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A8开了差不多有四十分钟,拐进一个大院,又拐进一个小院,院子里林木郁郁葱葱,还有一栋三层的小楼。
黄汉祥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两个铁球,哗啦哗啦地转着,看到陈太忠下车,他点一点头,和蔼地发问,“怎么不开手机?”
“您快抱重外孙了,何必让您难做呢?”陈太忠淡淡地笑一笑。
“咦,什么时候你有资格帮我选外孙女婿了?”黄汉祥白他一眼,顿一顿之后又发话,“嗯,你怎么收拾小卢我不管,他是活该……我都能帮你,但是要拖过明年。”
“您不反对就行,其他我来做,”陈太忠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敢抢我的买卖,他能不能活过今年,那都是问题。”
“啧,”黄汉祥闻言,脸就拉下来了,两人听起来是在谈卢永新,实际上暗指的是杨家,小陈这么一根筋,他真有点不高兴,“明年对你三叔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陈太忠闷着头抽烟,好半天才答一句,“我的老百姓死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死得很惨,还被人自杀。”
黄汉祥登时无语,他知道小陈的脾气,敞开了说,他真不好说话,好一阵他才哼一声,“原来你是要便宜蒙艺。”
“二伯您这么说,那小陈我告辞了,多谢您这么些年的照顾,”陈太忠抬手抱一下拳,转身向外走去。
“太忠你这闹啥?”阴京华身子一蹿,挡住了他的去向,“二叔就喜欢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吧二叔?”
“你忍一忍会死吗?”黄汉祥气得破口大骂,“你忍过明年,油页岩的余款我包了,北崇的县级市我包了,机场我包了,吴言我安排她一个市委书记,你那个小王……王什么,我包她个区委书记,说吧,还要我做什么?”
“你要能把那个女孩儿救活,三叔的将来,我包了!”陈太忠直视着黄总,丝毫不退让。
“你……”黄汉祥气得手指着他,抖了一抖之后,冷笑一声,“说什么在意北崇,我看你是假的,一个女孩儿的死,换来这么多好条件……人死不能复生,对吧?过了明年,你怎么收拾别人,我拦着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说我是小人,我认了,”陈太忠哈地笑一声,此刻,他的草根性子彻底被激发了,“我要让北崇的老百姓看到,杀人要偿命,北崇能不能发展得好,要看自身的努力,不是靠别人的恩赐……人心散了,才是最可怕的!”
“上面没人支持,靠你自己的努力,就能发展?”黄汉祥也笑一声,“就算你发展起来,都能按得下去,要不你三叔还嫌官小……你干区委书记这么久了,不会还这么天真吧?”
“为官一任,我的名字,不能跟耻辱挂钩,”陈太忠将手里的烟头丢到地上,轻喟一声,“我不能想像,若干年后,梦中有个女孩儿的冤魂在对我呐喊。”
“若干年后,你早就干掉那货了,”黄汉祥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偷偷摸摸地干掉,不足以服众和警醒世人,”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我替老百姓做主,必须理直气壮。”
“你带不走他的,想都别想,”黄汉祥先是一错愕,然后长出一口气,不耐烦地一摆手,“这个地方比较清静,你多待两天,好好考虑一下……京华,你陪着小陈,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我说了要带走他吗?陈太忠也是一错愕,然后就明白了——老黄估计最怕我找人偷偷摸摸地干掉杨老三,听说我理直气壮,这就放心了。
可是哥们儿这次来,是憋着劲儿放大招的——当然,老黄想不到这个也很正常。
黄汉祥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阴京华走上前,笑眯眯地一拍他的肩头,“太忠,给个面子,别让老哥为难。”
“我要想为难你,刚才在收费站就跑了,我跑长跑,可是赢过韩国人的,”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对了,杨老三啥时候走?”
“不知道,没准已经走了,”阴京华摇摇头,“你都已经找过来了……这又不是秘密,他绝对不敢在国内待着。”
“很多人知道我来了?”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
“要不我能及时堵住你?”阴京华叹口气,“别说机场,各个收费站堵你,也下辛苦了……动用那么多人和关系,消息怎么可能不泄露出去?”
“黄二伯是巴不得消息泄露出去吧?”陈太忠听得就笑。
这个问题很那啥,阴京华干笑一声,“堵你的不止一家……没吃早饭吧,先吃点,然后咱们好好喝一顿,我一直不服气你的酒量。”
“喝酒就免了,我从昨天早上六点到现在,还没合眼呢,”陈太忠笑一笑,“前天晚上也是十二点才睡,算起来,五十个小时,我只睡了六个小时,太困了。”
“那你吃完好好睡一觉,”阴京华点点头,“手机也给我,我帮你接电话,全程服务。”
吃饭的时候,陈太忠又了解一下,知道这里曾经是个研究所的分部,目前已经没人驻扎了,但是土地有点扯皮,是三不管地带,但也算隐秘。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中午一点还没啥反应,门外有人看守着,看着蒙头大睡的这货有点好奇,不过就在十二点半的时候,阴京华还进去叫他吃午饭,陈太忠翻个身,表示我很困,就继续睡。
下午五点的时候,阴京华又过来,催他吃晚饭,不过这一推,就发现手感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坏了,里面是空心的。
再然后,大家就发现,窗户上的防护栏,有两根是被人硬生生地掰开,又还原了回来。
阴京华的头发,瞬间就竖了起来。
与此同时,杨老三在离首都机场不远处的一家酒吧里,与诸多狐朋狗友话别,他醉醺醺地表示,“那啥,哥虽然走了,但是早晚要回来……你们去温哥华玩,只管来找我。”
“切,三哥,不走又怎么样,怕他个小毛孩子?”一个带点儿混混气的男人发话了,“你说句话,哥们儿直接找越南杀手做了他。”
“我他妈会怕他?”杨老三站起身子来,“我是不愿意招惹黄家……好了,该上飞机了,山高水长,把我的买卖都看好了啊。”
一群人闹哄哄地走出酒吧,猛然间面前人影一晃,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站在了众人面前,右手在怀里揣着,他笑眯眯地打个招呼,“杨老三,咋走得那么着急呢?”
“你,你不是在……在九零八所吗?”杨老三见到此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陈太忠一个飞腿,就将对方踹倒在地,旁人见状刚要上前帮忙,只见他右手一抽,掣出一支黑亮的乌兹冲锋枪,朝天就是两枪,“不怕死的就上。”
枪一响,所有的人都镇住了,然后就有人尖叫着乱跑。
“在我跟前,你还想跑?”陈太忠伸脚踩在杨老三肥硕的肚皮上,心里有点微微的感慨,杨家也够狠,居然能在黄家安插眼线——起码是有人通风报信。
当然,这也可能是黄汉祥有意为之。
等了片刻,陈太忠笑眯眯四下看一看,有点遗憾地发问,“你家老大呢,不在?”
“陈哥,陈大爷,”杨老三浑身都抖成筛糠了,他躺在地上,勉力拱一拱手,“你听我说一句,你对我有误会,事情的真相有点曲折……”
“叶晓慧当时也是这么求你的吧?”陈太忠微微一笑,“你放过她了吗?”
“我真的……”杨老三还没来得及说下去,陈太忠的手一扣扳机,突突突三发子弹就打在了他的腿上,他登时就疼得大叫了起来——这真是传说中的虎父犬子。
“冤有头,债有主,”陈太忠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帮人,笑眯眯地发话,“他奸杀我的老百姓,有谁不服气,想架梁子的吗?”
看着兀自冒着烟气的枪口,一群人鸦雀无声,那要雇越南杀手的男人,更是双唇紧闭。
“杨老三,你做人就失败成这个样子,”陈太忠又是一抬手,一排子弹突突突打进杨老三的胸膛,然后冲着众人笑一笑,“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大家说是吧?”
说完之后,他手上的枪抖了一下,似乎又要做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把枪揣起来,走到马路对面,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杨老三的伴当们才尖叫了起来,他们能接受对方伤人,毕竟敢在京城开枪的主儿,都是有底气的,但是当街枪杀人,真的超乎了大家的想像。
又过了三分钟,警车赶到了,这里离首都机场不远,居然发生了枪击案,这个影响,实在太糟糕了……
陈太忠的官场生涯,就在刚才那一刻,已经彻底结束了,其实他很想把杨老大也捎带上,养不教父之过——兄之过嘛。
但是杨少将还知道把三弟送出国去,还知道不来机场送行,终究是没有突破底线,陈某人也就勉为其难地“听其言观其行”了——凡人的世界,原本就该如此。
陈太忠刚才就有遁去的理由了,自己冲着脑袋开一枪,再撒一堆小纸片——我虽然犯了错误,但是为辖下的老百姓伸张正义了,我死而无憾。
更煽情一点就是:北崇的老百姓啊,我身为区委书记,不能很好地保护你们,我有愧,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尽力了。
这种小纸片,陈太忠随身准备了不少,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改变了主意——我这么做,并不能让北崇的老百姓更幸福。
而且他还生出一些别的想法,于是打车之后换万里闲庭,再打车,再万里闲庭,终于在一个比较合适的时间,回到了那栋小院。
见他施施然走进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蓝了,但是没人上前说什么,就是那么默默地看着。
他在屋里待了差不多十分钟,屋外传来“吱”的一声长响,紧接着,阴京华旋风一般地刮进来,“太忠……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去哪儿?”陈太忠慢吞吞地走出屋,看到一辆喷气管还在冒着热气的哈雷摩托——合着阴总是骑着这玩意儿来的。
“太忠,国内你没法呆了,”阴京华拽着他往外走,“二叔安排了,咱先出京,然后走海上……闯了这么大的祸,三五年之内,你不要回来,老哥我临时给你找了几条小黄鱼,还有几张卡,不要嫌少。”
“我这……不是坏了三叔的事儿吗?”陈太忠有反抗的意思,倔着不走。
“我艹你大爷,”阴京华气得破口大骂,“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京华老哥,既然你这么说,那兄弟一定给你面子,”陈太忠一抬手,乌兹冲锋枪顶到了阴总的脑门上,“姓阴的,骑着摩托,听我的指示走。”
“好好,”阴京华原本也是挑通眉眼之人,知道陈太忠拿枪顶着自己,黄家能最大程度地洗脱嫌疑,不过他有小小的要求,“咱别上长安街行不?那里有狙击手。”
“西山随便找个小山包吧,”陈太忠的要求不高,“聊两句。”
“真不想走了?”阴京华跨上摩托车,嘴里叨叨着,“还能走的,起码还有三分钟……现在后悔来得及。”
“我走了,黄二伯要背雷,”陈太忠也跨上摩托车,他此番回来,就是要看老黄一个态度,“我这人毛病很多,但是有一点好处,讲究!”
两人离开后不到五分钟,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呼啸而来。
半个小时之后,陈太忠和阴京华坐在一个小山包上,看着山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很远很远的地方,隐约有警笛声传来。
“京华老哥,抽烟,”陈太忠递一支烟给阴京华,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从小情商很欠缺。”
阴京华哪里抽得到心上?可是远处的警车在逼近,小陈也没啥反应,他只能叹口气,“再不走,真的走不了啦。”
“我这个情商欠缺呢,就想弥补一下,”陈太忠吸一口烟,默默地看着天边的晚霞。
阴京华看一下山脚下驶来的警车,心知是走不了了,于是也吸一口烟,“然后呢?”
“叶晓慧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女孩儿,”陈太忠嘴角扯动一下,似乎是要做出一个笑的表情,但若说这就是笑容,未免有点过于僵硬,“这点你也知道。”
“嗯,娱乐圈的,”阴京华点点头,眼睛盯着警察们在下车。
“我在官场里呢,学到了不少人情世故,”陈太忠不看那些,就是光顾着自言自语,同时拿乌兹冲锋枪,顶着阴京华的脑门,“自以为是人情通达了。”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阴京华叹口气,他已经觉出来了,这是小陈最后的疯狂,但是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
“可是情商再怎么提高,我终究是不能漠视一些事情,”陈太忠叹口气,手臂也因此微微抖了一下,“有些大局感,死活是学不来的……真的,别人家的孩子能死,我家的孩子不能白死。”
“你小心走火,”阴京华呲牙咧嘴地提示一句。
“所以我想通了,自己注定做不了多大的官,”陈太忠不理会他,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残阳,良久之后,才惨然一笑,“情商再高,未必能官场得意。”
“为什么这么说?”阴京华有点好奇。
“性格……最终是性格决定命运,”陈太忠轻喟一声,移开了顶在阴京华脑门上的枪口。
“情商再高,有违本心的事情,看不过眼的,终究是看不过眼……当然,你可以认为,这还是情商不够高。”
“砰”地一声闷响,山下的警察登时全趴下了,山包上,红白的液体四溅。
阴京华愕然地看着,身边魁梧的身躯,缓缓地倒下,脸上带着解脱一般的笑容……
此刻,残阳如血。
两个小时之后,消息就传到了北崇,听说陈书记替叶晓慧报仇之后,在京城饮弹自尽,愤怒的北崇人自发地聚集了大小四千余辆各种车辆,五万余人,第二天中午,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进发。
沿途的城市,没有哪一家敢稍有阻拦——愤怒起来的北崇人,那真的不是谁能阻挡的。
杜毅带着武警在朝田高速路上喊话……拦不住,只能派车在各条路上压着车队,车队还是在缓慢而坚定地前行。
在经历了若干摩擦,慢吞吞地走了两天之后,车队最终止步于省界,出了省就麻烦大了,杜书记请来了陈太忠的老领导吴言,凤凰的代表黄汉祥,当然,最关键的是——陈太忠的父母也来了。
他们请大家回去,说事情的真相不是你们听说的那样,陈书记是在同恐怖分子搏斗的过程中,被炸药炸死的——尸骨无存了,但是大家放心,你们敬爱的陈书记是烈士。
事实上,就在前一天,阿尔卡特的董事长缪加先生访华,无意中提起陈太忠,听说他自杀了,就一定要看一看死者的遗容。
官方不能答应,正好科齐萨也在京城,他是明年法国总统的热门候选人,听说陈死了,也一定要看看——我以私人身份来探视,不让你们为难。
恰好此时,在疗养院休养的赵老和岳老也都回京了,大家一起去做工作,终于在诸多警察的监视下,进了存放陈太忠尸体的太平间。
保管员拉出保管尸体的不锈钢床,一阵雾气扑来,紧接着香气扑鼻。
待雾气散去,床上中央一支竹杖,竹杖上方一顶运动帽,下方两侧各有一只皮鞋,再无其他……
香气经久不散,直持续了有月余,据传有缘嗅到香气者,身体康健,百病不侵……
……
(全书完)
后记:
两月后,北崇成功撤区改市,次年更是冲进了百强县的前五十,再次年冲进前二十,同年,京城某卢姓公子醉酒溺死于浴缸中。
若干年后,北崇的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没有任何人,能成为北崇真正说一不二的一把手,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头上的,只是一个名字,这真是件令人郁闷的事情。
但是想起“性格决定命运”六个字,再郁闷也得忍着……
王媛媛于五年后升任北崇市市长,又十年,她升任阳州市委书记,一任书记届满,二十年未曾婚嫁的胭脂虎,终于飘然不知去向,离开时,她依旧如二十年前一般年轻貌美。
有知情人轻叹一声,“唉,又是一个,这个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些年,这样消失的女人并不少,当然,她们都是跟那个名字挂钩的,这些女人,没有任何人敢招惹,上杆子巴结还来不及……
PS:呼,终于,这个结局,昨天就写得差不多了,今天仔细雕琢了一番,其间想到终于完本,大家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总觉得陈太忠是个伴随了风笑小六年的,一个活生生的朋友,他所生活的社会,也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社会,各种体系和人际关系庞杂而繁复,虚幻却又真实。
真是舍不得,过几天写个完本感言,或者还会有番外篇。
完本感言
首先寄语要邮寄菜刀的兄台:我不是特别怕,但您要珍重,两会期间……你懂的,稍微静下心来想一想,起码拖过两会敏感期。
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是吧?
然后说一下风笑这两天的状况:
一坐到电脑旁,下意识地就想码两章官仙,尤其是深夜的时候。
因为没有官仙可码了,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了,比如在追看的《大明官》、《大唐新秩序》、《超级能源强国》之类的,都没心思去看更新了。
以往在码字之余,刷一刷他们的更新,得空了能看两眼,就觉得挺好,能忙里偷闲放松一下。
现在不忙了,却连看书都找不到状态了,往椅子上一坐,就有码官仙的冲动,架上那些书更新了,却提不起兴趣去看。
当然,书完本了,但是近六年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能改掉的。
而且风笑也深深地陷入了这个自己编织的故事里,感觉那仿佛是个真实的社会一般,一千四百万字,真的构建了一个庞大而繁杂的社会,以及简单或复杂的各种人际关系。
相信官仙继续写下去,陈太忠遇到什么事情,书友们都会自动分析,丫有什么手段可以用,什么样的人可以托付,用掉某个人情的话,似乎不划算,因为那个人情跟某个因果沾边。
虚幻而又真实,遥远却又亲近——书友们尚且如此,何况风笑这个笔者?
几句关于心情的闲话扯完,就说一说官仙的写作路程吧,有些话不吐不快。
这本书一开始的定义,就是爽文,这个不怕跟大家说,给陈太忠一个仙人身份,也就是不让他处于极度危险和极度不堪,大家能轻松阅读。
风笑也没打算写多少字,想着有个两三百万字就可以了,了不得五百万字。
当然,也不是彻头彻尾的爽文,开头白一点,但是因为有“张好古”这个标签,就总要有点连升三级的味道,于是在前五章,就有“组织对你们的考验”,就有面试的怪现象——在体制里待过的朋友,很多能品出来。
不管是搞笑也好,嘲讽也罢,这个爽文的前五章,总还是有点怪味道的。
写到四十五章的时候,风笑喜欢针砭时弊的性格渐渐体现出来了,就是“打酱油的后果”那一章,相信大多数书友对本书就有了个初步的概念。
不过大抵还是当做爽文来写的缘故,风笑前期行文不够谨慎,有不少的想当然,也就是说,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最明显不过的就是,“副村长”和“地志办”了,前者应该叫村长助理,后者地方志办公室,约定俗称是“方志办”。
这是小节问题,但是对于一本官场书来说,就是致命的缺陷。
那时候,书友们都是在看神仙当官,没人指出来——否则风笑第一时间就改了。
后来是随着官仙越写越长,体制内的朋友们看得多了,一个书友指出来,“党群副书记”是仅次于政府一把手的副书记,而不是后来没有实权的那种。
风笑幡然悔悟,以后就做各种充足的准备工作,还好,对风笑来说,获得详细资料也不是很难,除了家人朋友之外,这里要特别感谢笔名“大司空”的起点作者,组工口的厅级干部,他无私地为风笑提供了很多细节上的帮助。
作者里提供帮助的,还有那个被众人痛恨的太监,乔小树市长——说句题外话,你说你丫都副处了,看《官仙》不要挑着订成不?《官路风流》我可是一直订到你太监的章节。
扯远了,话说回来,官仙一书在一开始,就是体现出了爽文的节奏,有点怪味道,但是风笑真的不是想写一本官场文,只是想写一部“世情文”,关于这一点,风笑早就强调过,也确信自己能写好世情文。
所以前期在官场环节,事情都是有例可援的,但是小节做得不够好,也是真的。
后来随着对小节的细抠,就发现可写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越写,风笑就越来越陷入一些思考,虽然也很注意小节,但直到这个时候,还是世情文。
人间百态,任君观看,却是以抨击为主。
起点曾经有一个什么问卷,风笑忘记了,里面有一个关于官仙的问题——起点小说里,人们经常称呼的“陈主任”是:A、陈太忠;B、陈冠希……
事实上,这就是官仙的主干——风笑规划里,打算让陈太忠一直主任到完本。
所以按设计来说,文明办就是陈太忠最后一站,这里有太多可写的东西,也能写出世情文的味道,一不小心就写得多了一点。
风笑一再强调过,正处完本,也基于此……文明办副主任,只有陈太忠是正处。
到这个时候,官仙已经可以完满收官了——风笑要写的,就是世情文。
就是那句话,人贵有自知之明,风笑笔力有限成不了大师,齐白石画虾的功力咱没有,但是不能成师,为匠亦可,《清明上河图》也不过是一个画匠张择端的出品。
当然,把自己比作张择端,也是抬高了……很多。
风笑只是想用不那么强的笔力,描摹出一个时代,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一个各显神通的时代,一个道德急剧沦丧的时代,一个信仰缺失娱乐至死的时代。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是一个规则和混沌、机会和风险、建设和摧毁的大时代——借用《双城记》。
是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大时代中,风笑和大家,生活在一个大时代中,这是我一再说过的。
以风笑的笔力,只能忠实地记录这个时代的点点滴滴,以偏概全在所难免,影射或者指桑骂槐之类的技能,熟练度更是零。
文明办写到后期,其实已经有点压力了——这个不解释,不过风笑做事,但有三分奈何,总要求个善始善终。
在即将结束的时候,风头过了,风笑的想法又被很多人知道了,编辑挽留,书友更是热情挽留,说官仙写官场,陈太忠没有主政过一方,陈风笑你太不负责任。
风笑自家人知自家事,写行局委办问题不太大,主政一方那可真不是随便能写的,但是实在架不住书友和编辑的热情,也想自我挑战一下——即将十八岁的我,总是容易头脑发热,终究是年轻嘛,于是就被人忽悠了。
没错,北崇这个地图,原本就不在风笑的规划内,一本官场书,从头到尾主角都是主任,这该是多么地拉轰,多么地个性分明?
所以在开副本的时候,风笑就说过,“尝试着”写一下主政一方,因为这个玩意儿写起来注定是平淡无味的,是琐碎的,是很难体现出来爽的。
更重要的是,主政一方真的太难写,认识的几个类似朋友,谈起这个话题,个顶个是闷嘴葫芦,不是不想说,是没啥可说的,只能一声长叹了然——啥事儿不干也能主政一方,学会忍耐和办公室政治就行。
这些当然不是风笑想写的。
所幸的是,风笑的尝试,还不算那么太糟糕,于是就写下来了,至于有人说书到北崇,屁股就歪了,或者说换了人甚或者工作室什么的,风笑只能说,哥们儿是写世情小说的——你坐到这个位子上怎么表现?
正经跟风笑屁股相对的,是乔小树乔市长。
风笑走草根流的,丫就是典型的官僚思想,带点小资情怀的官僚思想,出了青林的侯卫东,就脱离了草根——这么评价,绝对不是因为对《官路风流》太监的怨念。
书写到现在,该收尾了,风笑就收尾,事实上,从去年五月开始,官仙就着手收线了,但是摊子铺得太大,收线快不了。
一本写了五年的书,用上七八个月收线,这也不算过分罢?
收线的时间长度,超过我的想像,风笑原以为可以在去年完本,但是北崇的发展,不能因本书要收线而止步,该描述的还要描述。
所以完本的时间一推再推,到今年元月底,官仙行文的描述明显提速,想必大家都感受得到——期间有点装逼打脸的情节,但这是网文嘛,还是要强调开心阅读。
娃娃鱼、油页岩、城建、旅游、物流中心甚至机场,都是水到渠成了,该爆发的矛盾,也都提前爆发了,总不能再写实施过程混字数吧?
写到现在,该交待的就交待了,也没什么可写的了,就可以通过一起突发事件完本了。
很多人觉得官仙完本是烂尾,这一刻,风笑我是被陈太忠附身,完本完到泪流满面……
明明是一年前就想好的结束方式吖。
起码在风笑想来,这是一个暴强的结尾,从太忠为锻炼情商进官场,到顿悟“性格决定命运”,前面是引子,后面是点题,首尾呼应,这……呜呜呜,这叫烂尾?
有些人说,陈太忠官场历练彻底失败,这这这,风笑继续五毒书记附身……情商初级熟练度大圆满了都,好不好?
没错,他揣摩人心的能力,已经一等一了,也明白了规则和分寸的意义,比上一世强出太多太多了——想一想官仙开头,他是什么样的情商?
他有了自己的伙伴,组建了自己的势力,有了自己的盟友,在其中虽然不乏强势,但交往也游刃有余,远胜上一世的孤魂野鬼。
但是初级情商圆满,终究不能舍弃底线、舍弃原则——那是情商的中级范畴了。
看到这儿,估计有人问了,风笑,那情商的高级范畴是什么呢?
风笑说不好,想起来有人说剑客的至高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差不离儿就是这个意思了——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境界,怕还是要高一些。
陈太忠既然自命讲究人,就注定他突破不了“性格决定命运”这一关,没有叶晓慧,还有李晓慧张晓慧,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他的离开,便也是必然了。
至于说有些问题没有交待清楚,比如说为毛不推倒秦科长,到时候看蒙艺情何以堪……兄弟,差不多点,给候补局委留点面子行不?
没有写的,叫留白,留给大家去想。
什么,还有人问杨倩倩?这个这个这个……好吧,被你们打败了,小声提示一句,王媛媛是叠名来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咳咳,留白了,大家可以尽情展开想象的翅膀,留白就是有这点好……
必须承认的是,官仙结尾的大高潮,是粗糙了一点,行文快了,没有描述其他小伙伴们的惊讶和反应,风笑你骗字数能力太差啊。
这么说的朋友你错了,真错了,都要结尾了,就是要酣畅淋漓,风笑是写手,不是不会细写——虽然撒狗血的功力,咱远远赶不上奥斯卡公公之类的高人。
但是这个时候不能细写,要不然一天两章的速度更下去,书友们要憋出内伤的。
期待大了,就不是这个结果能了结的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猜测和期待结果,不是已经知道结果而享受过程。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骂娘了——网文写作,就是这样。
结尾部分,或者以后还会再加以修改润色,但是结果不会改了。
有人说风笑不负责任,对官仙不负责任,辜负了大家一直的守候,失望啥巴拉巴拉。
陈太忠附体的陈风笑再次泪流满面,只问一句:两千零九十一天不断更,风雨无阻,谁能说,你对官仙的感情比我还深?
完本感言(下)
真不知道,免费章节居然不能点赞,那么算了,强迫症时间到,就当点够一百个赞了,继续码字唠叨。
说起没断更,有传言说官仙曾经断更过,因为地震啥的。
没错,风笑确实经历地震了,但是当天,我第一反应是把孩子按到身下……咳咳,当然是隔壁老板娘家的孩子,我还不到十八的嘛。
然后他们都出去了,风笑淡定地在四楼码字,一抬眼就是花园里遍地的人头,但是,快到九点了,任务没完成,不能走——大约那天我更新晚了点,手抖得厉害。
谁能证明风笑断更过,我改结尾,免费再写五百章,两千章太多,听起来太玄幻,五百章保质保量没问题——天空飘过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
官仙我都写得舍不得撒手,手里还有大把桥段,实在是陈太忠的地位到了一个程度,靠上的不能写,靠下的……五毒书记已经脱离了某个层面,北崇的管理和自身的影响也都有了,再写就装逼装得脱离逻辑了。
朋友们看明白了吧?不是我烂尾,书就到了结束的时候,我的心血也下到了。
本来以为,是个暴强的结尾,现在看来,官仙一文中的很多解释,真的不能算注水。
还有人说跳槽因素啥的,风笑只能笑一笑:去年这个时候我结尾的话——那真叫烂尾,可真要那样做了,到现在挣的钱,京城通州附近小一点的一居室,勉强是全款买得下来了。
风笑其实是个穷写手,也是个普通人,写对得起书友的书,赚对得起书友的钱,只求订阅,喜欢的话,看盗版未尝不可,从未感谢过打赏——“从未”两个字,我敢说就敢负责。
“打赏”两个字,对于文人来说,有点轻薄了,虽然现在很多人都不在乎了,我总希望自己能坚持本身,这一点上,我特别欣赏知秋巨巨,真的不愧是女汉纸。
事实上,那个被骗的书友也知道——我不希望他飘红,订阅即可。
他被骗,是因为真的喝多了,真的为官仙完本而醉,又被“陈风笑”所骗,所以我极度地内疚。
猫腻巨巨曾经打赏过官仙十万起点币,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也感激老猫的厚爱,因为对我这样的仆街写手来说,她是那样的巨神。
但就算如此,我也就是在书评区的打赏帖子里,打了一个招呼,我想她知道我的性格,不会计较我的怠慢,文人之交,本该如此——下一本若不合她意,她也当弃我而去。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官仙至此戛然而止,风笑有责任,我原本是有能力继续写下去的。
但是继续写下去,就是无逻辑的爽文了,爽文我会写啊,大家看得也开心,但是官仙写到第三个年头上的时候,风笑的脑子里诞生出一个念头:求传世。
虽然没啥功力,但是白描了这么久,总要生出点别的念头来,风笑自问白描的水平还不算太差,脑子里就杂念丛生了。
人活在世界上,总是要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来过,博个存在感,风笑不能免俗。
当然,很多人会笑,这个风笑知道,因为官仙是相当粗鄙的——这并不是因为开头的粗疏,后面也有很多不足,想求传世大约也是极其飘渺的事情。
但是这种事情,不争取的话,肯定是没有,努力的话,还能多出一份可能——这个努力不在于炒作或者刷票,而是在于对自己作品的雕琢。
一本白描书,记录了一个剧烈变化的大时代的点点滴滴,各行各业的种种生态,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怪现象,雕琢得细一点,传世的可能性就大一点。
所以,风笑给出这么一个自认很有力的结尾,虽然一直爽下去,风笑腰包也一直有收入,但是此刻结尾,我认为更有意义。
不过想求传世,以后官仙肯定要大修,而且这个门路……目前暂时没有头绪。
抱怨的朋友们请想一想,你们跟一本或许传世的书,走过了五年多的历程,这难道不能成为人生旅途中一段独特的风景吗?
当然,这货只是追求传世——很虚无缥缈的事情,但是经过这货的解释,这个结局并不是那么糟糕,对吧?这个理想也值得鼓励,对吧?
还要骂的人,风笑也不辩解了,我知道,自己真的用心写了。
其实看到各种评论,风笑非常地郁闷和不解:这结尾真的很糟糕?
有个作者朋友说了:每一个读者心中,都有自己的结局。
恍然大悟。
是的,每一个读者,都有属于他自己经历,自己的心路历程,然而说到这一点,风笑又浮想联翩:官仙在五年多里,伴随你们走过了多少喜怒哀乐,你们最有发言权。
风笑先说自己,码官仙的五年里,除了经历了一次地震——其实是两次,有一次就是轻轻抖了一下,不算啥。
除了地震,经历两次长辈亡故,一个是在遥远的内蒙,风笑远赴包头奔丧,还要安慰丧偶的长辈,托了朋友在起点代为更新,风笑记得很清楚,四天之后回来,还有七章半存稿,有存稿的日子,很幸福吖。
再有一个就是,身边很关心我的长辈亡故,走的时候风笑不在身边,以前说过了,老话不再提。
好了,不提沉重的事情,说点小温馨。
翩跹同学曾经发过一个帖子,说在某个冬季里,为了等到官仙的更新,他经常不停地刷新,女朋友钻在被子里催他上床,他还是要等更新出来。
他印象最深的是,在某一天,骑着自行车在公交车站等女朋友下班,看到赵如山用一面有字的纸偷偷打印举报信的时候,禁不住笑了起来,却没发现女朋友已经走到了身边。
当翩跹发这个帖子的时候,女朋友已经离开他了,他说每次重温官仙的时候,看到这个环节,总是要想到,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在车站等一个女孩——难忘那些青葱的岁月。
当然,翩跹的帖子没有这么直白,他写得很煽情的,风笑也无法代入他,写出骑着自行车等着那个女孩儿的心情。
又想起一个朋友说,他跟一个女网友在某一个聊天室里,发现对方都很喜欢看官仙,两人因此……那啥了,双方谈起书来也有共鸣。
后来因为种种不得已,这两人不能在一起,但是每当他重温官仙,看到管涌和庞忠则捡那啥的时候,总是要想起那个不能在一起的女孩儿——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那种唏嘘,不忍言。
这只是两个小小的例子,还有诸多的书友,陪着官仙一路走过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重看官仙之际,没准也有这样那样的回忆吧?
那个loversyh,还记得自己初看官仙时的青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纵是官仙不能传世,大家重拾官仙时,能恍惚追忆起当时某一段的人生经历,风笑就认为,这是成功了,短暂的人生历程中,我们一起走过五年多时间,彼此是生命中曾经相伴的风景。
长辈里有人喜欢《柳堡的故事》,有人喜欢《刘三姐》,每当风笑看到他们情不自禁地引吭高歌,就总想:你们到底是喜欢歌呢,还是在追忆曾经的岁月?
估计后者要多一些罢。
感言至此就告一段落,下面就是感谢的节奏了——算了,还是先道歉吧。
“生命(广州)”和“坏八戒”两位朋友,不知道你们是否还在追《官仙》,当时因为一些口舌之争,一个是愤而退群,一个是被我飞出去了,虽然时间过去三四年了,风笑依旧记得。
生命(广州)大约是有点不同观点,具体的忘了,风笑说了一句“再说我飞你”,结果你愤而退群——我承认,当时自己的语气不是很好。
坏八戒呢,是因为你是爱狗人士,强烈抗议萨摩耶被郭建阳弄瞎,说这是一种很温顺的犬,而风笑一向讨厌遛大型犬而不拴的人,咱俩吵到很激烈的程度,风笑没忍住,飞了你,还拉黑了。
这大约就是两个我深感歉意的书友,时间过去很久了,现在想起来记忆犹新——你们应该早不追官仙了,但是风笑道个歉,就搁下这块心病了。
到后来,官仙越写越难,风笑就很少上线了,尤其到后期写北崇,真是写到整天揪头发,不得不用XXX生发液若干瓶(不给它打广告,有意冒名顶替者,起点书评区留言协商价格,第一个留言的,享受八五折优惠)。
埋头码字,忽略了跟大家的互动,请大家见谅,但我一向认为,对于读者的厚爱,最好的回报方式,就是把书写好——风笑不是一个愿意玩盘外招炒作的人,不是不会,而是不屑。
是的,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官仙》一书,受父母连累了。
当然,老实人也有人支持,这里隆重感谢猫腻巨巨、玄雨巨巨、萧鼎巨巨——后两位巨巨只是默默地投一些月票,木有章推,风笑表示感到略微的遗憾。
魏越巨巨没有章推,我能理解,太监了嘛,最悲催的大约是宁致远巨巨了,偷偷投张月票,还被人追到官仙书评区催更。
天上人间美丽红尘巨巨就狂放得多,居然留言了,一点不怕人催更,那啥……风笑想说,我也希望你更新的。
其他通过各种方式支持的,还有血红巨巨、林听涛巨巨、雾外江山巨巨、随轻风去巨巨、七尺巨巨等,还有若干名字不能说的,就不一一感谢了。
说要感谢的书友,就太多太多了,这里不能全部列出,真的太抱歉了,犹记得那年中秋,风宝宝去超市促销月饼,回来马上冲了个盟主。
风笑还记得当时的感动:你得卖多少天的月饼啊?
现在想起来,这便是一道又一道的风景,伴随官仙五年多的写作历程。
感言至此,就算结束了。
朋友们,新书见,当然,风笑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绝地张扬》暂时也不会更新。
最后:
陈太忠归去,停尸床拉开,一根竹杖一双皮鞋外加一顶帽子,大约是“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意思——传统文学里,都是这个调调,大家慧眼如炬。
但是两只皮鞋摆得太开,再加上一顶帽子,恐怕未必仅仅是“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大家看,这种造型,那帽子像不像个归头?再加上摆得很开的两只皮鞋,十足的那啥嘛。
或者他想说的是: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