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快被甩出去,赶紧坐正。“我从那天后不再害怕死亡。不,其实我还是害怕,可是……”我每说一句话,气息就喷在千叶的西装外套上。
“可是?”
“我不想辜负他们的教诲。”
给予我教诲的人,并非只有父亲,后来母亲也静静离开,非常自然地从世上消失。实际上,母亲的死带给我的意义甚至大过父亲。母亲在父亲病逝后过得安详恬适,努力“摘取”每一天,走得相当平淡。
“哦?”
“没错,千叶先生,直到现在,有时我依然会想,父亲与母亲只是早一步到另一个世界探路。”
“另一个世界?”
当他们回来,一定会告诉我:“果然一点也不可怕。”
“所以,我猜根本没什么好怕。”
“哦?”千叶应一声。半晌,他忽然严肃地喊:“喂,山野边。”
“干嘛?”
“我们快追上了。”
黑色箱形车离我们剩十公尺,雨势减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