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陆渊的承诺,王启年心头一块大石算是落了下来。
当初陆渊要自己拿出两个道统参股建立门派,他一口咬定下来,没多想别的,寻思着无非就是大家一起图个乐呵,万万没想到这才没多久,自己就已经求到人家身上了。这让素来要强的王启年有些羞赧。
闲聊几句后,王启年突然问道:“陆兄还没门徒弟子吧?你可是咱们青霄的执掌之一,断然不可没了面子。”
就连肖自在和杨霄那两个子,都有徒子徒孙供着。
再等两三个月,王启年便要把杨霄和肖自在接引到山上来。
连同其父母一同赡养起来。
陆渊则摆手笑道:“门徒弟子什么的不急,总之那不会堕了牌面的。”
“当真?”
“当真。”
王启年站起来拍拍屁股:“那行吧,我继续忙去了,开山大典的事儿多着呢,要不是金丹之后就能炼化分身,我真是要忙死。”毕竟是新建门派,很多事儿都需要王启年亲自去做。
陆渊也有点不好意思。
青霄剑派并无掌教一,而是分作四大执掌,白云山也被王启年施展法力,硬生生树立起四个平齐山峰,对应四象四方,分别是西方太白峰,东方青华峰,南方雷泽峰,北方大刑峰。
每个主峰之下环绕七座从峰,可以赐予一脉长老,或者入室弟子。
每一脉之间拥有完全独立自主的管理权,除非其他脉邀请,不然严禁插手干涉其他脉的事务。另外四脉之间,虽然提倡竞争,但是严禁恶意争斗。不然将会由四脉刑律殿共同惩治。
不过,在遭遇外侮时,四脉同气连枝,进退同步。
种种制度保证了每一位执掌的独立——
这本来就是四家合一,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兄弟情谊,他们四人在时,种种条例都只是条例,并不具备约束效力,因为他不会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然而若是他们哪一不在了,或者飞升了,凝聚成组织的门派,难免为出现勾心斗角。
这些便是为了防备以后的纠纷。
虽四脉独立,但还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比如外院——招生新门徒,遴选内院弟子就是四家共同选拔。另外便是藏经阁,也是四家共同主持……
对青霄剑派有了大概的了解后,陆渊便开始联系五庄观,至于青丘则交给狐狸去联络。
陆渊开始书写信件。
信中他问好清景道人,然后再次关心了正求和正心的情况,最后出了自己的意向。飞讯传书后,陆渊就把这件事放到一边,静静等待。狐狸那边倒是简单——一封信上就只有一句话:
妹儿啊,快来给你姐撑场子!
嗯,完美。
距离开山大典还有些时日,王启年愈发忙碌起来,有时候他看得都于心不忍,想帮忙吧……算了,老王是不能闲着的。所以陆渊优哉游哉地和狐娘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
两个月后,得到许多材地宝滋养,明明才不到半岁的肖自在和杨霄就身穿道服,来到了青霄山,一种门人弟子正襟而立,恭候两位执掌。
那场面实在的,还是挺喜感的。
不过肖自在和杨霄的修行进境还是挺快的,毕竟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培养的先之胎。
又一个月后,开山大典正式开始。
那一日,清气朗,万里晴空,青霄山上一片祥和,模样俊秀的知客站在山门前恭迎贵客,附近大宗门,或者抱真心结交,或者抱着前来找茬,又或者干脆抱着来看笑话的心态前来观礼。
但是不管如何,这一日,确实很热闹。
陆渊在自己的卧房内,狐娘帮助陆渊整理衣衫,贤惠得像是俗世里的媳妇。
今,陆渊穿着一袭青墨色的道服,头戴铁冠,腰系玉带,挂玉佩,身披绶带,即便是清俊无双的脸庞,此刻也多了一丝威严。狐娘整理妥当,怔怔地看着自家郎君:“啊,真好看呢。”
陆渊揽过狐娘,在她脸上轻轻一啄,笑道:“娘子更好看。”
狐娘红霞上脸,笑骂道:“今也没个正经!”
随后两人联袂而出,一路上,但凡见到这位执掌的,无不退让行礼,让狐娘心花怒放。
即便是狐族,即便是修者,可狐娘毕竟还是女子,性如此,最爱光彩。
这一路上,芝兰盛开,暗香浮动,山门之内的聚灵大阵缓缓转动,调剂着这方地的风水气脉,令此处愈发灵秀,空中有白鹤飞舞,地上有瑞兽追逐,此间林木郁郁葱葱,遍地灵草。
这,便是八大道统的底蕴。
若不是害怕太过招摇,王启年都准备放出水麒麟和水凤这种堪比元神飞仙级的存在。
到了山门之前的广场,陆渊在知仪的带领下入了主座,然后看到同样衣着撞钟的肖宝宝和杨宝宝。
他们还在长身体,为了今的大典,他们可是修养了好多,就是希望一会儿不要犯困。
王启年穿戴得人模狗样,等到宾客齐至,他站起来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宣布青霄剑派于今日开山!随后四大执掌带领诸多弟子前往坛祭拜,三叩五拜后,插香祷告,上应星辰。随后老酒几杯洒下地面,下应九幽。
这便是通告地,从此青霄立派。
可就在礼毕之时,突然有人叫道:“且慢!”
对此早有应对的陆渊等人压根不理,这青霄剑派内,八大道统的大阵这里,除非真仙驾临,不然谁也造次不得。
他们一丝不苟地执行完最后的礼节,然后四大执掌以及诸多门徒齐齐转过身,眼神不善地看着广场中央的那人。
那人被如此阴鸷的目光盯着,心中惴惴,不过他很快抹去杂念,嗤笑道:“不过新成门派,却如此跋扈,不把诸多道友放在眼中?”
陆渊反唇相讥:“你也知是门派新成,却肆意狂吠,却不知适合用意?”
“你!”
那人怒血上头,刚想开骂,可心神中传来的警醒让他住嘴,他正色道:“我乃南瞻黎国青霄门的大长老,你们占用我派名讳,不用给个法的吗。”
“在下南瞻白芷国青霄宗长老,也求个法。”
陆渊咂咂嘴:“法啊……你们有专利吗?”
“哈?”
专利什么鬼?
陆渊摊手道:“既无专利,那凭什么你们用得,我就用不得?你们啊,不是我你们,你们,这是要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