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风和日丽晚秋的下午。吉敷来到日比谷的一个咖啡馆。鬼岛政子的事件的最终处理。终于要结束的时候。
坐在的位置边上有个漫画书架,无意中注意到一本画册的封面。眼睛不由得停滞在一幅画面上。画像上的人物很像鬼岛政子。
弯下身体,取出那本画册。将咖啡杯挪开,将画册放在桌子上面。好像是一张画的女人面孔的日本画。吉敷虽然不太懂绘画,可是能够区分,日本画和西洋画。
梳着一个马尾辫。越看越像鬼岛政子的脸。虽然吉敷没有见过鬼岛政子生前的样子,葬礼上的照片,和在她死后案发现场的照片的表情,记忆犹新。鬼岛政子有一付特殊的面孔。说她是严正的面孔也确实是那样表情。大大的眼睛很严厉,眼睛下面有眼袋。说是美人的话,的确没有任何人持反对意见。吉敷认识的女性中没有这样的脸。的确是一张很独特的脸,不可能会错。这张日本画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她的特性。
吉敷翻过一页,一个白发老人的照片。像是作者。名字叫大浦日出人。七十一岁。虽然到现在是个不当正,不出名的画家。但是这幅“女”为命名的日本画,一特有的风格被选中,一举成名。
他的那一页,刊登着他的其他作品,他的作品主要是以山水为主。作为他的作品里“女”这幅画和其他风格不同。在主题说明里也是这样写着。
吉敷又重新翻到以“女”为主题的页面。头发梳成一个发髻,斜向前方。是从胸部以上的人头像,不知道坐着还是站着。模特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笑容,紧闭着双唇,下巴很有棱角,眼睛睁得大大的凝视着前方。和一般美人的画像大有不同。一个严厉严厉的女人,背景画的是针叶树的树林。因为有晚霞的着色。好像是傍晚。作为执笔,皮肤又被刺痛冰冷感觉的作品。鬼岛政子,可能就是在周围散发着她独特的气息。
命题的叙述的“女”,虽然没有写着模特“鬼岛政子”,吉敷确定这肯定是鬼岛女董事长,让吉敷充满自信的就是她那张有个性的脸和另外一个理由。就是衣服。
做模特的女人不是穿的和服,是裙装。衣服的图案是白色的底色,深蓝色的粗线条好像是花的图案。根据福冈县县警调查报告在现场拍的照片上死者当时穿的白底深蓝色夸张的图案大致相同。吉敷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鬼岛政子。
可能是生前受到艺术家朋友的委托,那时候做的模特。
吉敷又的看了一遍照片下的详细说明。大浦日出人的个人画展正在展出。在日动画廊展览日期到十一月二十日。大浦得奖作品的展览。
现在正是展览期间,吉敷想。日动画廊离这里很近,过去看看。
推开电通街街边的日动画廊的玻璃门。正面看到杂志上白发苍苍的的画家,坐在一个没有扶手的皮革沙发上,和来参观的一个妇人,笑着谈着话。
吉敷没有转完整个会场,就看到到了“女”这幅画。画的尺寸比其他的画要大,挂在会场中央最显眼的地方,用射灯照着。
因为对其他的作品不感兴趣,吉敷一动不动的站在“女”的这幅画前看着。一种奇怪的心情,好似终于见到了活着的鬼岛政子。虽然不懂的艺术的含义,可是感觉到像面对面的站着,这就是杰作的原因吧。
有那样的感觉,可是没有那样的记忆。杀人课的刑警是,被害者死后开始调查。拿着现场拍的人物照片,以后不可能面对面的相见。想想看,这种工作只是随自己的方便形式描述的印象去研究,调查。可以说是为了形象而献身。说是空洞型的就是空洞型的工作。
镜框中的鬼岛政子,像是要在准备杀人之前隐藏着紧张的心情,表面上却又表现的平静如水。肯定是恰好抓住了这个厉害的女人一瞬间的表情。吉敷,听到背后沁人心脾低沉的,像发车前的汽笛声般夜晚凑响的千只铃声。
大浦老人,好像招待完了客人。吉敷从画前面,朝老画家的方向走过去。
“请问是大浦先生吗?”吉敷一边施礼一边问道。
“是的”老画家面带微笑回答。吉敷没有拿出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案件已经终了。不是来工作的。只是以一个普通的艺术品的观赏者的身份来欣赏作品。
“那幅画的模特,是不是已经过世的鬼岛集团的董事长鬼岛政子?”吉敷指着那幅“女”的作品说,吉敷认为这样说画家会容易明白。
“鬼岛集团……”
老画家表情好像是在考虑着。
“叫鬼岛政子……”
“啊,对,对,就是她。”老画家回答。
果然是。
“这幅画是在哪里画的?大浦先生,鬼岛政子生前和您很熟悉吗?”吉敷问。
老画家笑着摇着头。
“呀,那个不是专门给我做的模特,那是偶然在列车里碰到的,是晚上的列车。因为那个人的表情,让我不由得产生了想画的欲望,勉强的请求她让我画了素描。那个作品凭着记忆又画了很多素描。”老人出乎意外的话题。吉敷感到很吃惊。
“列车里面?”
“是啊”
“那么不是熟人了?”
“从来不认识,见面的时间,也就是当时那一会儿。”
“那是什么时候呢?”
“最近。一个月以前,上个月的……,十号吧。”
“十号?!十月十号吗?”
“是的”
那是被杀害之前——?
“那,列车是不是‘朝风1号’?”
“是的,是那列车”吉敷哑口无言。
事情怎么是这样的。那“女”的表情是被害前的表情。真是偶然的巧合。那么老画家知道这个模特,之后就被杀了吗。
“鬼岛政子那之后就在‘朝风1号’里死了,知道这件事情吗?”
“唉!?”老画家吃惊的张口结舌。
“死了?死了吗?”
果然不知道。
“是的,因为死因很可疑,我们一课进行了调查。”
老画家目瞪口呆,张着嘴呆了一会儿。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
“呀,因为一定想见到她,联系了几次,都被拒绝…….是吗,去世了吗。一点儿不知道。就是说再联系不到了。多亏了她,我能在这个有名的地方办画展,因为赢得了很大的荣誉,想一定当面表示谢意……。是嘛,那是因为我在名古屋下了车,不知道发生了这个事情。但是,刑警先生,采取调查行动,也就是说,她是被杀的?”
吉敷点了点头。
“是的”
虽然曾经没有自信,可是现在可以确切的这样回答。
“太让人惊讶了。怎么说呢……,呀,关于她的事情想一定听一听。对于我来说,她是个特别的人。到了这个年龄,让我开了眼界,一定……”
老画家的眼睛里好像含着泪水。老人是对他人得死,比较敏感吗。
“我也是想问问您。大浦先生是在名古屋下的车吗?”
“是的,是在那里下的车。”
“不是一直在一起吧?”
“是的,因为不是同一个车厢。拿着画夹特意来到她的车厢,画的。”
“讲到她几次?”
“看到她三次,花她的素描有两次,一次是站着说了几句话。”
“最后见到她是在哪儿?”
“快到滨松了”
“是吗”
那鬼岛政子从乘务员手里接过信以前,这时候神经还是正常的。鬼岛政子死前的最后一个证人,在这里。
“在‘朝风1号’里是怎么认识的?是给她说话了吗?”
“没有,因为在东京站的10号站台是第二次见面所以容易搭话。第一次是在附近的甜品茶社见到的。”
“能详细的讲一讲当时的情况么?”吉敷说。
“可以啊,那么我们到那边的沙发上坐吧。”
老画家站了起来指着会场里面的接待室。吉敷点点头,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