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调查出现戏剧性的展开,是之后不久,多田与尾关、叶三人正要下楼去问等在玄关大厅的野野村及弓冈更详细的问话时。
按上屋顶的电梯门一开,里面冲出一位便衣刑警。是警视厅的叶的前期。
“组长!”他紧急刹住身体,靠近多田,在多田耳边细说一番。都是自家人,为什么需要耳语呢?叶正不解地想时。
“嗯!嗯——什么?ㄍㄨㄛ ㄢ?”多田一脸惊讶地道。
(——ㄍㄨㄛ ㄢ……国安?)
叶想起那辆马可二代车里面,那俩人的脸。
(国安警察,又怎么了?)
“好,我知道。”多田说完,咚咚咚地上电梯。
“怎么了?组长。”虽然尾关这么问他,但多田自己也不解地:“好像是国安局一课来电话说有急事,要和这事件的负责人说。”
“我想起来了,刚刚到达这里时,好像有看到二位国安刑警……”
“喔哦。”
“听说他们也正在查别的案子。”
“嗯——嗯。”多田将口中的口香糖吐到口香糖纸内。
“或许他们有一些这个案件的情报要提供给我们也说不定。应该不会是来抗议我们阻碍到他们的调查行动才对吧!”
野野村史朗与弓冈妙子二人,在大厅沙发上沉默地相对而坐。前面桌上,在管理员诸口的善意下,放着茶与茶点心。
野野村看到叶他们到来,即站了起来,移坐到弓冈的旁边。两人的表情都很沉重。野野村不时地用手帕擦拭额上的汗油。低着头的弓冈,她那失去血色的双唇不住地抖动。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尾关边说边在他们对面坐下。因为多田直接走向服务台窗口旁的公共电话,所以叶就诚惶诚恐地坐到尾关身旁。
“刚才,我们和光彦先生见过面了。”尾关对着野野村说,“也听到了很多可供参考的话。”
“是,是吗?”这位事务局长不断地搓揉手中的手帕,“他也看了那尸体?”
“是的,不过光彦先生似乎不怎么喜欢他父亲的样子。”
“……”
“还有,我们打过电话和昨晚的守卫谈过了。总之,野野村先生,您的证言已取得了证实。”
“这么说,果然教主他……”
“昨晚十二点过后,他从那栋大楼溜出去,应该是没错的。”
野野村垂下他那没有野心的脸:“果然,当时是……”
“对不起,昨晚你出大楼是几点左右呢?”
“我是——”
话停了一下,野野村回答说:
“在那之后——我是说在看到电梯灯动之后:大约十二点十五分左右吧!”
“喔!那,当时玄关的服务台不就没人?”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样子。”
就在此时——
“一定是‘那个人’!”突然,弓冈妙子叫了起来。
“是那个人杀的。是的,那个人没有死。没错,一定还活着。”
“弓冈?”野野村惊地,往下探看她的脸。眼镜内的双眼惊惧地闪动,两臂捂上耳抱住头,弓冈又尖声地道。
“那张尸体……啊!会长……被弄成一块一块的……来报复了。那个人来……”
“弓冈小姐!”尾关也发出声,“冷静一下,请静下心来。”
“是那个人!刑警先生,凶手是那……”
“那个人,是谁呢?你是在说谁?”
“——光子夫人……是她杀的。”
“贵传名光子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还活着!她还活着的。所以,会长才……”这时她突然闭住嘴,好像失去了力气似地,又再垂下头。叶心想,她在屋顶也昏过一次,似乎神经相当地错乱的样子。
这时——
“喂!尾关!明日香井!”多田那粗厚的声量,从二人背后响起,“过来一下。”
“喔,是——野野村先生?”
尾关眼睛看着事务局长,说:“请再等一会儿,弓冈小姐也拜托你了,我想她只是有点歇斯底里而已……回去时我会叫人送她的。”
尾关与叶奔过去后,多田一副激动的面孔,将二人拉出玄关外头。似乎是不想让野野村他们听到的样子。
“我和国安局谈过了。”向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直直地伸个腰后,多田开口说,“他们说在查别的案子是——这事不可以说出去喔——是说有个情报进来,说什么一位逃到国外的急激进派党的干部,潜回国内,那个家伙会跟这栋大楼的一位住户接触的样子。”
“大楼的住户?”吓一跳的尾关问,“是谁呢?”
“听说是住在四楼,叫荒木治的男人!——不过,这件事跟我们这件没有直接关系。我要说的是,国安一课的两位刑警在昨晚十一点左右开始就一直在这前面的路上监视。刚刚,我才和其中的一位通过话……”
“一直吗?”尾关再问一次。
“一直监视到早上?”
“是的。直到早上,警车到达时,他们还吓一跳。不过后来他们知道是和他们无关的杀人案件后,失望极了。那家伙,嗯,的确是很失望——这么一搞,那位急激进派干部根本不会来这里接触,所以他们也只好退场了。不过后来他们又想,或许他们能提供些什么给我们,才又特意打通电话来。”
“组长,这下可帮了我们个大忙了。”尾关振奋地道。
“如果说是昨晚一整夜,都在前面路上监视的话……”
“当然,贵传名刚三不管是活着或变成尸体后,被运来这大楼时,他们都在看着这个门。”
多田将口袋中搜出的口香糖,两片一次地往口里塞。
“他们说——昨晚八点到今天早晨之间,从这里出入的车,只有两辆。一辆是零点四十五分左右出去,四点半回来。另一辆,是前面的车出去后,不久也走了,但没有再回来。这辆是红色的福星,开车的是位年轻女孩,不过没回来的话,就不用列入考虑。而,回来的车是白色的喜美。车号也记下来了。驾车的人是位学生样子的男人——如何?”
“啊——”叶惊呼而出。
“那,那……”
“是贵传名光彦。”多田道。
“总而言之,昨晚从这里出去又回来的人,只有那小子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