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成混浊的灰蓝色,风势渐强。
斯卡佩塔边和拉尼尔医生通话,边翻阅资料。她找到一份装在信封里的死亡证明。这份文件没有正式签署,应该不是由拉尼尔医生的办公室发出的。他的办公室应该只能将正式文件的复印件寄送给斯卡佩塔或其他索取资料的人。斯卡佩塔担任首席法医期间,从未见属下犯这样的错误。
她向拉尼尔医生提起这份有问题的死亡证明,并补充道,“我无意过问你办公室的运作方式,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可恶!”他大吼,“准是那家伙干的好事。别以为这只是疏忽,这里有些人巴不得看我出纰漏。”
死亡证明上显示死者原姓德纳迪,父亲伯纳·德纳迪,母露西维雅·佳伊奥·德纳迪。夏洛特·德纳迪出生在巴黎。
“斯卡佩塔医生?”
她隐约听见他粗哑的声音和咳嗽,全心想着这个被绑架的女人,想着夏洛特·达尔德的可疑死亡,以及困扰验尸官的关于失忆症的线索。路易斯安那州执法机关的风气败坏早已不是新闻。
“斯卡佩塔医生?你还在吗?听见我说话吗?”
让-巴蒂斯特·尚多内刑期已近。
“喂?”
“拉尼尔医生,”她终于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噢,太好了,我还以为电话断线了。有人向我推荐你,方式相当特别,要我去找彼得·马里诺。我是这样才联系上你的。”
“谁的特别推荐?”
又一阵干咳。“一个死刑犯。”
“我猜是让-巴蒂斯特·尚多内。”
“我一点都不惊讶你会猜中。坦白说,我调查过了,你和他之间有一段相当不愉快的过去。”
“先不谈那个,”她说,“我猜关于夏洛特·达尔德的线索,也是他提供的。还有,你可知道,那位据说逃往棕榈沙漠市的神秘家庭医生,他的律师罗科·卡加诺,同时也是尚多内的律师?”
“这我倒不淸楚。你认为尚多内和夏洛特·达尔徳的死有关?”
“我敢打赌,他或者他的某个家人,或者与那个家族关系密切的某个人,和这事脱不了干系。”斯卡佩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