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年来本顿第一次和法兰克·罗德参议员通电话,用公用电话。
本顿想象着衣冠楚楚的罗德参议员从他位于北弗吉尼亚的家一路开车到华盛顿,然后停车在加油站打公用电话的情景,不禁莞尔。本顿是在昨晚接到参议员的电子邮件后,安排的这次通话。
遇上麻烦了。信里写着。明天七点十五分。留下你的电话号码。
本顿回信,附上此刻他正要拨打的这部公用电话的号码,这是他昨晚挑选的。计划越简单越好。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以往一些精心策划的繁复计划最后都失败了。
本顿靠在墙边,望向他那辆旧凯迪拉克,确认附近无人逗留或注意到他。罗德参议员告诉他斯卡佩塔收到了尚多内的亲笔信。
“你怎么知道的?”本顿问他。
“杰米·博格昨晚打电话给我,打到我家里,她担心尚多内设了陷阱引诱斯卡讽塔,她要我帮忙,希望我入人。人们老是忘了我并非万能,这点大概只有我的政敌清楚吧。”
参议员很想派联邦调查局探员到巴吞鲁日市去,但这么做是违法的。除非巴吞鲁日市专案小组主动请求联邦调查局参与,而这样做相当于将案件拱手交出,警方并不心甘。这正是联邦调查局无法接手连环绑架案,或者该说谋杀案的理由。
“官僚主义。”罗德参议员说,“一群无能的傻瓜。”
“的确,”本顿对着话筒说,“这封信意味着情况已经严重失控,结果恐怕不是我们乐于见到的。不妙,真的不妙。我担心的可不是自己。”
“你有办法?”
“也只有我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需要我亲自出面。”
沉默许久,罗德参议员说:“我想也是。但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你不能再失踪一次。你真的要——”
“我必须这么做。这封信让情况发生改变。你知道她的个性。他想引诱她过去。”
“她已经到了那里。”
“巴吞鲁日市?”本顿惊骇地说。
“得州,我是说得州。”
“老天,这也好不到哪儿去啊。那封信不是伪造的,得州一点都不安全。”
他想象斯卡佩塔去监狱探望尚多内的情景。基于策略和个人理由他原本希望她这么做,却不认为她真的会付诸行动。在内心深处,他希望她不会去。老天,她根本不该去那里。
“她恐怕早就到了。”罗德参议员提醒他。
“法兰克,他一定会借机大做文章。”
“我想他没那本事。不管他有多么聪明,也不可能逃离那地方。我会要求他们提高警惕。”
“问题在于,他不只是聪明。如果要诱使她去巴吞鲁日市,他一定也会设法去。我了解他,也了解她。她一离开得州就会赶往巴吞鲁日市,除非他抢先一步在得州拦住她。但愿他没这能耐。无论如何,她都冒着极大危险。不只因为他,还有他的弟兄们。他们一定也在巴吞鲁日市,至少他弟弟在那里。那些连环谋杀案的发生并非偶然,是他弟弟犯的,也许那个女人还在协助他,因为她也没落网。我认为他和贝芙·基芬在一起,藏身某处。”
“就一个通缉犯而言,他难道不担心绑架女人会暴露自己的形迹?”
“他无聊,需要消遣。”本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