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放下枪王探长,你以为你是谁,神探吗?你还没有资格数落我,别让那先生笑话我们无能。你可能还不知道,省长千金已经被谋杀,你要见的话,尸体在后面的车上,她死无对证,连你们戴老板都被毒蝎耍了!你嚣张什么,日他娘的,我比你更冤枉!”
王探长收回枪,他和那华交换了一下眼色,吴局长老谋深算,话里有话,难道他也知道了惠子的身份?是确定还是猜测?如果确定,为何要问到他们头上?
吴局长对毒蝎如此热心,有些迫不及待,难道他也有图谋密牍之意?即使有,他在为谁争取这一份天下绝密?
按惯例,除过一般的刑事案件,作为军统的王探长,并不受制于吴局长,据他所知,吴局长和军统毫无瓜葛,倒是和中统有点不千不净,来往密切,这一点,戴老板早就对王探长交代过。
那么,一向行事诡秘的戴笠,深藏不漏,有些事做出来,即使死也毫无对证,吴局长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戴老板也被耍了?
王探长向那华摇了摇头,两人沉默,一句话也不说,把吴局长晾在了后面,看来吴局长已经确认了省长千金和惠子的隐秘关系,证据极有可能在尸体上。
“哦,咋了二位?刚才风风火火地,怎么现在没动静了?毒蝎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她杀了我的人,我岂能坐视不动!”
“是吗?局长醉翁稳之意不在酒吧,你别搞错了,惠子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毒蝎,她和你的情人一样,是我们军统的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惠子谋杀了省长千金呢?你们之间不清不白,我看,你谋杀她才是举手之劳,对不起了,这件事,我要马上电报戴局长,好好调查一下。”
吴局长一听王探长要连线戴笠,一下子慌了神,以戴笠目前在蒋总统身边的气势,陈果夫也奈何他不得,要是染上麻烦,被军统打入黑名单,他将永无宁日。
“王探长何必动怒,刚才我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也是想帮顺臣老弟的忙,早早捉住毒蝎,咱弟兄们谁跟谁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冤枉,我也是受害者啊!她卷走了我的半壁江山,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啊!你们说,我能善罢甘休吗?”
吴局长情急中,竟说出了心里话,他掏出一根烟放到嘴边。王探长连忙拿出打火机给点上,平常他是从不抽烟的,看来,吴局长真的被省长千金给骗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华开了口:“哦,原来如此!我看你们二位聪明一世,怎么到关键时刻都昏了头了,为何不把王夫人往好处想一想呢?她要真是日本人,杀了您的情人,得了您的钱财,拿去资助对华战争,您还不得落个汉奸的罪名,暴死街头,遭路人唾骂,永世不得翻身!王探长虽说上当受骗,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世上的事,千人千口,各有说法,唾沫淹死人,你们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那华这么一说,后座上的吴局长额头上渗出了点点冷汗,他爱人之托,从中见礼分红,光想着发财了,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天下横财,该得的得,该散的散,拿的太多,遭天报应,这件事要是搅进去,弄不好这一辈子就栽在日本人手里了,尽管他和日本人还没有真正的做过交易。
吴局长动了恻隐之心,正要推门撤出,王探长手下的一名特务,驾着辆偏斗三轮,横在了他们车前面。
“探长,我在到处找你,戴局长急电!”王探长把电报接到手中,还没有打开,吴局长先下了车:
“那先生,不打扰你们了,谅解!谅解!哦,对了,王探长,省长千金的尸体,是在含光门外的护城河里发现的,人和目击者都在后面的车上,一会儿你带回去问问,这事交给你了,我不想插手,怕麻烦,好了,我还有点公事,先告辞了。”
戴局长在电报中,并未提到惠子的事情,王探长犹豫,是继续装糊涂,还是把事实情况向戴笠通报一声,老板的电文只是让他尽快处理他手下的老陈,极有可能是共产党的卧底,问题是,老陈潜入风陵渡后已经失踪了,眼下他也心急如火,不知道老陈的生死。
“那华,你还是回姬府吧,出了这样的事,我无颜面对姐姐,无颜面对她住过的房子,我要回警署,戴老板可能疑心了,省长千金的死,我得尽快审理出结果,然后,按一般刑事案件上报重庆,探探戴笠的口气。”
“好吧,现在情况很复杂,你要冷静点,千万不要感情用事,这件事,原则上和你的使命无关,有一点你必须搞清楚,这不是你们戴老板在架空你,而是他别有用心,可惜他也失算了!你别担心孩子,我和道长商量商量,想办法找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