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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今晚一起宵夜吧。”单子凯的声音慵懒带着暧昧,尽管被大胆荣盯着,也完全不影响他的实力发挥。
“麦克?”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好好好,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要不要我现在就请假出来?”
“不用那么急,我老板不许随便请假,还是晚上好了。”
“不行,我马上就要见到你,你送外卖来吧,我过来点单。”
挂断电话,可以看到那个老姑婆兴奋地冲出金行,已经朝着茶餐厅走来了。大胆荣嫉妒地把单子凯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酸酸地说:“你小子不去拉皮条真是浪费。”
这晚,单子凯成功地把老姑婆约了出去,当然并不是要在她身上入手,而是因为她手里有保险柜的钥匙。钥匙必须配合密码才能打开金库大门,密码被老陈拿着,不过单子凯已经趁着下午送外卖的机会,在金库门边的画框缝隙里留下了一粒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针孔摄像头,只要拿到钥匙,打开金库大门就不是难事了。
当晚,单子凯陪老姑婆吃宵夜时,趁机摸走了她公寓的钥匙,递给乔装改扮后在擦身而过的陆钟。老姑婆感觉到帅哥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欣喜若狂,恨不能立刻献身,完全没发现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老姑婆发现之前,陆钟已经把钥匙交给路边上的面包车,梁融操作一台配钥匙机,现场复制。完事后,单子凯把钥匙放回了她的口袋。不过光这样还不行,单子凯还得继续牺牲,因为陆钟要带上新配的钥匙去一趟老姑婆的家,老姑婆把金库钥匙藏在家里。
大胆荣负责开面包车,一路上看着钥匙从无到有,再跟着他们闯进了老姑婆的家,用金属探测器把藏钥匙的地方找到,对陆钟他们终于有些佩服。相处了大半个月,之前不是扮演外卖小子就是指挥挖地道,第一次看到他们正经行动,让他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搞定那家金行,搞定三百公斤的金子并非痴人说梦,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担心的是,这几个小子原来那么能装,在一起二十多天,一直没觉得他们真有什么本事,还担心老板所托非人,搞不好连自己都要被拖累。没想到他们正经做起事来如此高效,他们本来就是骗子,万一最后关头被他们摆上一道,那可就玩完了。他心里多设了一道防,今后要更严密地监控三人,绝不容许他们私底下有任何交流。
陆钟从大胆荣看待自己的眼神中,读出了怀疑和防备,奈何深藏心底的计划还未最终完善,他不得不继续忍耐。金子得手后怎样逃过警方的监视和路人的注意,这是最大的问题。第二天,陆钟去金行送外卖时看到店里在为客人清洗金手链,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了。
正规金行都是用超声波清洗机为客人清洗首饰,但在不少路边摊的小作坊里,还是使用手工操作的办法,这个办法最关键的程序就是使用某种药水浸泡。那种药水,就是王水。王字,三横一竖,盐酸与硝酸的体积比为3:1,威力超强,连铂金和黄金都能溶解。不久前陆钟他们还用过,用来溶解某扇密室的小门。这种强酸同样也可以溶解金子,在大大小小的金店里,几乎所有重新焊接或者清洗的首饰全都会被这种特制的药水浸泡一遍。视时间长短,三四十多克的金链这么一泡,可能缩水七八克,链子上的金子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到了药水里。
不少小金铺打出免费清洗的招牌,其实首饰被免费地一洗,很可能就被偷走价值上千的金子。同理,用这种办法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金子从金行里偷走,不过是药水用得多些。通过化工用品店,购买到大剂量的盐酸和硝酸也不难,最后再通过置换反应把药水里的金子取出来,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大胆荣听完这个办法,忍不住叫了声好,马上打电话给老板汇报。计划到了这一步,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大胆荣找来一位在金铺做过几十年的老师傅,教梁融配置药水和最后置换金子的方法,自己也跟在一边学。除了用王水溶金之外,陆钟还让大胆荣去准备体积跟三百公斤金条差不多的假金条,内里是铁块,外面镀上一层薄薄的金水,看起来金光闪亮和真的差不了许多。
按照陆钟的计划,金行那边的人也不能放松,他一如既往地跟老陈打麻将,而且越输越多越玩越大,半个多月,竟然输给他十多万。陆钟牌品极好,不论怎么输都决无怨言,绝不亏欠,每次都在桌上把钱付清,最多去金行送外卖的时候,借老陈的手机打打电话,因为他都没钱交电话费了。当然,每次这种时候陆钟打电话都是离开大胆荣的监视范围,所以他打电话的目标也可以更广泛,比如说,远在澳门的某个朋友。
距离行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关于怎样让王水接近金店的问题又有了新进展——潲水桶。陆钟让大胆荣去买了几十个大号带盖的塑料桶,另外再准备两辆中型货车,因为有茶餐厅在,就算晚上运输潲水被警察发现也很容易找到借口,其中一车是真潲水,走在前面,后面一车也有少量潲水,大部分却是王水,预算好,足够溶解三百公斤的金子。
大概是天意弄人,就在一切细节都计划好了以后,金行那边却又有新变化。预定一百公斤金条的集团客户决定提前一天取货,并且约好了下午三点,他们会派专人和专车过来取这批货。
这消息是陆钟在麻将桌上听老陈说起的,此时距离计划行动的日子不到三天了,预定的假金条还没有到,为了不引起注意,超大剂量的强酸订货也分成了好几家,目前只送了一半过来。大胆荣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原定是晚上的行动,看来只能提前到十号当天,白天了。
怎么办,难道真要光天化日之下拿着枪冲进去?这要是被抓到,老板肯定不会管的。大胆荣急得双手抓着头走来走去,像只没有目标的苍蝇,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跟老板汇报才好。万一搞砸这么大的买卖,别说是陆钟他们三个人,就连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大胆哥,放松些,没什么大不了。”陆钟轻轻地拍了一下大胆荣的肩。
“怎么,你有办法?”大胆荣猛地回过头,恨不能看穿陆钟的五脏六腑。
“如果我手里有支哈瓦那的雪茄,可能会想得出办法。”关键时刻,陆钟倒是比平时轻松了不少,笑得耐人寻味。
大胆荣盯着陆钟狠狠地看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他搞的什么名堂,但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是假的,于是说:“好,你等着。”
铜锣湾,几乎汇集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雪茄也不难找到。半小时后,一盒价值四位数的哈瓦那雪茄到了陆钟的手里,他马上拆开包装分两支给单子凯和梁融。醇厚的烟叶在燃烧,浓郁的烟雾飘散在茶餐厅里,那熟悉的气味回来了,仿佛师父就在身边,陆钟闭上眼,美美地吸一口,让那馥郁的烟雾在口腔中和每一个细胞亲密接触。师父曾经说,尼古丁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享受,还有精神上的满足,每每遇上困难或者灵感缺乏,只需抽上一支,天大的难题也能解决。脑海中这些白色的烟雾仿佛凝聚在一起组成老韩的面容,师父在半空中菩萨般微笑,对他说:“别急,问题只有一个,办法永远比问题多。”
是啊,办法永远比问题多。这句话师父告诉过陆钟,陆钟也告诉过小禾。就在这句话在脑海中回荡的瞬间,陆钟脑子里那一连串的小灵感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条联系起来,一个轮廓分明的计划成型了,一切的不确定都变成了确定,睁开眼,他满足地笑了。单子凯和梁融看着他,不用说一个字也能看出,那个熟悉的六哥,回来了。
“小子,别光顾着享受,快说你的计划。”大胆荣可没那么好耐心,黑着脸喝道。
“别急,耐心是种美德。”陆钟这些日子以来那种完全不在状态的状态忽然消失,元神归位,“计划当然有,不过我希望你先打个电话给老板,请他好好照顾那两位贵客。”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在乎你是谁,不过我要你搞清楚,你跟街上那些便宜卖的女人一样,不过是一堆骨头一层皮肉。别在我面前装清高,老子要玩你是分分钟的事,老子要是不乐意玩你了,你就可以去哭了,我不会把你卖到钵兰街那种地方,钱太少。我会把你卖到欧洲的私人俱乐部,你死都想不出自己会被人怎么玩。他们会斩断你的手脚,把你变成海豚人,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脖子上拴着铁链,只能趴在地上当一辈子人形玩具。给我清醒点,下次再见到你还是这个贱样我就真的把你卖掉!”
鎏金的大门被用力关上,那个人的脚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他悄无声息地走了,就像他悄无声息地来。司徒颖被关在这间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那个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强忍住的泪水决堤般奔涌而下,这一辈子的泪水加起来也没有这两天的泪水多,她没办法不哭,这是她唯一可以发泄的方式了。她试过砸门,砸窗,砸任何砸得到的东西,但这么做无济于事,只能换来的是那个人的毒打。她已经饿了三天,拼了命也打不过他。
除了自己,她还担心干爹,那个人把她和干爹隔离了,听起来干爹就在隔壁,他们打他,打得厉害。可就算她在这边把头都撞破了,也撞不开墙。镜子里的她是那么陌生,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面容憔悴,那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她。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没有她不能驾驭的男人,也没有能命令她的人,除非她心甘情愿去做一件事,否则谁也不能强迫她,就连她的父母也不能。每个人都娇纵她,由她的性子,从她出生以来就是这样,可是现在……她最在乎的那个男人已经拒绝了她,追根溯源,那一晚就是她失败的起点。世界从白的变成了黑的,一切规则都变了,比起肉体上的痛苦她更难忍受精神上的挫败。如果从一开始那个人就要了她的命就好了,那也比不上现在的痛苦。
那个人简直是穿着礼服的畜生。接受那个人的存在,对于从未受过挫折的大小姐来说已经足够沉重了,更难忍受的是那个人说的话,在现在的情况下似乎并无道理。她的傲气,她的自尊,在力量更强大的人眼里简直不足一提。自杀吗?并不是没有勇气,如果没有干爹,她真的宁可就这样死去。虽然被打败了,但她还是个有担当的女人,力量再微薄也要坚持下去,不到最后一分钟决不放弃。
司徒颖哭着睡着,睡着了又接着哭,房间的窗户被封了,看不见外面一丝一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又来了。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从前一样任性地发脾气,她只是问,能不能让她见见干爹。
“想明白了就好。只要你能让我高兴,我可以考虑让你见见那个老不死的,说不定你还能赶上听到遗言。”
“你不能伤害他,你答应过的,会好好照顾我们。”
“这个游戏是我设计的,游戏规则当然也是我来定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会让你知道,不过你要是继续不听话,就连遗言都听不到了。想见你干爹,让我看看有多少诚意。”
司徒颖咬着牙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趟过脸颊流入冰冷的心。她告诉自己必须忍耐,耻辱也好,痛苦也罢,人不能只为了自己而活着,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玩到底。
那个人很满意这匹烈马终于被他驯服,他也让司徒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老韩。他是个真正的虐待狂,他人的痛苦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快乐,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不断地制造这种快乐让自己满足。
司徒颖要求自己照顾干爹,那个昏迷不醒的老头子没有半点杀伤力,那个人不屑地同意了这个要求。为了能够活下去,司徒颖开始吃饭了,正是这个进展让她获得了希望。那时候她已经变得很驯服了,那个人对她的看管也放松了些,曾洁才有假扮服务员的机会走进这个房间,整理房间。
“好在你一直待在酒店,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你。”曾洁看着憔悴的司徒颖,这个眼中无神的女人,跟她印象中那个泼辣无敌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当司徒颖终于弄清曾洁是陆钟派来救他们时,脸上僵硬的表情才放松了一点点。自从被关进这个房间,她哭过闹过就是没有笑过。听完曾洁几句简单的介绍,她这才知道陆钟他们究竟干什么去了,人又在哪里。
“你要跟陆钟说句话吗?”曾洁掏出了手机,她要尽快跟那边取得联系,陆钟会再给出她进一步的计划。电话很快接通了,曾洁换上不带感情色彩的口气:“我要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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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抽雪茄的样子,像死了师父。”单子凯伸出大拇指,冲着小声陆钟说。
“是啊,刚才我还以为你被师父附身了呢,害得我好担心。”梁融也又惊又喜。
“喂,别浪费时间了,我要听计划!计划!”大胆荣才不在乎这些,他用力地拍着桌子试图把这些废话终止。
“OK,计划是这样的,只能白天行动,我们就只好扮成真正的劫匪进金行打劫了。”陆钟轻轻地吐出一串白雾,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玩我啊,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话还要你们来做什么,我们自己就可以搞定。”大胆荣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惊天大阴谋,一听这话失望了,马上出手夺过陆钟手里的雪茄。
“有部好莱坞的电影《局内人》,你看过吗?”陆钟不骄不躁,笑眯眯地从大胆荣手里拿回雪茄。
“老子只看功夫片、A片,少废话,直接说主题。”大胆荣一听好像有戏,再次被吊起了胃口。
陆钟和单子凯梁融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立刻心知肚明,脸上露出那种原来如此的表情。
在那部电影里,一帮劫匪光天化日之下,穿着遮挡住全身的防化服进了银行,把银行大门锁好后,他们命令全体人质交出手机,并换上他们带来的同一款式连身衣。抢劫完成后,劫匪换上跟人质同色的连身衣,混在人质中一起走出银行。但是随后警方发现劫匪们的枪都是假的,被打死的人质也是假的,不过是衣服上安装了类似道具的血袋,甚至连银行里的钱都一分未少,这起劫案除了一帮貌似劫匪的人闹出了大动静外,本质上根本就不存在。
“电影中,这帮劫匪并不是真的没有带走东西,他们其实是奉命去保险柜里拿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最终他们成功了,而且躲过了警察的视线。这个计划最成功的部分在于,从始至终劫匪们都没有露过面,人质和警察根本不知道谁是劫匪,连嫌疑人都没有,不能定罪。”陆钟说完这一大通话,大胆荣的表情早已由强烈质疑变成了听的入迷最后变成了心悦诚服。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学他们一样,穿得严严实实混进去当人质?”大胆荣试探着问。
陆钟顿了顿,歪过头东瞧西看,顾左右而言他,“说这么多话好口干啊。”
大胆荣这个贱人,马上乖巧地跑去为陆钟倒了杯茶,可陆钟还是不满意,他只好又给单子凯和梁融一人倒了一杯,脸上堆满了笑,心里却骂翻了天,除了大老板,他还从没这样伺候过谁。
“现在可以说了吗?”
“大胆哥对我们这么好,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陆钟脸上多云转晴,正色道:“原本我让你准备的假金条,是为了扔在和我们离开方向相反的路上,把警察的注意力移开。但计划改在白天,这样行不通了。你叫人去买五十万的假币,到时候站在附近两个路口的大厦天台上往下扔,白天这里本来就人多,看到有钱捡则人肯定更多,到时候路一堵,警车也没那么快过来,可以给我们争取多些时间离开。至于那些假金条,我们把真金条弄出去后,把假金条放在金行门口,也可以再争取一些时间。等到他们发现金条有问题时,我们已经开着装满金水的潲水车走得很远了。”
陆钟说完,又在纸上画了个详细的步骤图给大家看,把每一个细节又重述了一遍。
“劫匪你们当,我带几个兄弟先进去,潜伏着作为人质,做内应。”大胆荣沉默良久,最后说出这么一句。
提前当人质的人相对更安全些,金行的人知道大胆荣是茶餐厅老板,到时候即便有警方录口供他也会因为有人证而相对安全,被排除嫌疑的几率最大。
“没问题,这里你是话事人,你说了算。不过我要求的东西都得尽快搞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另外那两台潲水车要搞两块车牌,一台尾号是单数,一台尾号是双数,双数那台车上放的全是王水,单数那台车上放的都是真潲水,到时候不会把金子扔错桶。今晚我还要跟老陈打一次麻将,最后探探他们的底。”陆钟最后交代道。
“放心,我会全部搞定。”大胆荣很用心地听完了所有话,转身去安排各种事宜。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所有人都很忙,太多东西要准备,大胆荣几乎带走了所有人马,以至于监视陆钟他们的人变成了一个,而且是最不负责任的那一个。那个家伙喝下单子凯准备的加料奶茶后打起了瞌睡,完全没发现梁融离开茶餐厅,去外面买了些什么回来,更没有看到梁融在大胆荣用过的杯子上提取了指纹。
这晚老陈应邀来打麻将,刚开始陆钟还和从前一样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他嘴里虽然不说,心里却挺得意,看来今晚又是丰收之夜。没想到第十圈开始,陆钟嚷着要搏把大的,把手里的钱全都押了,逼得大家都加注,他忽然手风大转赢了把自摸清一色。接下来,他几乎每一把都胡牌,胡得老陈两眼发直脑子发木,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倒欠陆钟三十万了。
三十万,比起这阵子自己赢的所有的钱还要多了。老陈满头冷汗,头发都湿了,他心里也道阿J这小子的牌好得邪门,八成是出了千,可揭发的话又说不出口,之前那么多次他自己把把都赢,同样赢得邪门,人家什么话都没说过。这小子没准早就算好了,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之前的小赢都是他扔的诱饵,现在是自己吐血本的时候了。
算起来,他要赔掉几乎半年的薪水,老陈觉得心力交瘁血压升高,只想赶快回家找点药吃。算了,认了,下次再也不跟阿J玩麻将就是了,偏偏临走时阿J又叫住他,还神神秘秘的。
“陈叔,帮我个小忙,这笔账就一笔勾销。”阿J小声地凑在老陈耳边说道。
“你想做什么?”老陈立刻提高了警惕。身为金行经理,每天跟大把的金子打交道,想要算计他的人阿J并不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