成令剑形状则效果更好。
“佩法:就是将符纸摺带在身上,大多摺成八卦形,然後用胶套装封,便於随身携带。
“贴法:直接将此道符贴於物品上,另外有种药符是直接将符的正面贴在患处,或是火化後与药物混合一起使用。
“吃法:先将符放在碗中或茶杯中火化成灰,然後再冲阴阳水,等符水澄清後再饮用。
“煮法:又叫煎法,就是把符放在药壶里煎煮,煮法有两种不同的形式,一是只用一张符与白水共煮(有时符水会变色,甚至有药味),一是和一些中药合煮。
“洗法:可直接在浴盆或脸盆,将符火化成灰後再加阴阳水来洗,洗完後将符水泼出户外或是无人空地。
“擦法:符火化後加冲阴阳水,用剑指或金刚指沾符水来擦身体,通常先擦头部,再沾符水拍一拍胸前以及背部,有时可佐以喷法,所谓喷法是口含符水,并用剑指放在自己嘴前,用力一喷,符水经由剑指而到达被施术者的身上。
“上次在太乙池为师弟作法便是用的擦法。”白松道长不好意思的说道,略显尴尬。
“事情已经过去,师兄亦不必耿耿于怀。”易士奇淡淡一笑。
“易大哥!你看,我给你捉来了什么?”小华满身露水高举着瓶子跑了进来。
白松道长一见瓶中的马鳖,脸色一变。
“小华,从哪儿捉了个这么大的蚂蟥?”易士奇赞许道。
小华把在山谷小溪里发现黄麂的尸体,上面都是马鳖,肚子里的这只最大,也最凶,抓来是准备喂给毛毛虫吃的。
“万万不可,此乃秦岭神鳖。”白松道长急忙阻止。
“神鳖?它是一条蚂蟥,也就是水蛭呀。”易士奇惊讶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马鳖,据本草纲目记载,自古秦岭山中产一种身躯庞大类似马鳖,也就是蚂蟥的药虫,称之为秦岭神鳖。此鳖春季产子,食性颇杂,喜食动物内脏,但只饮夏冰、秋露和腊雪。夏天的冰多藏于山洞及地穴,冰乃太阴之精,由水变化而成,所谓物极必反是也。露是阴气积聚而成的水液,是润泽的夜气,在道旁万物上沾濡而成的,味甘,性平,秋露水则禀承了夜晚的肃杀之气,入药极佳。再说腊雪,凡是花都是五瓣,雪花却是六瓣,六是阴数。冬至后第三个戌日为腊。腊前的雪,很宜于菜麦生长,又可以冻死蝗虫卵。腊雪,如瓶装密封后放在阴凉处,数十年也不会坏。用腊雪水浸过的五谷和种子,则耐旱而不生虫;洒在桌几和床席上,则苍蝇、蚊子自己就飞走了;春天的雪有虫,水也易败坏,所以秦岭神鳖宁忍干渴也不喝。由此可见,此鳖体内经数百年的夏冰、秋露和腊雪浸淫,身含药性,实属罕见啊。据贫道所知,秦岭神鳖已数十年不见踪迹了。”白松道长感慨道。
小华拍手道:“哎呀,那我岂不是一下子捉了上百条的秦岭神鳖?”
白松笑了:“哪里有那样的好事,只有这一条才是秦岭神鳖,其余的不过是普通的马鳖。你看看,秦岭神鳖前后共有两个吸盘,前面吸食,后面饮水,是也不是?”
小华仔细看了看,果真如此,只有那个大家伙才前后都有吸盘。
“圣物本身剧毒,若喂食神鳖,则两相抵消,毒一解,本派圣物岂不是成了废物?”白松说道。
“毛毛虫不可以吃,黑蟾蜍也最好不吃,不然就变为了普通的癞蛤蟆,金蚕老兄更不能吃,那怎么处理它呢?”易士奇说道。
“金蚕都59岁了,怎么还叫老兄?”小华道。
“老兄就是很老的兄,没问题呀。”易士奇调侃道。
易士奇笑道:“书上说,金蚕乃一十二种毒虫变化而成,雌雄同体,每五十年生育一次,明年我们就可以抱小金蚕宝宝了。”
“有了,秦岭神鳖可以去除你体内的五毒蛭。”白松道长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