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是打车到了公车站,然后搭上旅游专线朝梅镇而去。杜撰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秦慧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身子,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林晖盛不是死于自杀啊?”
“嗯?”杜撰睁开眼睛,看了看秦慧,说,“你问这个啊,说来可就话长了。”
“你跟我说说嘛。”
杜撰挠挠鼻子,说:“我们把整件案子分成几个部分来看,第一是费思勤的死,第二是林晖娴被投毒,第三是林晖盛的死。”
“嗯。”
“首先费思勤的死对于林晖盛来说是大有好处的,可以说林晖盛是从中获利最大的人,因此陈韶文怀疑林晖盛是凶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然林晖盛的两个弟弟林晖隆和林晖源也不无可疑。”
秦慧点点头。
“费思勤死后,大家发现林晖娴已经怀上了费思勤的孩子,按照《中华民国民法典》的规定,林晖娴肚子里的这个遗孤就成为了林记商号法理上的继承人。对于林晖盛来说,凭空多出来的这个孩子是他继承商号的最大障碍,因此他有非常强烈的动机对林晖娴投毒,陈韶文在这件事上对他的怀疑也是很有道理的。”
“就是啊。”
“不过有一件事我十分在意,”杜撰板着指头,说,“在得知林晖娴怀孕之后,林晖盛曾让自己的亲信守住林晖娴住所,没有自己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陈韶文为了见到林晖娴,只能翻墙进去。”
“嗯。”
“林晖娴被投毒就是在此期间发生的,”说到这里,杜撰顿了顿,说,“如果投毒是林晖盛所为,他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能够自由进入林晖盛住所的人只有林晖盛一个,他在这个时候投毒不是成心增大自己的嫌疑吗?”
秦慧想了想,说:“可是林晖盛可以指使手下人去做啊。”
“看守院门的都是林晖盛的亲信,除了林晖盛,别人谁也指挥不动,因此即使是指使手下人去投毒,也会让别人轻而易举地怀疑上自己。”
“哦。”
“林晖盛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很难想象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会干这种故意惹人怀疑的事情。”
“所以你怀疑这是别人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了诬陷林晖盛?”
杜撰点点头,说:“我认为很有可能是这样。”
“这么说来,林晖隆和林晖源的嫌疑就非常大了啊,”秦慧思忖道,“既能除去林晖娴腹中的胎儿,还能借机嫁祸林晖盛,可谓是一箭双雕——还有施媛也是的。”
“嗯,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解决一个问题,”杜撰扭头看着窗外,说,“那就是林晖盛的死亡问题,到底能不能制造出一个雪地无足迹的密室呢?”
“这个蛮棘手的,”秦慧认真地说,“如果只是一个密室还好,现在还加上了一个雪地无足迹,事隔六十年要想查出真相,能做到吗?”
杜撰沉吟一阵,说:“只能看运气了,总之先去现场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启示也未可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