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暂时不会让那篇报导见报,才让李林奇稍稍宽了一点心。他长叹一口气后,说:“要证明一个人是双重独立人格,确实不容易,看来我应该改变一下研究方向了。还是像薛医生做的那种研究,才简单轻松啊。”
我诧异地问:“薛医生在做什么研究?”
李林奇不屑地笑了笑,说:“薛医生做的研究,其实也算不上简单,她正试图探讨周遭环境对人的心理影响。”
他的这句话,我有点听不太懂。
李林奇向我解释,在二战时期,纳粹军医曾经做过一个臭名昭著的实验。他们蒙上俘虏的双眼,然后说要割开俘虏的血管,让其血流殆尽而死。但事实上,纳粹军医只是割开俘虏的毛细血管,同时在一旁打开了一个水龙头。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水龙头却一直在流水,最终俘虏死了,尸体所表现出来的体表特征,与失血而死的死者完全一致。
薛医生就是做的类似的研究,并写出了很多叫好又叫座的论文。
比如说,薛医生最近做的一次实验,就是集中了一群人,封闭在一个没有窗户也没有时钟的房间里,每天只以关灯和灭灯来体现出白天与黑夜。不过,薛医生把灯光交替的时间,定在了二十五小时,或是三十小时。这样一来,房间中的志愿者们,生物钟就被调节成了二十五小时或是三十小时。志愿者们离开封闭房间后,过了很久,都无法适应二十四小时的自然时间交替,长时间无法入睡,直到一个月后才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
听了这个实验案例后,我诧异地问:“这样的研究到底有什么用?”
李林奇笑了笑,说:“如果这项研究用于现实生活,那就不得了啦。睡眠时间比常人少几个小时,就意味着可以多工作几个小时。在密集型劳动的工厂里,多工作几个小时,就意味着数不清的真金白银呀。”
临走的时候,李林奇挠着头,说:“其实说实话,薛医生的研究,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据我所知,她的研究往往都得花费大量时间,进行长期准备。做科研工作,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什么都不容易。”
我的心情非常低落,回到家里后,我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因为在家里的那台传真机里,收到了那位精通电脑的同行传来的账单。
我看完账单上的数字后,旋即下了楼、在楼下自助银行的自动存取款机里,我按照账单上的数字把钱转给了那位同行,同时还多转了一笔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