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拐子歌》,刀刺、厮杀、幽禁、下毒、烧死……是的第一段到第五段的秘密解释。
真树男知道“拐子歌传说”。
那些小学生确实说过,早希子是从附近的小孩子那里听说《拐子歌》的故事的。告诉城山早希子“拐子歌传说”的是不是就是真树男?那么,“你去死吧!”的“你”究竟是指谁呢?
“你调查了真树男?”
鲇川点点头:“从赤井先生这里听说了城山早希子、直江伸马、中井益弘的事件以后,就开始调查了。”
鲇川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讲述:“首先,城山早希子被绑架杀害的事件,广岛,哦,就是凶手的名字。根据广岛的供述,事件发生那天,一个男孩子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男孩子跟他说:‘有个很喜欢大叔的女孩子哦。’说着递给他一张城山早希子的照片。这样广岛才盯上了早希子。”
鲇川探查我的表情似的横瞥了我一眼。
“接下来是直江伸马的事件。直江被自己养的狗袭击不久前,有人看到一个男孩子在跟狗说话。据说那个男孩子像跟人说话似的跟那只狗说着话。”
鲇川挠挠头继续说:
“中井益弘死去的前一天,也有个男孩子在中井的公寓附近出现。那个男孩子多次被看到出现在中井房间的门前。”
鲇川总喜欢绕着弯说话。烧伤的伤口开始发痛,我开始有些焦躁。
“这些是要说明什么?”鲇川锐利的目光转向我。
“我们给所有目击者看了真树男君的照片,所有人都证明是真树男君没错。”
鲇川仰着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由贵子夫人喝了毒药死去的时候,真树男君也在隔壁的房问。而且,他还说看见了你。我们后来去‘咖啡&华’调查了你是否去过那里。店员很清楚地记得你。店员的证词和你的基本一致。也就是说你的证词是真的。”
“那么,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鲇川歪了歪头:“那就是说,要么是真树男君撒谎说看见了你,要么是把别人错看成了你。”
看见我沉默不语,鲇川意外地看着我。
“哦?平常的话,你肯定会护着真树男君,说真树男君怎么会撒谎呢?一定是把别人错看成我了。而你没有为真树男辩护,看起来好像你也觉得真树男君撒了谎……”
我抵挡不住他执著的视线,背过脸去。
“黑沼铃、黑沼忠男,还有黑沼克文的被杀都是因为饮料里被下了毒。你不觉得手法很相似吗?而且真树男君跟每个事件都有关联。”
鲇川定定地看着墙,又加了一句:
“当然也包括你差点被杀的事件。”
鲇川长长吐了口气,盯着我的脸。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不是在怀疑我利用真树男杀了这些人?
不,鲇川的表情比这还要复杂。与其说是在怀疑我,更像是完全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于铃奶奶、忠男的事件,我跟克文都被问了话。只要听了我跟克文的证词,就该知道我没有下毒的机会,两个人的证词也没有相互矛盾。至少不会怀疑我杀死铃奶奶和忠男。
从以上情况来看,真树男最为可疑。似乎鲇川现在开始怀疑真树男了。
但是就算是鲇川,也一定想不到六岁的真树男就是一连串事件的凶手吧。
“不知道。我被热浪惊醒的时候,火已经烧上身了。”
“之后是你把火扑灭的吗?”
“不是。我周围火烧得很大,完全动不了。我很快就晕过去了。”
“但是,你这不是得救了吗?火苗已经烧着了你的衣服。不可能自己就熄灭了呀。”
“可是我真的晕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
“你身上还有被泼了灯油的痕迹。究竟是谁往你身上泼的灯油?”
“这个我也想知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醒来的时候火就已经烧到身上来了。我也莫名其妙啊。”
我打算瞒住真树男的事。尽管我差点被他杀死,但是真树男是我一直养育到现在的孩子。父子之情不是能够简单地剪断的。何况,就算我把实际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警察会不会相信也不好说。
“可是……”
鲇川不肯死心地欲言又止。他好像还不知道真树男不是我的亲生儿子。美咲大概什么都没对警察说。
独自一人活下来的我,恐怕会被警察继续怀疑下去吧。但是警察应该也不会只因为我有些可疑就逮捕我。而且我是清白的。只要我不说,这次的事件就永远是个谜。
即便说出真相也不会被相信,就算相信对谁也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鲇川还有些不死心,盯着我。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听我这么回答,鲇川气恼地看看我,拼命挠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