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加奈子离开东京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漫无目标地到处流浪,最后,来到九州山坳中的温泉宿,才算逃脱了警方的追捕。
如果我们打算就此生活下去的话,还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我和加奈子对生活都失去了兴趣,经多次商量,决定一死了却终生。但是,为了写出上述日记,不得不活到今天。
当这篇日记寄给东京的金田一耕助之时,也就是我们与这个暗淡的社会告别之际,这个时刻就要到来了。
加奈子正在隔壁,做着外出的准备,我的日记就要写完了,然后一块儿到邮局投递。她已经摘掉了园部江菊的假面具,恢复了加奈子那副典雅、高贵的面容,目的是为了在检验尸体的时候,少给警察找点麻烦一一这是我劝她这样做的,加奈子的心意,是死也要化化妆,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要求。
该写的都写了,最后补充一点儿点金田一耕助在侦探中遇到的疑问:
据加奈子讲,龟井的尸体,被装在一个皮箱里,由贺川沉到东京湾的海里去了。杀死贺川的确实是加奈子,以后的事情发展过程,基本上与金田一耕助的推测一致,但有一点不足,即加奈子早就预料到,她和贺川的互相残杀,迟早会出现的,所以,在商谈制造龟井杀人假象的同时,她也看破了贺川准备将自己置于死地的阴谋。他们是一对撕咬在一起的野兽,不是吃掉对方,就是被对方吃掉。
我们的住地周围,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寂静的山谷唤起人们的睡意,当我一想到这个山坳中的温泉宿,即将成为那个血腥案件的归结地,而传遍整个日本的时候,我的虚荣心多少得到了一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