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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安蓉没发生什么事情,兰芳认定是朱向阳用的土办法起了作用,她不知道有更大的危险在向安蓉悄悄临近。兰芳的文章写得很顺利,主编满意地通过并且上了头版头条,加了编者按,文章见报后,在赤板市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这样有深度又有可读性的文章让主编兴奋不已。他一高兴,给了兰芳一笔奖金,还特地给了她几天假。兰芳心情自然愉悦起来,免不了就把这笔奖金腐败掉。吃吃喝喝,卡拉OK,搞得不亦乐乎。安蓉也跟着她一起高兴,至于安蓉内心在想什么,兰芳一无所知,多年来,兰芳以为对安蓉十分了解,其实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部分谁也无法透彻地知晓,透过现象看本质这话很多时候只是一种经验之谈,并不十分有效。
兰芳愉悦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同事小王在她休假的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她,告诉了一件令她十分难堪十分愤怒的事情。原来,报社里在流传着一件关于兰芳的事情,说兰芳和主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本来董记者写得好好的文章被主编枪毙掉了,主编又让兰芳去采写,明显的是让兰芳出名。话说得很难听。
兰芳听完小王的叙述,她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的谣传呢?她在报社里为人处世应该是不错的,从没和谁红过脸,有谁会这样恶毒?谣言就像暗箭,防不胜防。她想马上去报社澄清事实,但她一转念,她找谁去澄清?纵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有时越是解释越是难办,没有的事解释什么呢?兰芳认真想了想,不管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管那么多了。该休息还是休息。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有了一块阴影,除了这块阴影,兰芳总觉得有一个人在她的脑海里闪来闪去,那个女人面容模糊不清,像是在薄云里穿行的朦胧的月亮。
独自一人时,她老是在电脑里打下这两个字:夏敏。
她把这两个字用最大号的字放大,加粗,加黑,让这两个字在自己的脑海里深刻起来。一个三年前车祸死去的女人,然后被人偷偷运回落后的水曲柳乡村安葬,这里面埋藏了多少故事?兰芳理不出一条清晰的脉络,在仅有的蛛丝马迹中,她无法判断许多问题。
兰芳决定去调查有关夏敏的一些情况。
可是从哪里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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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挂在住院部大楼旁边香樟树上的那只死猫,王子洋的心就会颤抖,他记起以前那个人曾经和他说的话:你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像只死猫一样吊起来开膛破肚。当时王子洋并不以为然。现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王子洋相信人到了一定极限时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这几天里,王子洋约过几次安蓉,安蓉赴约了一次,也是在五月花咖啡屋。安蓉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冰水听他不停地解释和表白,安蓉没过多久就借故走了。
安蓉杯子里漂浮的冰块慢慢地溶化,王子洋要让安蓉的心也慢慢地融化,像往日一样为他痴狂为他跳跃。这需要时间。
如果没有杨林丹,一切都不会发生。安蓉和他喝完咖啡,他就可以带她回家,或者到她家里去。
该死的杨林丹。
王子洋对杨林丹的怨恨日益加深,如果安蓉回不到他身边,他会永远诅咒杨林丹,让她在地狱里也无法安宁。人心的狠毒隐秘而持久,它是人类灵魂深处的癌。王子洋对杨林丹给予他肉体的快感的好感早已荡然无存,恨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王子洋一直觉得性和爱情是两码事。
他觉得和某一个女人睡觉并不一定爱她,那只是性,是男人与生俱来的野兽般原始的冲动。无论他和杨林丹如何在床上欲仙欲死,鱼水之欢,他都不可能爱她,不可能产生娶她的欲望。
而安蓉不同,安蓉让他觉得性和爱情也可能完美结合。
安蓉是第一个让王子洋产生要和她白头到老的念头的女人,他从被她吸引到迷醉到全盘托出内心蕴藏多年的爱,这个过程是那么短暂,那么神秘而且紧张,那么幸福祥和,这个平常自负的男人,的确有许多个女人对他暗送秋波,但他视而不见,他却在安蓉的爱情中柔软温情起来,仿佛一个多情的书生,吟诗颂词,意味深长。
和安蓉产生爱情后,他曾经对杨林丹的那种性爱有了本能的排斥,安蓉让他有种征服的快感,而杨林丹只是不停地向他索取,让他有种被淘空的恐慌。
当王子洋第一次和安蓉有了肉体关系后,他对安蓉更是欲罢不能,她的纯洁和美丽让他疯狂而感激,王子洋一生也不会忘记安蓉第一次为他献身的情景。
那是王子洋三十岁生日后的一个清风送爽的晚上。
经过那个浪漫的生日晚宴,安蓉相信王子洋就是她生命中的另一半,她一切都愿意为之付出。尽管她的好友兰芳一直觉得王子洋不可靠。为了此事,安蓉和兰芳发过一次脾气。她对兰芳说: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关系,你不要管那么宽!
兰芳当时愣了一会儿说:恋爱中的女人全是傻瓜!
那的确是个清风送爽的晚上。
王子洋和安蓉在香樟路的印度小厨吃完饭,就到了五月花咖啡屋,他们边喝着咖啡,边娓娓而谈,这一对情侣谈得十分投机,中间兰芳来过一个电话,要安蓉和她一起去钢琴酒吧喝啤酒。安蓉婉言拒绝了。她在和兰芳说话时,王子洋的手伸过来,和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王子洋还俏皮地向她眨着眼睛。
从咖啡屋出来,王子洋带着安蓉开车这个城市里兜了一圈,城市的夜色赏心悦目,一切都那么美好。王子洋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在安蓉的大腿上。兜了一会儿,安蓉突然说:子洋,不要兜了好吗?
王子洋轻声地问她:为什么?
安蓉说:你车开得太快了,我不习惯。
王子洋就说:那我开慢些好吗?
安蓉面有难色:还是不要兜了吧。
王子洋顺着她说:好吧,不兜了,那现在还早呢,我们干些什么呢?
安蓉说:随便吧,我听你。
王子洋就说:你不喜欢看夜景么,到我家去看吧,我在二十四楼。
安蓉说:好吧。
在二十四楼的阳台上,安蓉和王子洋依偎在一起,风吹动着安蓉的发梢,他们俯视着都市的繁华,眼中跳跃着迷离的火焰。王子洋一手搂着安蓉,一手指着远处:安蓉,你看,多美呀,小时候,东方广场那一片还是农田,现在成了高楼大厦林立的繁华闹市了,变化多大呀,才短短的二十多年。
安蓉说:是呀,变化真大,城市的日益繁华,可我们会在城市的成长中渐渐老去。
王子洋搂紧了她:所以,我们必须珍惜。
他们在阳台上站累了,才回到屋里。
王子洋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了安蓉,他们碰了一下杯,相视一笑,各人抿了一小口。
安蓉手里拿着红酒杯子,说:子洋,你给我背诵一首词吧。
王子洋说:没问题,只要你喜欢听,我天天都可以为你是朗诵。
他把那张漂亮简洁的靠椅放在了临窗的位置,然后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拖着声音说:小姐,请坐——
安蓉笑着坐在靠椅上,这张靠椅是有一次他们逛宜家家私城时安蓉看上的,没想到王子洋把它买回家,专门给安蓉坐。
王子洋整理了一下领带,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做着动作,微笑而镇定地朗诵起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王子洋浑厚的嗓音抑扬顿挫。
安蓉的眼中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被眼前这个男人打动了,她痴痴地看着王子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王子洋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他走到安蓉面前,蹲了下来,两手搭放在安蓉圆润的脸盖上。他凝视着安蓉动人的脸,那水雾过后的双眼波光闪闪,透出痴迷和淡淡的忧伤。
王子洋的脸贴近了安蓉的脸,他伸出手把安蓉手中的杯子取了过来,放在了地板上,然后,他用双手捧住安蓉的脸。
他亲吻了安蓉娇嫩欲滴的唇。
安蓉浑身颤抖了一下,她闭上了眼睛,嘴唇却迎了上去。
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王子洋听到安蓉的声音:亲爱的,抱紧我,一辈子这样抱紧我,不要让我离开。
王子洋亲吻着她,从唇到脸到耳垂,到脖子,安蓉滚烫的泪水流淌下来,她是幸福得哭了,她不知道美丽的母亲当初有没有这样为父亲哭过,她似乎在王子洋身上找到了父亲的某些影子,她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爱父亲,尽管父亲早已离她远去。
安蓉在王子洋细心温柔的亲吻下融化了,她喃喃地说:子洋,子洋,子洋,你揉碎我吧……王子洋心中燃烧着一团爱火,而不是欲火,这团区别于往日的爱火在燃烧中不停地冲撞。他不顾一切地抱起了安蓉,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当王子洋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轻轻地把安蓉的红色三角内裤退去时,他惊呆了,这是多么美丽的胴体,闪烁着一团白瓷般的光,那粉红的两个乳头像两个成熟而纯洁的果子挂在枝头。他呆了一会儿,便俯下了身子。
他从她的脖子一直吻到她的脚趾。
王子洋把安蓉细嫩粉白的脚趾含在嘴里时,安蓉呻吟起来。
听到安蓉的呻吟,王子洋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像是在一个丛林中迷路的孩童,不停地摸索着,最后找到了一处甘泉,他饥渴地喝着甜美的泉水,甘甜的泉水让他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安蓉泪流满面,她颤抖地说:子洋,我爱你,从今往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王子洋看到淡蓝色花格床单上泅着一小摊殷红的血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安蓉竟然还是个处女,这年头处女是多么的宝贵。王子洋怜爱地搂住了安蓉,轻声地说:亲爱的,痛吗?
安蓉含泪地说:不痛。
王子洋的泪水流淌下来。
他是幸福得哭了。他为自己正确的选择而幸福地哭了。他想,无论以后安蓉怎么样对待他,他都要疼她爱她,不让她有半点委屈。
……
王子洋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看了一下有没有异常才进去。
进屋后,他从客厅里的一个角落拿起那高尔夫球杆。
一个一个房间打开检查,又检查了卫生间和厨房以及阳台,没有发现任何诡秘可疑的情况后才回到客厅,坐下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挂在树上的那只死猫让他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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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墓园寂静极了,连微风吹动草叶的声音也那么真实清晰,安蓉戴着墨镜,独自来到了母亲的坟前,在墓碑下放上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原先母亲的骨灰盒一直寄放在殡仪馆,安蓉参加工作两年后才在墓园里买了一小块地,把母亲的骨灰盒安葬在这里。
安蓉站在母亲的坟前,微风撩拨着她白色连衣裙的裙角,显得异常肃穆。
她曾带王子洋来过这里,记得那也是个晴天。王子洋也给母亲献上了一束白菊花,还在母亲的坟前燃起了三炷长香,王子洋显得尊敬而虔诚。安蓉对母亲说:妈妈,你的女儿找到她最爱的人了,你祝福我们吧!
一阵风吹过来,安蓉对王子洋说:母亲答应祝福我们了。
王子洋问:你怎么知道?
安蓉没有回答他。
王子洋对着墓碑说:伯母,你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会深深的爱着安蓉,用我的生命和不变的热诚爱她,直到永远。
想起这些,安心里十分矛盾。
她喃喃地对着母亲的墓碑说:妈妈,我该怎么办呢?我是听兰芳的话和王子洋彻底断交,还是原谅子洋这一次和他和好呢?妈妈,你告诉我。妈妈,我心里十分的难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没有了主张,你给我作一个选择好么,女儿永远听你的话。
说完这些话,安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她闭上双眼,她在等待着什么。
约摸过了五分钟,一阵大风吹过来,把她的白色连衣裙吹得猎猎作响。
她睁开了眼,笑了:妈妈,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闭上眼睛时,心里想着,妈妈,如果你同意我和子洋和好,就刮一阵大风过来;如果不同意你就沉默。
每次她有什么犹豫不决的问题,都是用这种办法解决的。
她相信灵验的母亲,她相信母亲不在坟里,此刻母亲在天上的那一朵白云上微笑着俯视她,告诉她该何去何从。
安蓉缓缓地离开墓地。
大风止了,墓地恢复了宁静。
安蓉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坚实的脚步声。
她决定今夜再次赴子洋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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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板市第二小学门口有个水果摊。卖水果的是一个干瘦的乡下老头,他背微驼,古铜色的脸上那双深陷的眼睛看上去十分阴暗,他注视着站在校门口的兰芳。
兰芳看了老头一眼,老头的脸马上扭开了。
兰芳走进了小学校的大门,门口的保安叫住了她:喂,你是干什么的,过来登记。
她朝保安走了过来,这年头到处都是保安。
兰芳很有礼貌地对保安说:我是晚报的记者兰芳。
说完就从包里拿出记者证递给了保安。保安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记者证。然后换了一副笑脸说:你就是兰记者呀,写那个侵吞希望工程款的兰大记者,你来我们学校采访的吧。
说着,保安就把记者证还给了兰芳。
兰芳得到允许后,也没登记就进入了小学校。
兰芳直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很有风度的戴着金边眼镜的女人。兰芳想,这个女人和她报社的主编倒是十分般配,女校长热情地接待了她,还给她泡了一杯茶。
女校长说:兰记者来我校有什么事情吗?
兰芳说:我想问一个人。
什么人?是学生还是老师?
是以前在这里教过书的一个女老师,据我所知,她从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你们学校。
我们这里的女教师不少,很多都是师范大学毕业的。请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夏敏。
夏敏?
是的,夏敏。
这——
你不认识她?或者——
听是听说过,可我刚从别的学校调来不久,对这个人不是很清楚,听说她几年前就离开学校了,对了,你要解她的情况,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
找谁?
找郎干。
郎干是谁?
他原来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现在在市教育局工作,他好像是和夏敏一起分到学校来的,当然,我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你去问他本人就清楚了。
谢谢校长。
谢什么呀,对了,你要是有时间呀,帮我们学校也写篇文章吧,我们早就想请你来了,这件事要写出来一定也会轰动社会的。
请问是什么事呢?
一个学生的家长嫌我们校的一个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用粉笔头扔了他儿子一下,原因是那这学生打瞌睡,家长听儿子回去说了后就不愿意了,他找到学校来大吵大闹,骂我们的老师是法西斯,这都没什么,他竟然动手打了那位老师,我们现在正和他打官司呢。
哦,那个被打的老师伤得严重吗?
严重,他一拳有多重呀,还听说是练武的,一拳打在伍老师的眼上,眼珠子都快打出来了,现在他还在医院住院治疗呢。
这太不像话了,我一定抽时间回来采访这件事情,不能便宜了行凶的人,现在的赤板应该是文明法制的社会。
你说得对,大家都说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记者。
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先去找朗干回头再来采访,谢谢你了,校长。
那你走好,千万要记得给我们写文章伸张正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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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喜面对着满地的栀子花。他的嘴角抽搐着。他不知从哪里摘来了这么多的栀子花,一回到家里就满屋子抛洒起来。浓郁的花香逼得他有些受不了,他只有尽情地呼吸。他手里拿着那张粘贴起来的照片,跪在了地上,他把照片放在了桅子花上面,然后把花朵覆盖在它的上面。七喜喃喃地说:亲爱的,你身上怎么没有花香呢。
七喜的眼睛通红起来,他大口地喘息着。
他突然说:你身上只有情欲的气味。
七喜站起来,他走进了卧室,他突然翻箱倒柜起来。他在一个抽屉里找出了一条女式的黑色三角内裤。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浑身也像电击一样颤抖着,他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放在鼻子前使劲呼吸起来。七喜的口水也流出来了,他说着含混不清的话。紧接着,他又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放进了嘴巴,他咀嚼着,嘴角冒出了白色的泡沫,他呜咽着。他的眼泪从被烧红的老鼠眼中流淌下来,一直落到那条黑色的内裤上。
他从口中把黑色三角内裤取了下来,他的双手颤抖着,用力地撕扯着它,他希望把它撕碎。可是,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坚韧无比,他用尽了力气也没有撕碎它,他低吼了一声冲出了卧室,他从茶几上拿起了那把剪碎照片的剪刀,对着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狂铰起来,黑色的三角内裤被铰成了一堆碎布,他把碎布扬了起来,黑布纷纷飘落在白色的栀子花上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抱住了头,低声地抽泣起来。那条三角内裤是他亲手买给妻子的。有一次,他和妻子在街上走,路过一个商场时,在街边的橱窗里,妻子看到了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她把嘴巴凑在七喜的耳边说:七喜,如果我穿上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一定很性感。当时七喜要她去买,妻子说,算了,以后再说吧。第二天,七喜就去买来了那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卖内衣的那个女孩子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七喜没有一丝羞怯,显得十分的坦然。那女孩子反而脸红了。买回黑色内裤的那天晚上,妻子却没有回家。
七喜说:为什么你说走就走了。
他的牙咬得嘎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