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验尸官的判断——”
在看到尸体,受刺激引起贫血而昏倒在地的弓冈妙子,醒来后由野野村扶持,离开现场。多田组长将调查大概说与尾关和叶听。
“后脑部有个似乎是被钝器重击过的裂口,那个应该是致命伤。头部和手判断是在死后才被切下来的。切尸体的工具是磨利的刀或菜刀,还有切骨是用锯子的样子。”
“没找到凶器吗?”尾关一问,多田将那笨重的身子,咯地沉入电梯厅的沙发。
“到目前为止是还没找到,虽然我已经叫他们在这屋顶、各楼走廊、下面的大厅、车库、院子仔细的搜寻,但是被害人的衣服和切下的左手还没找到。要是没发现头部的话,此时此刻,我们一定还为了证实不了死者的身分而鸡飞狗跳,真是的!虽然是帮了我们个大忙,不过为什么凶手会将头丢在那地方?实在搞不懂……”
“推定的死亡时间呢?”
“大体上是昨晚十二点到凌晨四点。解剖后的话,应该会更加缩短确定的时间。”
“有没有移动尸体的痕迹?”
“喔!问题就在这里。”
坐在沙发上的多田向前探出身子。
“这一看就知道,那个水塔下面不是杀人现场,因为现场的血量太少,死后才移动尸体的特征,从尸体上就可以看出来。”
“果然!”
“凶手不知在哪里杀了被害人,切下头和手后,才将尸体运上这屋顶。可是为什么会运到这种地方,而且还遗弃在水塔下面?首先这一点就是个大问题。”
多田看着站在尾关旁的叶,问:“你觉得呢?明日香井。”
“喔……不对,是的。”
叶边用手梳他那清爽的头发,边说:
“可以假设到的是——凶手想把尸体藏在水塔内,才搬到这里……”
“嗯!”多田嗯一声。
“可以,这个假设是可以成立。将尸体藏在大楼的水塔内——也是有过这种案例。假设说凶手使尽吃奶之力,将尸体运上去。但是呢!最近的大楼都在水塔盖加上锁,费了九虎之力才搬了上来却打不开盖子,凶手只好死心,把尸体丢在那里然后逃之夭夭。也没有力量再将尸体搬到别的地方——嗯,这项假设还说得通。”
“不过呢,为什么要切头切手的?这点就无法解释了。”
没想到这被苦逼出来的假设,竟然被肯定,叶有点得意。
“要剥光身体,是因为要隐蔽身分,这点和切下头是一样的道理,只是,那手的话……”
“是指纹的关系吗?”尾关插口道。
“指纹?”
“对。例如,贵传名刚三有过违反交通的前科的话,左手的指纹就应该会有记录。”
“嗯,没错。”叶自己在大学时,也曾因超速,有过被按指纹的难堪。当时,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当警察人员。
“不过呢!既然是要隐蔽身份,那为什么凶手又将切下来的头部,放在二楼走廊呢?这不是互相矛盾了吗?”
“说的也是。”
多田将鼻子皱成一团,如此一来,他的脸简直就像是红脸人猿。
“好吧!这些留在下次大家再重新检讨。现在听听你在那里的调查报告吧。你刚才说,贵传名刚三应该人在神殿中闭关但事实上却又不在,到底怎么一回事?”
“喔……不,是。事情是……”
叶简洁地将刚才到照命会总部大楼所查到及听到的事,向多田报告。
“——喔。规定不准离开顶楼一步,嗯!”多田又变成人猿面,“也就是说,教主自己坏了规定偷溜出去。而且,电梯下去的时候,偶然地被野野村看见——问过昨晚的守卫了吗?”
“还没有。”
“野野村给了我电话地址。”尾关边拿出手册边说,“那两位守卫,是浅田常夫与冢原雄二。两个人都住在S市。”
“尾关,你先打电话跟他们连络。”
多田下了命令。
“问到大概了,组长。”
没多久就回来的尾关报告说。
“那栋大楼的守夜是两班制,浅田是从下午六点守到深夜一点,之后冢原就接下来守到八点。野野村说他看到电梯灯在动是过了十二点时,所以这个时间是浅田的班。那位浅田也说……”
尾关边看手册上的记录,叼上烟。
“昨晚十二点左右,有件奇怪的事。”
“喔!是什么?”
“他说,顶楼的贵传名打电话下来说,看到外面有一个奇怪的人影,叫他去查查看。”
“喔!喔!”
“浅田说他马上照他的命令做。一个人绕到大楼后面,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嗯,原来如此。”多田会意地点头。
“就是说,在那期间,大楼的大厅没有人在看管。”
“是的。还有一点,就是贵传名说什么看到个怪影子,这话本身就有疑问。”尾关道后,望向叶,“对不对,明日香井。”
“是——吗?”
“刚刚我们不是去过那间屋子吗?”
“喔……”
“你想,从那里的窗口,怎么看得到大楼后头的人影呢?”
“喔——你这么一说……”
的确如尾关所说。
总部大楼顶楼上的阁楼式洋房,就好像是球拍上突出的长柄般,从半球形的神殿中凸出来。那间屋的窗户,每扇都离屋顶四周有相当的距离。也许是因为亮度的问题,但如果站在点着灯的房间,而要去看大楼下的人影的话,这是非常不可能的事。
就算贵传名真的看到人影,但那是除非他走出屋顶外面才有可能……
“你想,贵传名说看到人影,该不会是他说谎吧!”尾关再一次向多田说,“这样就能让守卫离开岗位,然后自己偷偷离开大楼。这么一来,和野野村的证言就相符合了。”
“嗯!”多田点头道。
“问题是,在那之后。溜出大楼的贵传名去了哪里?做什么?究竟去会见谁呢?……”
“反正也要和浅田与冢原面对面问清楚。好像那个贵传名很随便,即使‘闭关’中也一样。”
“喔。”
“听说昨晚也是——在问题的十二点之前,他叫了女人去阁楼洋房。这是刚刚浅田透漏的。”
“这件事有深入调查的必要。那个女人说不定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证人。”
多田一摇一摇地摇着膝。
“再下来呢?贵传名是如何离开的?是开自己车子呢?还是搭计程车?或许是用两脚走去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来接他……”
“问题是贵传名本人的车子,还放在总部大楼的停车场。刚刚从那里回来时,野野村还带我们去看。”
“喔!那,这么一来……”
就在多田要站起时,电梯的门开了,从里面快速地跑出一个人。
在附近的一位刑警,连忙制止他。那位二十来岁的大学生模样男孩——嘶哑地高叫。
“我叫贵传名光彦。”
又问:
“听说家父被杀,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