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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是沿着河建造的,打开窗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桥就在旁边。房间是六块榻揭米大的一居室,里面只有两条毛毯和小小的矮桌以及一台笔记本电脑。
晚饭就是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吃过之后神乐开始试着用笔记本调查有关自己的情报。但没有任何有关蓼科兄妹被杀事件的相关报道,神乐试着入侵警察厅的系统,结果还是一样。
神乐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思考刚才和白鸟里沙的会面。
“MOGUL”到底是何物……不明白的地方有很多。首先就是,蓼科兄妹要对神乐他们隐瞒DNA搜查系统是未完成的这一问题?系统完成到这种状态已经一年多了,那之后,蓼科耕作多次断言说“系统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再增加什么”。难道系统存在连他们也看不出来的缺陷吗?要是的话,在发现的时候,又为什么没有报告呢?
“MOGUL”可能是因为系统的不完善而开发出来的程序。那为什么没有交给神乐呢?难道是必须放在“安全的地方进行保管”吗?
想到这里,有什么突然出现在神乐脑中。
他坐了起来,回想起在事件发生之前和蓼科耕作进行过的对话。蓼科耕作有问过,系统的情况如何。当神乐回答很正常的时候,他还曾经确认过是否真的正常,并曾想就“NF13”说些什么的样子。
不会错的。那时,蓼科耕作正想挑明关于系统的不完善及“MOGUL”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蓼科耕作应该正准备让神乐看“MOGUL”。当然,应该是放在马上就箭拿到的地方。那为什么没有被搜查到呢?还是说是被杀害兄妹的犯人拿走了?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对讲机的铃声响了。
吓了一跳的神乐看向入口处的大门,马上铃声又响起了。
他不发出脚步声地悄悄走到门边,不出声地小心翼翼地从猫眼看向外面。下一瞬间,他惊呆了。
从猫眼看到的是铃兰浮现笑容的脸。在愕然的状态下,他开了锁,将门打开。
钤兰笑着歪了歪头,“你好。”
“为什么……”
“怎么了,”她这么问着推开神乐的胳膊,冲进屋里。
“哦,这次是这样的房间啊。虽然有点小,但只是日常起居的话,这样的反而好呢。”
站在床边,向下望去,“哇,能看见河耶,桥真漂亮。”
神乐盯着她那瘦小的背影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铃兰的视线还停留在窗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又问了啊,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神乐走近她,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通过心灵感应知道的?你觉得那样的话我会相信吗?”
“好疼……”她那张面带难受表情的脸有些扭曲,神乐松开手。
“我只想知道真相,别想再骗我了。”
“我没骗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看着那双带着悲伤的眼睛,神乐的心有些动摇。的确没感到她是在骗人,但心灵感应这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相信的。
“你……到底是谁?”
“这之前也说过吧?我是Ryu的恋人,所以能接收到他的波长。虽然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但从你身上散发出Ryu的气息哦。”
神乐摇摇头,看着她的脸,“不好意思,我不相信。”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你认为我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如果事情在逻辑上说不通你就无法认同的话,你推理一下不就好了么。”她冲神乐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光芒。
“知道这里的,只有白鸟君。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她的同伴的话。疑问就消除了。”
“?那是谁啊?和我没关系。”铃兰不客气地说道,说话态度完全感觉不到含有演技的成分。
心灵感应,Ryu的波长——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当神乐正在思考的时候,“我可以坐下吗?”她问道。“坐吧。”他回答道。
铃兰靠在墙边,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神乐对着她,也靠墙坐在了对面。
“那我换个问题。你来这里要干什么?目的是什么?”
铃兰抬起头,嘴角稍微放松了一些,“那还用说么,就是为了见Ryu.我想见他。”
“关于这一点,我们的想法现在是一致的。我和你一样,找Ryu有事。想问他的事情堆积如山,但是他不出现。还让我带着杀人的嫌疑四处逃亡。反转剂也不起作用,我现在正不知如何是好呢。”一边盯着她的脸一边不停地说完后,神乐叹了口气,“估计和你说了也没用吧。”
“让你带着杀人的嫌疑……他不会这么做的,他是不会犯下杀人这种罪行的。”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虽说那天你是看着他睡着了以后才走出房间的,但也有可能他是装作睡着了。”
“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你还不懂吗?我和你不同,是不会相信他的。没有可以相信的证据。”这么说完后,神乐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之前见面的时候,我问过你。在脑神经科病房五搂的房间里,怎么能躲过防盗监控录像和Ryu见面,是吧?你的回答是,想瞒过只能在光学角度上看到东西的摄像机很简单。还记得吗?”
“我记得。”
“虽然当时没能明白你说的意思,但之后就懂了。因为安装了能让监控录像显示器播放伪造影像的装置。装着那种装置的,是蓼科兄妹房间所在的七楼和你与Ryu碰面的五楼。那个装置是Ryu的杰作吧?”
铃兰松开抱着膝盖的手,将两腿伸直,“就算我说不是,神乐君也不会相信的吧。”
“那是谁装上的?”
铃兰垂下双眼,仿佛放弃般的略微点点头。
“是的哦,是Ryu装上的。目的是为了让我能自由地去和他会面,因为那个建筑物是禁止无关人等进入的吧。”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吗?那就请你全都告诉我吧。的确,关于安装在五楼的装置,说是如此浪漫的理由也可以。但这不足以说明同样的装置也会装在七楼这一点。犯人利用这点蒙蔽了警备,将蓼科兄妹杀害了。犯人是知道这一装置存在的人,也就是说是Ryu干的。”
“不是的,他是不会那么做的。”铃兰猛地站起,俯视着神乐,“我求你了,不要怀疑他。请相信他。因为,他是你的分身啊。”
“他才不是分身,是病症。”
“说什么病症……”铃兰的眉毛拧作一团。
“是寄居在这里的病症。”神乐用手指着自己的头,“早晚会赶走他的。但在此之前,我要让你跟我说实话,不管要使用什么手段。”
铃兰缓缓地摇摇头,然后折回去走向门口,“你要去哪?”
她停住脚步,“今晚就回去了。就算在一起,好像也不会相处得愉快。”
神乐赶忙站了起来。
“那不可以,还没和你说完。”他抓住铃兰的双肩,“你知道什么吧?别隐瞒了,和我说实话如何?”
“放开我。为什么突然就粗暴起来了呢?”她看向他,血丝充满了那双眼睛,如同要溢出泪水一般,“如果再这样粗暴的话,我就大喊了。要是引起骚动警察来了的话,为难的是你吧。”
神乐放下双手,“我没想弄疼你,我只不过想知道真想罢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什么也没隐瞒。”
“那,最后让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有听Ryu说过,关于‘MOGUL’的事情吗?”
铃兰的表情基本毫无变化,只有睫毛在忽闪忽闪,“我不知道。”
“真的吗?‘MOGUL’是程序,是蓼科早树编的程序。我无论如何必须要找出它。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
铃兰的脸上,隐约地浮现出笑容,看上去如同怜悯的表情,“神乐君,你对我们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呢。我和Ryu是不说那些话的。之前也说过吧。他只是画画,我只是看着他而已。两人之间的对话,也不过是他脑中想出的世界的事情罢了。那个世界里是不存在什么程序的。”
神乐大大地叹了口气,肩膀松了下来,“知道了。好了,你走吧。”
铃兰穿上鞋,打开门,但是回过头,喊了句神乐君。
“对不起,什么忙也没帮上。我可以再来吗?”
“不是不可以,不过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Ryu.”
“那也无所谓的。因为和神乐君在一起的话,也能感觉到Ryu.”
神乐点点头,“要是那样的话,随时都可以过来。”
“谢谢。那,我还会再来的。”
“嗯。”神乐回答道。
铃兰安心地笑着,走出了房间。
神乐锁上门,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却对她怀疑不起来,不,忽然间好像都变得认可她了。
这时,有人打来电话,看了下屏幕,果然是白鸟里沙打来的。
“觉得公寓如何?”突然被这么问道。
“没问题。不过我想确认一下,知道这里的人,除了你之外没有了吧?”
“当然了。连我上头的人都没告诉,怎么了吗?”
“没,只是想确认下。”
他并没有觉得白鸟里沙在说谎,但如果这样的话,难道铃兰真的是靠心灵感应找到这里的?
“我见过水上教授了,好像会发生反转剂没有效果的情况。原因的话,极有可能是你自身的问题,应该是你潜意识抑制Ryu出现。”
“我的潜意识吗?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这还不清楚。我和你保持联系这件事,连教授也没有告诉,能问到这种程度我已经尽力了。”
“那,怎么做才能解决这种状况呢?”
“好像要叫出Ryu的话只能依靠催眠疗法了。”
神乐将电话贴在耳朵上的头摇了摇,“接受催眠疗法的话,只能在被警察逮捕的情况下。能顺利地叫出Ryu还好,但如果不顺利的话要怎么办呢?”
“知道了。我也觉得赌在催眠疗法上有些冒险,而且你还有必须要为我做的事情。”
“是找出‘MOGUL’吧?但什么线索还没有。”
“关于这个我有一件想要告诉你的事情。上个月,蓼科兄妹曾经离开医院三天。关于他们的去向,你有什么线索吗?”
“这我倒是知道,应该是出席在釜山召开的数学家会议。虽然不是什么盛大的会议,并且总是缺席,但只有这次蓼科早树说了想去——”
“是缺席。”白鸟里沙抢过话。
“诶?”
“蓼科兄妹没有出席会议。”
“这不应该……”
“这是真的。考虑到有可能在那个会议上蓼科兄妹向谁透露过‘MOGUL’的事情,就调查了出席的人,结果有重大发现,这两个人居然没有出席。”
“难道是装作去参加会议,两个人去了别的地方吗?”
“是的。所以想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白鸟里沙的声音里带着焦躁。
一瞬间神乐的脑袋里闪过很多种想法,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知道了。虽然现在不能马上告诉你什么,但我会想想的。如果有什么进展会打给你。”
“拜托了。我只能信赖你了。”
“别给我压力。”
挂断电话后。神乐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是那里。如果是蓼科兄妹暗中去的地方的话,只有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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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间感觉到脸上的肉已经变僵,全身都变得很热。
“那个,是怎么回事?”两手撑着桌子,俯视坐在椅子上的木场,“请您再说一次,我不太懂。”
木场一脸不快地咋舌,“别那么生气。我也不知道原因,因为是上面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从这个案于撤走,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要告诉我们不要再搜查了吗?”
“没那回事。只不过是将搜查的指挥权移交给警察厅罢了。那边也说了会在必要的时候请求协助。”
“这不就跟在说没有必要一样吗?”
“不会的。他们表示当下只要竭尽全力找出神乐就好了。”
“那,找到神乐的话我们就没用了?会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吗?”
木场用十分困惑的表情看向浅间,“仅仅是杀害蓼科兄妹使用的枪和‘NF13’用的相同这点就够让人吃惊的了,这次居然又冒出特解研的主任解析员神乐有嫌疑的事情。警察厅乱了阵脚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成熟点吧。”
“但是神乐不是‘NF13’,DNA不同。”
“但的确是有什么关系。迄今为止,‘NF13’一直被认为系统数据不足而不能检索出来,但如果事关主任解析员的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不能推定犯人,也许是神乐对系统做了什么手脚。”
“系长,电话里也说过了,和杀害蓼科兄妹有关的不是神乐,而是叫做Ryu的另一个人格。那家伙和特解研没有关系。”
木场惊奇地皱紧眉头,“我不管是其他人格还是什么的,身体只有一个。所以,这和神乐做的有什么区别吗?”
浅间摇摇头,“神乐使用反转剂控制Ryu的出现。我觉得不会发生神乐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Ryu出现擅自篡改程序这种事情的。”
木场用手在那张不耐烦的脸前摇了摇,“那种事情无所谓啦。总之,‘NF13’和蓼科兄妹被杀事件都变为由警察厅指挥。先找出神乐,别的就先别考虑了。”
浅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神乐的通缉令呢?那个我觉得不太可能有吧。”
“警察厅发出的指令是找出真相。”
浅间耸耸肩,默默地转到木场的背面,朝门走去,没有传来让他止步的喊声。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户仓正在写什么报告书的样子。
“你电脑里有‘NF13’的数据吗?”浅间问道。
“有的,不过还没有整理。”
“那,把那个存进记忆卡里,拿到这家店。”浅间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把警方的数据拿到外面?那不是违反规定了么。”这么说着户仓暗暗笑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就算用对那些家伙比较有利的规矩来决胜负,我也不是吃素的。”
“那些家伙是指?”
“那个稍后再说,我等你。”浅间拍了拍户仓的肩膀,走向出口。
BAR——“云の糸”里,所有座位都准备了上网设备,也可以自由使用自己带来的程序。
浅间一边喝着一边看着速报新闻,拎着挎包的户仓坐在了他旁边。
“真快啊。”
“我把电脑也带来了。”
“你还真是大胆啊。”
“反正都是违反规定,所以都一样。再说,在这种地方用来路不明的电脑读取搜查数据的话,万一在离开店以前不能把硬盘使用记录清除怎么办?”
“偷走了‘NF13’的数据,估计会有人暗自窃喜吧。”
“那我就不清楚了。现今社会也有那种只要是数据就什么都想要的家伙。”户仓叫了服务员点了啤酒后,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按下开关键,“系长说了什么吗?”
“哎,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浅间把和木场说的话大致向户仓讲了讲。户仓一边听,一边在电脑里调出‘NF13’的数据。
“这次的事件,警察厅从最开始就狠狠用咱们,终于连指挥权都夺走了吗?!花了好几周时问追踪‘NF13’的可是我们啊……”
“应该有什么内情,有什么不能张扬出去的事情吧。”浅间看着电脑的画面。
被认为是‘NF13’做的事件,迄今为止一共发生过三起。开始是在八王子,然后是千住新桥,第三件发生在北品川。被害者全是年轻的女性,头部被枪击中,并且有被强暴迹象,在体内发现犯罪嫌疑人的精液。从子弹到枪全都一致,精液的分析结果也是一样的。可以断定,三件都是由同一人犯下的。
DNA特征分析的结果为,“血型A,Rh阳性,身高155至165厘米,极有可能肥胖。”之类的。特解研很自豪地合成照也做了出来。圆脸上眼皮很厚,嘴唇的两边向下耷拉着。根据年龄,发际线极有可能略微偏后。
这些解析结果的可靠性极高是连浅间也认同的。以DNA搜查系统为基础进行的搜查已经逮捕了很多人,无论是犯人的容貌还是性格,解析结果都毫无例外,完美地一致。
合成照也通过媒体进行公开,并张贴在公共设施的显眼处。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目击证词几乎每天都有。但迄今为止,那些全都是单纯的认错人罢了,也出现过被目击人和合成照一点都不像的。从这点来看,能深刻感受到人类的眼睛并不可靠这一点。
现在有这么多证据,为什么就是不能由此而抓到犯人呢?
“想想就觉得很神奇。”一边看着画面浅间一边自言自语道。
“什么?”
“将这张合成照公开,是在发生过千住新桥的事件之后。北品川的事件,是在那之后发生的。”
“是啊。一想到被害者的女性难道没看合成照吗,就马上恨得牙痒痒。要是看到的话,我想应该会在犯人接近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
“不,我想说的是犯人。我在想犯人难道没有看到合成照吗?这一点很不可思议。如果看到的话,通常是不会再次犯下罪行的对吧?”
“没有看到……可能是这样吧?”
浅间摇摇头,“那不可能。站在犯人的立场上来看吧。不断地袭击女性,想要知道警察的搜查究竟进行到哪里的话,肯定会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地盯着电视和网络看吧。出现合成照的话,肯定会知道的。”
“这种情况下还毫不犹豫地继续犯罪……的确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合成照和本人一点都不像这个想法如何?”
“诶?”户仓皱着眉头。
“我是说,完全就是别人的面孔这个猜测如何?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犯人也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外面走,寻找下一个猎物。”
“那,如果是其他人的面孔应该是可以的,但是就算是整容也很难完全变样的。”
“不是要改变自己的容貌,而是改变合成照,换成怎么联想也一点都不觉得像的脸。”
“那种事情能办到吗?”
“不知道。我说的是在可以办到的前提下。”浅间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杯兼烈,“如果那么考虑的话,检索系统这边就变得有问题了。”
“哪里有问题?”
“据特解研的说明,即使不是本人登录过DNA,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登录的话,也会出现那个人的名字。但有关‘NF13’却什么都没有。虽然推测有可能与犯人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也没有进行过登录,但也有可能从根本上就错了。”浅间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确认过这家店可以抽1mg以下的烟后,将烟叼在嘴里。点燃,连烟味都还没尝到就将烟吐了出来,“实际上,为了不让和犯人有关的任何东西出现,而对系统做了手脚这么想如何?犯人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在现场留下精液或者是毛发一类的东西了。”
兼烈被送了过来,浅间接过来,咕咯咕咚地喝着,身体开始变热。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犯人明显与内部人员有关联。果然神乐是同谋者吗?”
“的确,如果神乐是同谋的话就说得通了。操作系统的主要还是那家伙。如果考虑到不能让‘NF13’的真身败露而做手脚的话,怎么做都可以的。不过如果是那样,为什么没能将自己也隐藏起来呢?白痴才会弄出自己的合成照吧。”
“就这一点很奇怪。”户仓歪过头去。
浅间回想起神乐的面孔。关于没有查明‘NF13’这件事,他可是一脸的不甘心。他并不认为那个表情是装出来的。
“有可能,那家伙是埋伏进来的也说不定。”
“埋伏进来的?被谁派来的?”
“那就不知道了。总之,我感觉这个事件的内情相当复杂,有可能还和DNA搜查系统本身有关。”
“如果这么想,也能理解为什么警察厅焦急了。”
“好吧。”浅间站起来,“光想有什么用,当面确认看看吧。”
“在哪里确认?”户仓一边慌慌张张地收拾电脑,一边问道。
“当然,是在DNA搜查系统那里。”这么说着浅间轻轻一笑。
大约三十分钟后,浅间他们到达有明,看着写有“警察厅东京仓库”的牌子,一边和警备员搭话。
“为什么不行?今天早晨我们还来过,那为什么这次就不让进了呢?”
浅间滔滔不绝地说着,警备员示弱般地耷拉下眉尾,“即使您这么说,我还是得说谁都不能进去。如果您执意要进去,请按照正常手续进行。”
“要怎么做呢?”
“这里是警察厅的管辖。所以,请拿到那里的许可。”
浅间和户仓对了对眼神,看来无论如何警视厅都要让浅间他们早点远离事件了。
“好吧。那么,叫志贺所长出来。不让我们进去的话,就给我把所长叫到这里来。”浅间指着地上。
警备员虽然看起来很不乐意,但还是拿起了听筒,小声地说了什么之后,看向浅间他们。
“所长说,就在电话里跟你说话。”
“我想直接面谈。”
“现在他好像有点事走不开,好像除此之外没有办法了……”
浅间从鼻子里哼了一下,接过警备员递过来的听简。
“我是浅间。志贺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久之前,我们还是并肩作战的同僚呢。”
“你的上级没有进行说明吗?”志贺的声音冷冰冰的,也没有抑扬顿挫。
“有听说一些不明原因的事情。直到蓼科兄妹被杀之前‘NF13’的搜查一直是我们来做的,但警察厅突然插手进来。我不能接受,想让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考虑一个搜查员感情的时候。并没有无视你们的意思,但是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所以,在这边给出指示之前请先待命吧。”
“是系统吗?”浅间说道。
“什么?”从志贺的口气中能听出他有些乱了阵脚。
“这次的事件,难道不是和DNA搜查系统有什么关系吗?如果再深入来说的话,就是那个系统有重大的秘密。不是吗?”
“真是说了奇怪的事情呢。随你想象,但要是乱加罪名的话,我这边也会有对策的。”
“有意思。下次你想把我怎么样呢?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
“我还在工作,就这样。”电话被挂断了。
浅间看了一会听筒后,扔给警备员。
“志贺所长说了什么?”一边走着户仓一边问道。
“和中午见到的时候态度完全不同,估计在我们去新世纪大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
“不知道。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怎么做呢?”
看着一脸问号的户仓,浅间停住步伐,回过头看向“警察厅东京仓库”。
“要是DNA搜查系统和特解研信不过的话,只能不靠他们进行搜查了。过去就是靠两条腿来获取情报的,原本我们就擅长这一方面。就靠那个方式来查明‘NF13’的真身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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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一边将帽子压低盖住眼睛,一边走近售票机。万幸的是,那里没人排队。站在机器前,掏出白鸟里沙给的电话。刚确认过了,里面被充了相当多电话费进去,估计是和现金一样作为逃跑的资金,不,应该说是“MOGUL”的搜查资金,可以毫无顾虑地使用。
他现在位于东京站内,为了去某个地方。
买了向北行驶的列车车票及指定席特急车票,好像这趟车没什么人坐,买到了双人座靠窗位置。
看了看手表,现在刚过下午五点,离列车出发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正想买便当而朝店铺走去的时候,有人站在了他面前。由于帽子压的过低,神乐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那条白色的连衣裙他记得,缓缓地抬起视线。
如他所料,铃兰用严肃的表情瞪着他。
“真是神出鬼没啊。”神乐叹着气说道。
“你要去哪?”
“去个地方。昨天不是说过了么,我正在找叫‘MOGUL’的东西,在那或许我能找到。”
“我也去,带着我。”
神乐摇摇头,“那不行。不好意思,如果带着你这样的女孩,行动会很不方便的。你可能还不理解,我可是逃亡者。”
“不要,我要一起去。”
“不行。”神乐走向检票口。
“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去告密。”
神乐停住脚步,转过去,“告密?”
“我会大声喊‘神乐龙平就在这里’。然后给警察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坐什么车。”
神乐咬住嘴唇,抓住铃兰的右手,就那么把她拉到柱子的背光处。
“疼死了,我不是说过了别动粗吗。”
“你真的打算那么干吗?为什么老是做让我困扰的事情?”
“我是为了你好。求你了,带我一起去吧。因为神乐君最后一定会觉得这样做太好了。”
“拜托了。”她重复祈求着。
神乐用手在带着帽子的头上挠了挠,“这可不是去玩的,是为了找东西,我可不知道会花多长时间。”
“那无所谓。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的话,就很幸福了。”
“不是和我。而是和Ryu在一起吧。”
“那不行吗?其实我也挺喜欢神乐君的呢。”
神乐摇摇头。这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个人比较方便行动是事实,不过也有想带她去的念头。
“就这么走了行吗?你应该还有家人吧?”
“没事。不用担心。”
“你一个人住吗?”
“嗯,我一个人住。总是一个人,直到我和Ryu相会。”她点点头。
神乐耸耸肩,“我去买票,你在这等我。”
那句话,让铃兰的表情变得开朗起来,“嗯。”
神乐回到售票机处,重新进行购票,买了他旁边的指定席。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向北行驶的列车中。车厢里很空,从东京站出站的时候,也就坐了大约四分之一的人。
让铃兰坐在窗边,神乐坐在了过道旁。
“现在去的地方有什么吗?”铃兰问道。
“简单来说是蓼科兄妹的父母家。虽然蓼科早树从十一岁开始就被安置到了新世纪大学的精神分析研究室,但那里是她之前一直住的地方,不过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被拆掉了。”
“这样啊。那双亲现在在哪里?”
“双亲已经都去世了。于是蓼科兄妹就在离父母家不远的地方买了房子,是一个待售的别墅。”
“为了什么买下的呢?”铃兰歪过头去。
“因为想要自己的城堡。在蓼科早树的天才能力被认同后,他们被强制生活在新世纪大学医院的管理下。我和他们相遇,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被蓼科早树所做的理论打动,并拜托她协助构建DNA搜查系统的时候,蓼科耕作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想让我确保提供只有兄妹二人度过的时间和空间。这应该是因为兄妹两人在精神上长期疲惫。我虽然不能提供地方,但是说过会试着协助他们创造时间。找一些适当的借口,向警察厅和医院申请将兄妹二人带出医院并不困难。原本这件事就只有我知道,也瞒着志贺所长。获得自由时间的蓼科兄妹,秘密地购入住处,有时呆在那里埋头进行研究。可以说,蓼科早树提出的划时代理论,基本上都不是在医院的VIP室,而是在那个藏身地创作出来的。”
一边看着不断眨眼或点头的铃兰,神乐压低了声音讲述着,将对志贺所长都隐瞒的事情,向来路不明的少女说明,就好像着了魔一般。虽然什么依据都没有,但就是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
“是啊。谁都讨厌被人盯着的生活。”铃兰说道。
“所以,就去那个藏身地看看吧。”
“原来如此。”
神乐靠在座位上,向前看着。这时发现从前面的靠背缝隙里有人在窥探着神乐他们,是坐在前面的乘客。在忘我的聊天时,或许神乐不经意间提高了音量。
或许是对上了眼神觉得有些不自在的缘故,那位乘客站了起来,是一个穿着西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神乐还想着他可能要过来抱怨几句,没想到他连头都没回,顺着过道朝反方向走去,在大概向前五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好像很介意我们谈话的音量呢。”铃兰小声说道。
“我没打算说那么大声的。”神乐歪歪头。
“估计是年轻男女在后面座位上窃窃私语,就算声音不大也有些介意吧。他一定是在吃醋。”
“实际上,这可不是你单方面认为的愉快旅行啊。”
“是吗?我很高兴哦。能两个人旅行,我可是很兴奋的。很难得的,你也高兴些吧。”铃兰的声音带着兴奋。
“算了,要是过于沉重反而醒目。或许正需要伪装成正在享受短途旅行的情侣。”
在车内卖东西的女性,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小推车装着便当和饮料。
神乐叫来售卖员。
“先填饱肚子吧,你想吃什么?”他问铃兰。
“我吃什么都行,交给神乐君了。”
于是神乐看向小推车里,“有什锦便当。那个行吗?”
“好啊。”铃兰回答道。
神乐向售卖员点了两个什锦便当和两瓶日本茶,女性售卖员瞥了铃兰一眼后,说了价格。
什锦便当还带着余温,神乐不禁小声地欢呼一下。那并不是装出来的,当发觉自己内心里渐渐开始享受这次旅行时,他偷偷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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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空气清新器和排烟装置马力全开,但狭窄的房间内还是充满白色的浓烟,因为刚净化完浅间就吐出烟雾来。
“你能给我注意点么?离开店只剩三十分钟了。这么呛会被讨厌香烟的客人骂的。”丸沼玲子穿着黑色罩衫配牛仔裤,在吧台里抱着手臂。
“就算开店了,客人也不可能马上就来吧。而且有时一个客人都不来呢。”浅间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夹在手指间,但立马就被玲子抢了过去。
“你做什么呀?”
“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我这里可没有允许吸烟的执照。要是因为烟味被上报的话,会有多麻烦。怎么都想抽烟的话,去别的店吧。”
浅间歪歪嘴,“知道了。那,这是最后一根。”
“不行。”玲子将塞满烟头的烟灰缸举起。
浅间发出昨舌的声音,“要是没有烟,脑子转不起来的啊。”
在他前面的吧台上,摊着一堆有关“NF13”的资料,是户仓打印出来给他的。在电脑或电子书籍阅览器的小小画面上,是不能同时并排看几份资料的。将纸质资料码放好,俯瞰全体的话,能找出事件解决的关键,这是浅间从前就有的做法。
而在那个时候经常来的就是这家店——“ラウンド(Round)”。原本丸沼玲子只是偶尔来母亲经营的吧台式酒吧帮忙,但母亲在十年前病倒,她就继承下来了。是个勉强只能塞下八个人的小店。
“要是不让抽烟的话只能喝酒了。给我吧,要加冰的。”
“这样好吗?之后不是还要回警视厅吗?”
“没事。带着酒味的刑警要多少有多少。”
“唉。”玲子叹了口气,伸手去拿酒架上的野火鸡牌威士忌。
“但很久没这样了。浅间先生已经好多年不这样了呢。”
“现在我已经不是刑警了。”
“诶,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硬要说的话,是计算机的手下吧。按照计算机给出的指示行动,逮捕计算机预测出来的人。我的上司一定在想,因为比机器人经费便宜才使用人类来打下手。”
玲子笑了出来,然后将装有冰块的玻璃杯放在浅间面前,“机器人的话,是既不喝酒,也不会在酒馆里发牢骚的。那为什么现在又用原来的方法了呢?”
“发生了好多事情,但我不能跟你详谈。不过,这算是我小小的反抗吧。”浅间将玻璃杯举到嘴边。一边感受着独特的香味,一边将波旁含在嘴里,能感觉到体温一下子就上升了。在这种刺激下,脑细胞也许会变的更活跃,他这么想。
“ラウンド”从晚上八点开始营业。在营业前五分钟,浅间开始收拾摊在吧台上的资料。他并不是觉得可能会妨碍生意,而是让突然进来的客人看到资料的话就麻烦了。
他将资料放进包里后,入口处的门就打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客人而是户仓。
“您好。”户仓说着坐到浅间旁边。
“上面有什么反应?说我的事情了吗?”
“因为跟他们事先说明了浅间先生正在单独调查神乐的人际关系,所以系长他们好像接受了。但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能否持续下去。因为得不到神乐的去向,上面现在相当的急躁。”
“有关警察厅的动向,知道些什么了吗?”
户仓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对情报进行了完全封锁。因为‘NFl3’而设置的三个共同搜查本部,实际上也处于冻结状态。这样很奇怪啊。”
“也就是说警视厅的人仍对‘NF13’进行搜查的,只有我们了吗?”
“是的。浅间先生,那是威士忌吗?”
“嗯。你也喝点什么吧。今晚不回去了吧?”
“那,给我一杯健力士黑啤吧。浅间先生这边进展如何?有什么成果吗?”
浅间努了努下嘴唇,摇着玻璃杯,杯中的冰块喀拉喀拉地响着。
“都快把资料瞪出洞来了,也没找到什么线索。要我来说的话。初期搜查太随便了,也没对周边进行详细的探查,所以不但没找到目击情报,就连犯人的行踪都不清楚。我倒是想问问辖区和机搜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玲子将倒有黑啤酒的玻璃杯放在吧台上,奶油般的泡沫刚刚好。户仓很享受地喝了一口,用手背擦了擦附在嘴角的泡沫。
“要那么说的话就完了哦。不论哪个事件都在被害者体内发现了精液。如果能确定是犯人的DNA的话,剩下的就只需等特解研的报告了——这不是最近的搜查方针吗?实际上,这种做法的确让破案率提高了。一听说留有精液,辖区和机搜就不行动了这是很正常。”
“但是那个特解研也不能指望了。被他们很引以为傲的DNA搜查系统反咬一口就没辙了。”发泄般地说完后,浅间微微点点头,“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怎么了?”
“是犯人留有精液这个原因啊。关于这一点,我迄今都以为犯人知道他不在DNA搜查系统所张的网内,于是只为单纯满足欲望。但也许还有其他意义。要是留有精液的话,警方就会放心并且不对初期搜查投入力量。结果,不仅仅是DNA搜查系统,就连原本就有的搜查网也出现漏洞了。”
户仓手拿玻璃杯,点点头,“虽然不甘心,但你的推理好像是对的。”
“要是这样的话,只能等犯人再次犯罪了吗?能起作用的搜查资料太少了。”浅间拍着放在旁边的包。
“对了。差点忘了。”户仓将手伸进西装的内口袋,掏出一张叠成四折的纸,“不知道是否有帮助,我把发现的追加资料带来了。是关于在千住新桥堤岸发现的尸体的。”
浅间接过文件打开。是一张照片的复印件,上面带有标注,照片拍的是尸体的耳朵。
“右侧耳朵有很小的烧伤痕迹……吗?”浅间喃喃自语。的确,耳垂略微有些变成红黑色。
“死因很明了,因为被害者的头发很长,所以应该是在检查及解剖的时候遗漏了。好像是在移动到停尸间后被谁发现的。左侧的耳朵由于损伤得很严重,因此不知道是否有同样的烧伤。”
“耳朵上有烧伤吗?怎么样才能变成那样呢?”
“我想会不会是‘电击器’。”户仓说道,“是说电子兴奋器,那玩意不是将电极接在耳朵上吗?”
浅间歪过头去,“那又怎么样呢?”
“不是吗?”
“‘电击器’使用的是极其微小的电流,我觉得不会导致皮肤烧焦的。”
“是吗?”
“之前听用过‘电击器’的高中生说过,虽然能感到电击,但感觉不到热。”
“那就不是了。”户仓的声音带着沮丧,应该是之前对自己的着眼点很有自信吧。
“那个,我能插个话吗?”不经意间玲子问道。
浅间看向她的脸,“干吗?”
“对不起,我不是成心想偷听的,但话就进耳朵里去了。”
“算了。要是那种被你听了就麻烦的话,就不选这里了,我知道你嘴严。你要说什么?”
于是玲子用略带迷惑的表情张开嘴,“就在不久前,我有听说过‘电击器’会让耳朵烧伤。”
浅间将身体转向她,“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说了是不久前么。大概也就两三天前的样子,听年轻人谈起的。”
“他们说过,‘电击器’会导致烧伤吗?”
玲子摇摇头,“那些孩子们好像也不知道详情的样子。不过好像现在流传着奇怪的传闻。”
“传闻?”
“传闻说有能让‘电击器’提高功率的方法。如浅间先生所言,平常是很微弱的电流,但通过那个方法可以导出很强的电流。比迄今为止的‘电击器’要强很多倍的刺激,麻醉感也不是若有若无的。不过,说这些话的孩子也不像自己体验过。只是说用提高功率的‘电击器’玩的时候,会有耳朵被烧伤这种事情。”
浅间重新看向照片,这么说起来,烧伤的痕迹看起来很像夹子的形状。
“提高功率的‘电击器’啊。”
“这名被害者是很认真的专门学校学生,我不认为她会使用‘电击器’。就算用了的话,多半是被犯人唆使的,或者是被强迫使用的。”户仓说道,“也就是说犯人自己极有可能痴迷‘电击器’。”
“如果那样的话,怎么样才能筛选出犯人呢?”
浅间的问话,让户仓皱紧眉头。“是啊。‘电击器’在黑市上想买多少有多少,让经销商阻止购买者几乎不可能……”
浅间将杯子拿在手里,在将它放到嘴边前看着玲子,“说那些话的人,见过提高功率的‘电击器’的实物吗?”
玲子一边洗东西一边歪过头去,“我听他们说的感觉应该没见过,好像是其中一个人从哪里听来的传闻。”
“这么说的话,也许还没上市呢。”
“网上查查看吧。”户仓开始操作电话。
慌慌张张移动手指的户仓,不久就如同放弃了一般叹着气。
“不行啊。试着查了几个网页,好像都没有相关的情报流出。”
“有意思。”浅间喝掉波旁,将空了的杯子放在吧台上,“要是犯人使用的是还未在黑市上贩卖的物品,那就成了相当大的线索了。”
“去秋叶原碰碰运气吗?”
“不,是浅草桥。”浅间猛地站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浅间他们到达了一幢老旧大厦的二楼,这里原本好像叫“东京都安心生活研究所”,还放着一块怎么看部让人觉得可疑的牌于。狭小的屋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电子仪器和光学仪器。
“浅间先生知道‘高电器’的事情真是让人吃惊啊。好像连生活安全部及组织犯罪对策部的人,都还没捞到详细的情报呢。”
满口黄牙说话的,是拥有所长头衔叫做盐原的男人。这个事务所,除了贩卖防盗商品以外,也接受找出窃听器及偷拍摄像机的工作。不过,浅见掌握他们背地里贩卖黑市商品的把柄。
“那个机器叫做‘高电器’吗?”
“是超级电击器的简称,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罢了。”
“那个叫做‘高电器’的东西,在哪能买到?你这也能买到吗?”
对于浅间的问题,盐原用力摆摆手,“饶了我吧,我只干正经买卖的。并且,被称为‘高电器’的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是由普通的‘电击器’改造出来的。”
“能导出强电流吗?”
“简单来说是的,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因为‘电击器’本身就是个相当麻烦的工具。因为要让大脑通过电流受到刺激,提升功率的话,也并不是把电池换成大的,或者是提升电压而已。由于需要相当的技术,一般人就不必说了,就算是贩卖‘电击器’的经销商也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
“谁能改造呢?”
浅间一问,盐原一边冷笑着,一边挠着已经有些谢顶的头,“要回答这个问题还真是有难度啊。既可以说谁也不能,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谁都能做到。”
浅间瞪着盐原的脸,“你在耍我吗?”
“我说的是实话。原本最开始将‘高电器’的传闻扩散开来的,是某条奇怪的邮件。邮件发给了正在贩卖‘电击器’的经销商,内容是知道能让现在的‘电击器’提高功率,询问想不想购买那个情报。”
“发件人是?”
“因为是封奇怪的邮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全都不清楚。在那封邮件被发来不久,关于‘高电器’的传闻就开始扩散。也听过可能会导致耳朵烧伤这样的传闻。也就是说某个经销商购买了情报吧?说改造‘电击器’谁都可以,就是这么一回事。”
浅间和户仓对了对眼神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盐原,“你知道是哪里的经销商买的吗?”
盐原抱起双臂,使身体看起来更加圆润,“我不知道。‘高电器’是相当麻烦的商品,也许会出现因事故而死亡的人。在能确定会造成何种程度的影响之前,应该会隐瞒自己在贩卖。”
浅间点点头,他觉得这有可能,“谢谢,告诉了我很多事。如果知道贩卖‘高电器’的经销商的话,你就联系我吧。”
盐原舔舔嘴唇,“那么,也请告诉我。让浅间先生有所行动的话,应该是‘高电器’与杀人事件有关联吧?”
“这还不知道。一个多月前被杀的女子有可能使用过‘高电器’,仅此而已。”
说到半截盐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月?那还真是奇怪啊。”
“为什么?”
“因为,那封奇怪的邮件大概是三周前发过来的,一个月前‘高电器’应该还不存在。要是存在的话,那就不是经销商做的东西了,而是由发件人自己,或者是认识的人做的东西。”
<h3 class="h3">05
从车站驶出的公交车是最后一班。除了神乐和铃兰外,乘客似乎都是当地的中年男女。神乐他们坐在后面。和之前一样,铃兰坐在窗边,但外面一片漆黑,不能享受到田园风光的美景。
大约二十分钟后公交车到达目的地。虽然车很破旧,但是车费可以使用电子货币支付。付了两人份的车费,神乐下了车。
路虽然铺过了,但是没有类似街灯的东西,只能靠月光来照明。铃兰紧紧抱住神乐的胳膊。
“没事。来过很多次了,闭着眼也能走到。”神乐用手环过她的肩。
实际上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进入岔路的小台阶。代替门牌立在那里的是一块空白的招牌,那就是记号。
登上台阶后,出现一幢两层术质建筑。虽然设计成木屋的样子,但材质并不是木头,里面是极为普通的欧式住宅。
邮箱的下面,放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种的花盆。挪开它,可以看到埋在土里的塑料盒子。打开盖,取出放在里面的钥匙。
“真——厉害,感觉跟真的藏身地一样啊。”铃兰高兴地说着。
神乐用那把钥匙打开正门。入口处旁边就是配电箱,拉上闸盒,室内充满了温暖的灯光。
一楼是起居室和餐厅及厨房,二楼有两间西式房间,房子虽然小,但对兄妹二人而言,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心灵平静下来的地方。神乐来这里时,第一次看到了蓼科早树的笑颜。
留下看似对起居室很感兴趣的铃兰,神乐上到二楼。虽然房间有两个,但兄妹二人并不分开使用,其中一间是卧室另一间则是研究室。神乐打开研究室的门并打开灯。
沿着墙壁放着巨大的桌子,上面陈列着计算机的终端机,和在新世纪大学医院他们的房间很相似。
神乐走近一台终端机,启动计算机。上个月,悄悄离开医院的蓼科兄妹,在这里做了什么呢?有必要查明事实。
这之后的一个小时,他一直在和终端机进行拼搏。但可惜的是,就算再怎么努力地寻找,也没能发现兄妹做过什么的迹象。唯一查明的,仅仅是上个月这个计算机被启动过罢了。
神乐低语道,“估计是那时就已经把数据全部消除了。那就没办法了。”
听不到楼下的动静,也没感觉铃兰上楼。也许她不想妨碍他工作吧。
不经意间想起从白鸟里沙那里听来的话,蓼科兄妹和某位美国的数学家发过邮件。那封邮件到现在也没有发现。
神乐按着键盘。难道,蓼科兄妹是在这里写的邮件吗?
有了。
在邮件所在的文件夹里,的确留有上个月写邮件的记录。收件人叫做基尔·诺依曼,当然内容是英文的。看着内容,神乐感觉全身变得火热。邮件翻译过来,内容如下:“虽然花了点时间,补全系统终于指日可待了。有了这个,应该能提取出‘白金数据’。终于能修正错误了。这是我们忏悔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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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