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杰感到脖子有些酸疼,就低下头。可就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的下巴磕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面。他紧张地向后挪挪身子,用手电照去。天啊,他看见了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齐小杰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进入了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显然就是301室,里面腐败的味道更浓烈了,几乎令齐小杰感到窒息。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臂,让身体处在一个相对舒服一些的位置,然后举起手电筒朝屋顶照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外面的苏檀在喊自己的名字,但现在自己无法回答,只能不管不顾了。
随着齐小杰的手电光从房顶扫过,屋子的环境清晰了,屋顶上布满蛛网,墙上有一面小窗,但被满是尘土的窗帘遮盖着;窗户下面有张床,床铺很小,不会是大人睡的;在小床的边上,有一张小桌子,古老得类似于小学生的木头课桌;地上有几张废报纸和一些从房顶上掉下来的白石灰片儿,所有的东西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这地方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齐小杰感到脖子有些酸疼,就低下头。可就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的下巴磕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面。他紧张地向后挪挪身子,用手电照去。天啊,他看见了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齐小杰的脑袋一下炸了,血液急剧上涌,四肢发胀,僵硬得动不了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苏檀听完齐小杰的叙述,也是胆战心惊,愣了一下,又急切地问齐小杰:“你确实看清那个东西了吗?你确定是张人脸?”
齐小杰摇摇头说:“我不确定是张人脸,我确定是张鬼脸!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和露在外面的白森森的牙齿……”
齐小杰讲到这里,身子又开始发颤,便说:“我们还是走吧!”忽然又想起什么,“哎呀!我的背包还在那屋子里面呢!”说着看着苏檀。
苏檀说:“你刚才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地跑,我只顾追你,哪还顾得上什么背包啊!”
齐小杰不说话,一脸的惋惜。
苏檀看出他的心思,转脸看了看那幢老楼,心有余悸地说:“好吧,咱俩再一起进去,万一有什么情况,好……”
齐小杰点点头说:“行,我在后面给你打手电。”
说完,二人一前一后重新走进那幢老楼。
这回的气氛大不如前,有一点点响动,都使他们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他俩一步一步谨慎地走上三楼。那道幽深黑暗的门缝,使得齐小杰举着手电的手都有些哆嗦。
“到了!”苏檀说,“进去啊!”
齐小杰吞吞吐吐地说:“给你手电,我在外面给你放哨!”
苏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齐小杰,无奈地接过手电,硬着头皮进入了那间屋子。手电在屋里扫了一圈,那个背包还完好地摆在地上。苏檀长出了一口气,一个箭步把背包抓在手里,用力一扯,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那背包的口是开着的,苏檀曾经拉开拉链从里面拿过矿泉水,那瓶水还立在地上,背包的拉链也没有拉好。这样一来,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而背包又不知挂到了什么,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苏檀一惊,飞快地从屋里跑出来。
背包里面仅剩下了一袋饼干。齐小杰看着空空的背包,想埋怨苏檀几句,才发现苏檀也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刚才是什么声音?”苏檀问道。
“是柜子的门吧?那门的合页上有弹簧。”齐小杰答道。
苏檀冷静了一下,横下一条心,破釜沉舟地说:“小杰,你不要急,钟馗还在里面呢,是鬼就怕钟馗,我再去把里面的东西给你拿回来。对了,你确定那钟馗开过光吗?”
“是开过光的……”齐小杰没有以前那么理直气壮了,说,“不过是我自己开的,谁念的经就管用的……”
这样的回答早被苏檀料到了,他平静了一下呼吸,拍拍齐小杰的肩膀说:“你骗我,这下咱俩扯平了。你在这儿等着,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去报警,听见了吗?”
齐小杰这时又开始兴奋了,双手一抱拳,好像战友离别似的说:“你就放心地去吧,如果发生意外,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苏檀就烈士一样地钻进了鬼屋。
地上散落了很多东西,苏檀抓紧时间赶紧捡,苹果,饼干,矿泉水什么的就不要了,他找到了那把蒙古刀,把刀抽出鞘,白晃晃地一闪,寒气袭人。把刀拿在手里,他顿觉勇气倍增,刚才的恐惧也渐渐消失了。
接着他又从地上捡起那个刚才摔坏的小手电筒,装在裤兜里,然后低头找那张被齐小杰自己开光的钟馗捉鬼图。
“哪儿去了?”苏檀自言自语道,“难道骨碌进床底下了?”他撩开霉变的床单,一股呛人的味道让他咳嗽了一声。
外面的齐小杰听到声音,问道:“怎么了,苏檀,还不出来?”
苏檀打着手电朝床下照去,一边回答齐小杰说:“没有,还有你那张画没找着!”床底下堆积了很多杂物,有箱子也有鞋,可就是没有那卷画。
放下床单继续寻找,屋子本来就不大,很快,他就挪到了那只里面有黑洞的柜子前。他开始心跳加速,蹲下身来,朝那洞口照了照,里面很安静,并没有齐小杰所说的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他定了定神,又朝里面照去,依旧只是黑乎乎的,没有什么动静。
苏檀已经不很紧张了,他还是怀疑齐小杰,虽然他自称胆大,但这小子爱吹牛,难免没有水分。
他是不是故意在吓唬人,以便日后在同学面前吹嘘。苏檀一边想,一边用手电四处照,终于发现了那卷画。那卷画骨碌到了柜子底下。苏檀伸手想取出那卷画,可柜子很宽,他的胳膊不够长,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把那画从底下划拉出来。
不仅是那卷画出来了,还从柜子下面带出了不少灰尘和垃圾。苏檀很庆幸地把画展开看看。钟馗依旧张牙舞爪地站在那儿,还好画没弄破,苏檀想着,便起身要离开。就在他快要站起来时,无意中看见刚才带出的那堆垃圾里面,似乎有一张白色的纸片。
苏檀好奇地俯下身,拾起那张纸片,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他看见了一张孩子的脸。
一股凉气从头顶传到了脚后跟,耳膜里霎时轰然作响,那感觉就如同跳进水里的一瞬间。苏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手里的那张照片——又是那个可怕的孩子,和他画上画的,以及梦里的照片一模一样——诡异的眼神,复杂的笑容……难道自己还是在做梦!
苏檀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地看向面前黑黝黝的洞口,难道一切秘密都在里面!那洞口似乎有一种魔力,仿佛在召唤着苏檀。他从地上爬起来,心想:无论现在是现实还是在梦中,自己一定要进去看看,或许进去了,就是一切秘密的终结!
突然,齐小杰在外面说:“苏檀!如果实在找不着就算了,你快出来吧!”
这时的苏檀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握着蒙古刀,把头深深地探进了那个黑洞中……
时间就像蜗牛一样缓缓地爬,站在门外的齐小杰感到窒息,就快要崩溃了,他和苏檀说了很多话,可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从空旷的屋子里传回来,这令齐小杰更加害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给齐小杰的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他一脚把门踹开,跑进屋子。令他震惊的是,屋子里竟然空空如也。
齐小杰低下头,看见脚下有一卷画,是自己的钟馗捉鬼图。他拾起那张画。
月光朦胧,虽然眼睛已经适应周围的黑暗,但他还是希望手里有一点儿光。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想把手机拿出来照照亮。可裤兜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手机带出来。
面对黑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歇斯底里地大叫道:“苏檀!你去哪儿了?”
……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两辆警车停在了这幢老楼前面,从车里下来了两个警察,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接着,一脸疲惫的齐小杰低着头也从车里钻了出来。那个矮个子不客气地盯着齐小杰,问道:“你说你都多大了,老实在家待着好不好,还探什么险啊!”
高个子警察看起来比较和善,说:“你们昨晚进入的那幢楼是这里吗?你确定吗?”
齐小杰抬头看了看,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点点头说:“是的!就是这里!”
高个子警察从另一辆车里叫出两个人,说:“你们两个跟我上去。”接着又转脸对那矮个子说,“老王,你留守。”
那矮个子老王不高兴地说:“又来了,干吗又让我留守啊?我还没老呢!我倒想见识见识他们说的鬼是个什么样子,呵呵!”
齐小杰的脸红起来。那老王拍了拍齐小杰的肩膀说:“看你小子也五大三粗的,你的胆子可得练练啊!呵呵!”
高个子警察看老王非得跟着去,没办法,他转脸对那两个年轻一点儿的警察说:“那你俩就在这留守,反正上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这样吧!老王你带着那孩子上楼吧!”
两个警察一边一个监视着齐小杰,这令齐小杰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不过有两个警察跟着,还是有极大的安全感的。齐小杰的神经越来越放松,不一会儿,三个人就上到了三楼。
齐小杰指了指半开着的房门,那矮个子警察很迅速地拔出手枪,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屋子里。这一连贯的动作就像是警匪片里才有的,齐小杰看得有点儿傻了。就在那老王想显示一下自己身手的时候,突然踩在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上面,一不留神,身子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了,还好后面有张床,于是整个身体就重重地落在了床上。
屋子里一下子尘土飞扬,把人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老王的表情极其郁闷。他看了齐小杰一眼,自觉有些尴尬。高个子警察也赶到屋里,他看见这个场景不屑地说:“我说老王啊!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是老警察了,这回知道为什么总叫你留守了吧!”
老王低下头,看见了脚下有一个苹果,那苹果已经被他踩出了水来。为了打破对自己不利的僵局,老王说道:“咦!这里怎么会有苹果?”
齐小杰依旧低着头,小声说道:“是我的苹果!”
老王一下子蹿了起来,凑近齐小杰说道:“别告诉我你探险的时候还在一边吃苹果!”
齐小杰没有出声,老王接着说:“得,我服了你了!好在你没有吃香蕉!”
站在一边的高个子警察已经发现了那个柜子,以及暴露在里面的洞口,他瞪了一眼老王,示意他不要说话。老王也凑过来看那洞口。
洞口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也不是那么恐怖了。那洞口一边立着一块木板,木板比洞口稍大些,看来是用来掩盖洞口用的。
柜子里面挂着很多衣服,有大人的和孩子的。大人的衣服样式很老旧,应该是老人穿的;孩子的衣服很小,有背心和短裤。洞口旁边还摞着一叠被子,被子被紧紧地推到了一边,似乎那被子也是用来堵住洞口用的。
老王不解地问高个子警察,说:“队长,这里看来真有问题啊!”
高个子警察没有搭理老王,伸出一根手指在洞口上摸了摸。由于外面很亮,手里又没有电筒,所以洞里仍旧一片黑暗。他观察了一会儿,侧头对老王说:“你在这留守,我去隔壁看看!”
然后,那高个子警察招呼了一下齐小杰,两人走出了房门。老王依旧蹲在黑洞前面,撇撇嘴说:“留守就留守,我还懒得动了!”说完掏出一支烟,独自抽起来。
齐小杰被动地跟在高个子警察后面,显得很多余,那高个子警察指了指写着301的那扇门,问齐小杰:“这屋里你们进去过吗?”齐小杰摇摇头说:“没有,这门从里面锁着。”
高个子警察用一根手指试探了一下,门果然关得紧紧的。他又检查了一下门上的封条,封条已经破了,他问齐小杰:“昨天你来的时候,这封条是这样吗?”齐小杰摇摇头说:“昨晚太黑,我没有注意这些。”
高个子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在锁孔里鼓捣几下,门就开了。他小声跟齐小杰说:“你不要乱动,我先进去看看!你确定你的同学还在这间屋子里吗?”
齐小杰摇摇头说:“昨天晚上他消失在隔壁那间屋子里,我推测他会从洞口钻进301来,不过如果有鬼的话……”
高个子警察打断了他的话,说:“哪会有什么鬼啊!你才多大就这么迷信。我先进去看看。”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侧身进去了。
齐小杰从推开的门缝朝里看去,屋里依旧很脏很凌乱,墙角摆着一些简单的家具,除了这些,哪有苏檀的影子。过了好半天,那高个子警察一脸郑重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齐小杰下意识地凑近他,急切地问道:“我同学呢?他不见了啊!真的有鬼吗?”
高个子警察没有理睬齐小杰,拿出对讲机,说道:“你们两个拿着工具上来,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齐小杰的脑袋就像被人一下子按进了水里,只觉得耳膜发胀,头昏目眩,如果没有高个子警察把他扶住,他几乎躺倒在了地上。
这时,在另一间屋里留守的老王听到“尸体”两个字,也急匆匆地跑出来,问道:“队长!真的有命案发生了?”
高个子警察用力晃动了一下软绵绵的齐小杰,说道:“你不要紧张,那尸体不是你同学,你不要害怕啊!”
很快,两个年轻的警察提着一只箱子赶了上来。高个子警察把齐小杰推给了老王,说:“你把他弄回警车里去,一会儿去局里接着问话!”然后冲着两个年轻的警察说,“你们跟我进去,注意!千万不要破坏现场啊!”
老王拉住高个子警察,不识时务地问道:“队长!这孩子的同学真死了啊!太可惜了!”
高个子警察瞪了一眼老王说:“我不是说了吗,不是他同学,是一具枯骨!”说完走进了屋子。
在警车里,老王坐在齐小杰旁边,他掏出一支烟递给了齐小杰。齐小杰摇摇头表示不会吸,老王叹了一口气,自己点上一支说:“队长说是具骷髅,不是你同学,你不要紧张啊!”
齐小杰并没有听进去,他自言自语说:“苏檀不见了,苏檀被鬼带走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他去屋里拿背包,是我害死了苏檀……”话还没说完,眼圈一红,呜呜地哭起来。
老王挠了挠所剩无几的头发,一边思考一边说:“原来你的同学叫苏檀,是啊!那你同学哪儿去了呢?难道真有鬼……我呸!呸!呸!”
……
苏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后背有些酸疼。走到窗边,窗外的空气很新鲜,天空依然是春天般的纯净和蜡笔画般的柔和。
肚子里面咕噜一声,一股饥饿感袭来,他决定出去吃些早点。套上一件背心,穿上一条短裤,低头拾起鞋子,觉得自己的鞋子有些不同,明显的比平时重了不少。他脱下一只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鞋底上竟然沾满了泥和草。
苏檀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无意中看见了桌子上摆着两只手机,两只手机静静地躺在那儿,他从中拿起一只,是自己的,他接着又拿起另一个,看了看很眼熟,这似乎是齐小杰的。
齐小杰的手机怎么会放在自己家里,苏檀用力地想。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事情仿佛发生在不久,难道那不是一个梦。
他按亮齐小杰的手机看了一眼,那手机上居然有自己的一个未接电话,看了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三分。自己这么晚了为什么会给齐小杰打电话?
苏檀渐渐回忆起昨晚的经过,或许正确地说是今天凌晨。那个恐怖的夜晚,一片黑黝黝的芦苇荡,黑色天空下灰色的荒楼,封着封条的301室,那间隔壁的房子,还有那个最最恐怖的洞口。
难道这些都不是梦,而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他被吓了一跳,这才从可怕的回忆中苏醒。他径直朝门走去,敲门的声音很急促也很理直气壮。他没有多加思考就一下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一身警服的张白净。
苏檀赶紧整理一下衣服,这时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并且不停地摇晃着。苏檀抬起头,看见了一脸泪水的齐小杰,只听齐小杰带着哭腔大喊道:“苏檀,可找到你了,原来你还活着,你他妈的怎么自个儿回家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齐小杰的声音过于亢奋,以至于把邻居都惊动了出来。一个老太太把头从门缝里探出来,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站在齐小杰身后的张白净皱了皱眉,她瞥了一眼苏檀和齐小杰,不太客气地说:“你们俩注意影响啊!跟我去派出所吧!说说你们昨晚探险的经过!”
张白净一脸严肃,白皙的脸上就像挂着一块儿冰,让人很不舒服,更别提老同学之间的那种感情了。当她说到“探险”两个字时,苏檀感到她的语气中略带轻蔑。但苏檀没有生气,他能够理解她对自己的轻视,如果是换成自己遇到这种事情或许比她更过分。
一路无话上了警车。张白净在前面开着车,苏檀和齐小杰坐在后面都很尴尬。张白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俩一眼,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冷漠,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随和地说:“你们不要紧张,到派出所里把问题交代清楚了,就没事了……”她停了一会儿,觉得“交代”一词用在这里有些生硬,于是又接着说,“对了,你们班的马若水现在干什么?他还好吗?”
苏檀看了一眼齐小杰。齐小杰一晚上没睡,现在精神有些恍惚,于是回答道:“他很好,专门给人家鉴定古玩字画,很受人尊重的,比我们强多了……”
张白净冷笑了一声。或许“冷笑”只是苏檀的错觉,毕竟苏檀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十分好。只听张白净说:“是吗?那很好啊!我记得小时候他就很喜欢买石头什么的,看来还真用上了,呵呵!”
张白净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这令苏檀的神经放松了些。张白净接着说:“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好像是大学一年级,他捧着块石头,说是什么玉,名字我记不全了。他让我给他盘玉,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盘玉,还以为他要耍流氓了,呵呵!我还狠狠地揍过他……唉!年轻真好啊!”
张白净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伤感,并透出那种女性的温柔,这令苏檀感到吃惊,一下子觉得张白净不是那么自以为是了,或许作为警察,她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