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太阳就躲进了云里,傍晚还下起雨来。若木浑浑噩噩地躲在旅店的房间里,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台上的昙花。
今天若木接了两个电话,第二个电话令他感到万分紧张。
第一个电话是孙洲从北京打来的。
孙洲:“甄水有消息了吗?”
若木:“还没有。”
孙洲:“既然没有,我看你还是回来吧,你一个人留在晨州,我不放心你!”
若木:“快了,再等等。”
孙洲:“你还要等什么?”
若木:“昙花还没有开,等昙花开放了,在这里我就没有牵挂了。”
若木说着,眼睛看向了窗台上的昙花。
孙洲:“你就是个疯子!”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上次那个陌生男人打来的。
陌生男人:“你还在不在晨州?”
若木:“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警察!你到底想干什么?”
陌生男人:“求求你告诉我,你把甄水怎么了?”
若木:“你知道了什么?”
听到甄水的名字,若木的心收紧了。
陌生男人:“你在晨州,对吗?”
若木:“你怎么会知道甄水的名字?”
陌生男人:“如果你没有离开晨州,你就出来跟我见一面,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全部!”
若木:“去什么地方见你?”
陌生男人在挂断电话之前,说出了一个地点。
就在若木转身准备开门时,他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安然摆放在窗台上的昙花,令若木没有想到的是,一朵圣洁的白色花朵竟然在他眼前徐徐地开放了。
若木重又走回屋子,贪婪地嗅着昙花开放时散发出的阵阵幽香。若木有些迷醉了,回忆起第一次与甄水见面时的那些情景,朦朦胧胧的有点不真实,于是他低下头轻轻对着昙花说:“甄水,不管你在哪儿,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不能放弃!”说完,若木转过身,摔门而去。
雨天的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余果穿着黑色雨衣一动不动地站着,雨水浇在肩头又从雨衣上快速滑落,他的裤子和鞋都湿了。当他看见若木出现在街口时,立刻把雨衣的帽子扣在头上,侧身钻入一条夹道里,手伸进裤兜的同时握紧了一把裁纸刀。
若木经过那条暗黑的夹道时,突然,余果伸出一只手按在若木的肩膀上。若木急忙转过身,他只看见了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接着,一阵冰冷夹杂着疼痛,若木的呼吸突然不再顺畅,他知道,自己的体内被插进了一把刀子。
若木用力抓住了握着刀柄的余果的手,令余果料想不到的是,若木居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小手枪,但他没有扣动扳机,只是用枪口狠狠地戳在余果的胸口上。
余果张大嘴巴,慌慌张张地松开手,刀子仍旧留在若木的身体里。
“原来是你!”若木认出了穿雨衣的男人,就是曾经在甄水家楼下拦住他无礼问询的长头发男人,“你跟甄水是什么关系?”
“我……我要替她报仇!”余果说。
“报仇?”若木用枪口顶了顶余果,“你要给谁报仇?”
“我知道你是若木,一个作家,我记得一本封面上有昙花图案的书,我知道你就是那本书的作者。”
“你给谁报仇,快说!”
“甄水!”
“甄水怎么了?!”若木的左手抓住余果的胳膊,为的是支持住自己即将倒下的身体。
“你……你不知道吗?”余果更慌了,“警察找过我,他们不告诉我甄水的下落,我知道她消失了,你别装糊涂,她的消失正是因为你来到了晨州,对不对?”
“警方发现了甄水……”若木身体摇晃了一下,“甄水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真的!”余果一点点后退,“我不是想杀你,只是想让你受伤,那样你就跑不掉了。如果你想杀我,就尽管开枪吧!”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若木重新抓紧余果。
“对不起,因为我太喜欢甄水了!”
若木松开了手,他的身体朝后倒下去,余果却上前拽住他,问:“你把她怎么了?甄水在哪里?”
“你……你快跑吧!”若木一把将余果推出去。
余果没站稳,摔倒在泥水里,瞬间清醒了很多,于是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急救中心的电话还没有拨通,余果就被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两个穿雨衣的便衣警察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