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值得被孝敬的父母是美德;对不可能永远正确的父母搞一味的投降主义和顺从主义是愚昧。真正爱子女的开明父母,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块这样的货色。我相信她听懂了我的话。
道别了这位淳朴善良的山村女教师,我从村里雇佣了一辆马车,便驮着我们的行李和装病的芦雅赶去了县城。傍晚时分,我们被马夫送到了县城医院门口。我给了车夫100元,匆匆将他打发回去了。
看着车夫的马车走远,芦雅这才止住了哼哼嗨嗨的装病模样,抱着伊凉开心地跳起来。我找了辆出租车,然后去了汽车站,连夜奔向了省会昆明。
第二天早上,我在昆明市的一家宾馆起床后,分别去了农业、建设、商业三家银行,分流存储了500万人民币现金,然后再通过中国银行转账,汇集成40万美金。从这两个数字,就可以看出两个国家。接下来直奔机场,买了昆明飞往日本东京的三张机票。
晚上,当我坐在距离大地一万两千米的客机上,芦雅和伊凉已经兴奋了一天,她们俩这会儿头挨着头睡熟了。客机窗外,一堆堆的星星友好地眨着眼睛,仿佛要告诉第一次坐飞机的乘客,今夜不会有恶劣天气。
当飞机跨越中国东海的时候,我也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次日清晨,我们在东京机场准时降落。走出机舱,一股清凉的海风扑鼻迎来。机场四处平坦开阔,五辆托运行李的平板电车,沿着行驶线缓缓擦过,毫不在意一架庞然大物降落在身边。
我让芦雅和伊凉裹紧衣服,随我走了出去。我第一次看到日本的首都,这里更像一座密不透风的水泥森林。这趟赶来日本,我并未提前告知杜莫,现在我还不想给他打电话,于是便拨通了池春在日本的手机电话。
“莫西摩西,奥麻伊哇……”一句甜润的女人声,瞬间传进了我的耳朵。激荡起来的记忆告诉我,这是池春的声音。不等对方说完,我平静而淡淡地说:“It’s-me.”
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女人的抽泣声。“我在东京机场,你开一辆私家车过来,只你一人。”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之后,一辆崭新的绿色三菱商务车停在了机场门口。芦雅远远地就看出了车内那个戴咖啡色墨镜的时尚靓丽女性,正是大家想念的池春。
我一眼就能看出,池春开来的这辆汽车,不是她平时的日用车。她知道我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猜到我这趟来日本并非简单的看望她。
我远远地对池春做了手势,示意她不要下车。芦雅和伊凉拽着行李,飞快地跑向了汽车。当我们坐进了汽车,池春妩媚的双眼已经哭得潮湿。她扑进我的怀里,久久不能松手。
“去餐厅吃饭,然后找一家酒店。”我摸了摸池春柔软的秀发,让她快点发动汽车。路上,我问起池春的孩子。她说自从回国后,婆婆就把孩子接走了,她自己现在也很少见到孩子。
池春带我们去了一家环境幽雅的料理餐厅。在那里,芦雅和伊凉各自点了喜爱的食物。她俩都一致认为,池春比过去更漂亮了。我也看得出来,池春回归到资产阶级中上层生活以后,神态举止更加丰满诱惑迷人。
一顿开心的进餐结束,我们去了池春引领的一家东京中档酒店,入住在了那里。芦雅和伊凉进了浴室洗澡,池春又一次抱紧了我,强烈地亲吻我。
池春问我是否长久的入住在日本,她说他的丈夫又出国去了澳洲,自己见不到孩子,又非常思念我,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听她谈起这些,我没有说话。池春转而又说:“其实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到日本来找我,是因为你遇到了事,想把伊凉和芦雅托付给你。我总觉得,你跟那些可怕的家伙们还有没解决掉的恩怨。”池春呢喃着,趴在我怀里。
“不,只要远离那些家伙,麻烦就不会出现了。我打算再去一趟马达加斯加岛,取一样东西回来。”池春听我说完,突然用力抱紧了我。
“能不去吗?不要去,还有什么比大家现在的安康更重要!”我懂池春的道理,但我却不能答应池春。
“我这次来东京找你,确实是要把芦雅和伊凉托付给你。”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好怕,哪怕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不愿你又要回那里。”我轻轻抱起池春的俏脸,对她淡淡笑了笑。
“你把问题想复杂了,我在中国暂居的这几个月,已经为芦雅和伊凉以后的生活筹集到了一笔现金。我这次回非洲南部,仅仅是取回一些东西,不会惹上厮杀。若是万一出现差错,很久才能回来,你要把这两个丫头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爱护,照管好她俩的未来。”
池春又开始抽泣,她似乎不信任我的话。我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可以托付她俩的人了。我走之后,若是遇到其它麻烦,你就让杜莫赶来日本帮助你。”
在东京小住了十天了,池春开来的商务汽车,留给我开了十天。这几日来,我们几个天天在一起,一起吃喝,一起游玩。只有池春心里暗藏着对我的担忧。但她还是很珍惜这段时光。
我乘坐的飞往马达加斯加岛的客机,按照航班在新加坡中转了一次。实际上,我是在新加坡乘坐另一架飞机直接飞向了南非的好望角,而后自己租了一辆汽车,连夜赶往德班城。
利用黄昏和黑夜之间的交替缝隙,我沿着曾经和悬鸦一起奔赴乌博庄园的那条笔直公路,很快开到了当初逃出庄园后窝藏宝石的山壁处。一切顺利,我取到了自己的一袋财宝。带着满腹兴奋,马不停蹄开回了好望角后,第一时间就买了回日本的机票。
我离开日本的这些日子,池春哄逗两个女孩开心的同时,也没忘记我的嘱托。她帮我联系了很多权贵家的女性朋友,这些贵妇或者千金小姐,对宝石有着痴迷天性。她们用不菲的日元,间接买走了我手上五分之四的宝石。这一切都离不开池春的才智和她的社会关系网。
我不会再去那些地下市场清洗这笔黑色财富,因为我相信,悬鸦为了捕捉我和我的财富,他在荒岛安插眼线的同时,多半也会在一些地下黑市设置耳目。我要让他见鬼去,我宁可一生不去开启荒岛上的宝箱,也不会让这个家伙再从我这里占到便宜。
池春帮我清洗掉的这批宝石,总价值超过500万美金,这绝对比扎密尔给我的酬金更具有人情味。然而,我却对池春做了一件令她更为无法理解的事。
一年后……,我穿着纯白色滑雪服,从阿尔卑斯山脉的一处小型滑雪场冲滑下来。在我的身后,跟着两名同样衣着的小姑娘,她俩带着绿色防风镜,动作矫健轻盈。
是的,这两个丫头都成长了一岁。她们两个现在,每天不必为吃穿住行分心,但却要接受我这位严厉教练的考验。
“喂!芦雅小姐,你为何整日板着脸,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杀手是不可以把目的写在脸上的。”我靠着一棵落满积雪的松树,望着疾驰而过的芦雅说。
“我们为什么整天这么辛苦?”滑到山脚下的伊凉,为了抒发一下胸中的热气,双手拢住嘴巴,对着白雪山腰上的我大喊。
“因为瑞士太美了,可它又不代表整个世界……”芦雅也学着伊凉的样子,对着山上大声呼喊。
我笑了笑,推开靠着的大树,像一只自由的飞鸟,朝着两个女孩俯冲而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