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可能是浆糊已不黏,我发现碗柜玻璃上贴的报纸脱落一角。重黏时我顺手泡了茶,S则聊起很久以前的往事。小时候,我俩曾一起在c家玩捉迷藏。
“我们躲在仓库里,妳把收藏的旧和服披在身上给我看。千鸟纹的单衣真适合妳。”
S的祖先来自河内,从他祖父那一代才移居这片土地,因此仓库保存着许多覆盖厚厚灰尘的河内绵夹衣和单衣。还是孩子的我,曾拿那些衣物嬉戏,但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如今,我依然看得见当时的妳,清清楚楚。”
S说着,稍稍仰起头。
“一听到鬼的脚步声,妳随即丢下和服,拉我到衣箱后面。我们屏息等待脚步声消失,我连妳身上的气味都记得。那就像晒过太阳的棉被,有种温暖而哀愁的味道。”
S捧着茶杯,怀念地叙述我毫无印象的往事。
“妳不经意地动了一下,于是我的左小指碰到妳的肩膀。但妳一心只想安静待着,所以没发现。妳的体温从指尖传来,光是如此,我便觉得彷佛全身赤裸与妳拥抱在一起。”
S坦言,他当时只希望那一刻能持续下去,找我们的鬼永远不要来。
现下,我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