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My baby!你快想死我了!”。玛丽大叫着,扑下门口台阶,一把把那华拥在了怀里,由于玛丽的冲击太猛,那华站立不稳,被玛丽一下子扑倒在了身后的草坪上,两人滚作了一团。
对面不远的小道上刚好有位拄杖的老先生经过,见此西洋景,丢了拐杖,后退两步,后背撞在了身后的一颗小树上。“哦,玛丽,我的玛丽。求你了,快下来,快下来,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在床上,那华几乎被玛丽压到窒息,他终于摆脱了玛丽的热吻,把头歪向了一边,但他的脸却无法远离玛丽一头金丝长发的纠缠。
无论什么时候,玛丽都很霸道。
“哦,宝贝,听话,你最好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
玛丽扣住那华的双手,仰头一甩长发,嘴里还哼着当年那华教与他的中国古诗,又一头扎进了那华的怀里。舌头开始温柔地在那华的胸口上畅游。
“啊,我的天哪!怎么又来啦!?哦,冤家,冤家,我的腿,我的腿抽筋啦!”那华佯装蹬腿,喊叫道。
玛丽之激情喷发,让自打进门后,还一直没回过神来的那华,一时无法消受得了。
“放老实点儿,你休想骗我!好你个陈世美,别给我装蒜,我明白,你这是在声东击西,当老娘我不知道?”玛丽知道那华在借故摆脱,伸手抓住了他的两只耳朵。
那华一听,气得几乎断气,这那里是名门闺秀呀,整个一泼妇嘛,玛丽一定是从他父亲斯蒂文那里,学来的半截子典故,此时倒活学活用了。
“玛丽玛丽!我还没结过婚,怎么算是陈世关?这不叫声东击西,这叫调虎离山好不好!”
“好哇,你竟敢骂我是母老虎!看老娘我家法伺候!”玛丽说着,翻身下来,兜手提起了那华的耳朵。
那华半跪着呲牙咧嘴暗暗叫苦,怪就怪他当年对玛丽传授太多,这女人,跟他爹一样,快成半个中国人了。
无奈之下,那华灵机一动,突然大喊一声: “attentjon!(立——正——!)”
玛丽闻声松开那华,嗖地跳下了床,直直地站在了地板上。
“stand at ease!(稍——息!)哈哈哈!哈哈哈!上当了吧,玛丽少校!这里是毕先生家的地面,不是航空母舰的甲板!哈哈哈!”
那华大笑着,顺手拿起床上的被单,跳下来襄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玛丽,把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气死我了,你骗我!你骗我!呜呜呜!呜呜呜!”玛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伏在那华怀里,一边咬着他的肩膀,一边撒娇哭泣,这回她可真的流下了泪水。
“乖!别哭,别哭!这不怪我,这是你条件反射的结果,哦,亲爱的,你是个优秀的军人。”
那华轻轻地为玛丽擦去泪水,抚摸着她的长发,直直地看着玛丽那一双水汪汪的蔚蓝,止不住有些泪眼模糊,此刻,才是真正不需要语言的时候,她的气息足以了却无尽的相思和恩怨,寻找与盼望。
窗外,一轮圆月爬上了淡淡的窗帘,幸福的夜才刚刚开始。
“你不是在夏威夷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是不是你父亲写信告诉你我在日本的?”
“是的,他的信早就到了夏威夷,可我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华盛顿,前几天上了岛才看到,要不然,我早就找你来了!”
“是吗,博士虽然知道我在日本,但具体在哪里他怎么会知道?何况,去年我还在北海道呢,只有姬掌柜知道我的行踪,他绝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博士。”
“可你别忘了,你是那位姬先生的情敌,那公子,我告诉你,你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得!小心把舌头烫着!”
那华心里叽咕,姬掌柜胳膊再长,总不至于把手伸进太平洋里吧,这斯蒂文真是个中国通,不知他怎么把姬掌柜说服的,竟然给玛丽透露了我的行踪,意欲何为?
其实玛丽知道那华在想什么,她是个很阳光的女人,虽然有些疯疯癫癫,她可不喜欢心事沉沉的人。
“别自作多情了那公子,人家姬先生一片苦心,是让我们破镜重圆的!”
“哈哈哈,是你父亲的主意吧,姬掌柜我了解,谦谦君子,他就是有想法,也会明明白白告诉我的。”
“哼,哼,哼,我不管,我要跟你回北平!我要穿旗袍!我还要坐八抬大轿! ”
玛丽一撅嘴,一肘过来,扛住了那华的脖子,这是典型的锁喉擒拿,那华知道,再不答应,明天就抬不起头了。
“好好好,行行行,但是,我得把我的事情办完,再说,你父亲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何况,北平已经被日本人围上了!听话,玛丽,在这儿好好玩两天,我送你上船,回你的夏威夷去好吗!”那华有事在身,只好先哄后劝,想尽快吧玛丽打发了。
“我不管,我不管,不让我跟你,你就跟我走,宝贝儿,夏威夷美极了,阳光、沙滩,我陪你去钓鱼,你还可以冲浪,我在临海基地有一栋私家别墅,碧海连天,晚风轻拂,我要让你躺在我的裙边幸福地看书,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为你天天泡茶!好吗?”玛丽热烈地吻着那华的耳朵,央求说。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办完了事,还要回去打鬼子呢,岂能忍心安逸!再说,我们在一起学的身手,也该派上用场了,你不是很喜欢战争吗?”
“是的,但我更喜欢你,武器和战争使我兴奋,却不能支撑我的精神,没有你,我才知道我活不成,宝贝,原谅我,我宁可失去整个世界,也不想再次失去你!”玛丽说着,滚滚泪水已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