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开始了,但时间又短又叫人失望,由贝寇克的丈夫认证,另一项唯一的证据是药物。希特·贝寇克死于四克的ate,说得明白一些,大概就是这个药名!然而却没有证据显示这药丸是如何拿到手的。
警方侦查停止了大约两星期。
侦查终结之后法兰克·可尼思督察和阿瑟·贝寇克联络上了,他们在阿灵顿·可洛思衔三号的一扇小蓝门前碰了头。
阿瑟·贝寇克走在前头,督察跟在后面。他取出钥匙,可是未等他插进去,门已开了。那位开门的妇人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尴尬,阿瑟·贝寇克一脸惊讶。
“玛丽。”他说。
“阿瑟,我已帮你泡好茶,我想你接受侦查回来一定想喝茶。”
“你真好心,我是想喝茶,”阿瑟·贝寇克愉快地说。“这是尼可思督察;这位是邦尼太太,我的邻居。”
阿瑟说。“邦尼太太来这里只有六个月。她的儿子在附近工作,她丈夫死后她搬来这里和他一起住。”
这个邦尼太太黝黑,看来热情,四十岁左右,黑发、黑眼珠带着吉卜赛人的颜色。黑眼珠看来有些奇怪,老是察颜观色。可尼思某些职业的本能让他警觉起来,那女人留意的神色,以及阿瑟介绍她时脸上微泛的紧张都没有逃过他的注意,他觉得邦尼太太一定在某些时候和警方有过瓜葛。
可尼思督察说道:“她是你太太要好的朋友吗?”
“不,不,我没有这样说。她们是邻居、相处愉快,此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明白了。贝寇克先生,我们想从你这里知道更多的东西。我想侦查的结果让你吓了一跳是不是?”
“喔,是的,真的很不可思议。那是什么东西——Bi-ethyl-hex”这时他停止说下去。
“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名字。”督察说,“它被当做商品出售,有个商品名字叫Calmo,有没有看过这种东西?”
阿瑟·贝寇克摇摇头,觉得很困惑。
“在美国比这里用得多。”督察说。“我知道那里可以很自由的开这种药。”
“做什么用?”
“刺激使病人快乐,镇静。”可尼思说。“是开给紧张的病人服用的,对于焦虑、抑郁、失眠和其他一大堆病都有效。适当的用量不会有危险,可是过量就不行了。你太太吃下的大约是平常的六倍。”
贝寇克吃了一惊。“希特从没有服过这种药,”他说,“我非常清楚。她不是常服药的那种人,也没有抑郁或优愁的现象。她是最快乐的一个女人。”
督察点点头。“我明白了。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开过这种药给她?”
“没有,当然没有,我非常清楚。”
“谁是她的医生?”
“她在宇姆医生那里看病,不过自从我们搬来这里后我想她就没有去看过他。”
可尼思想了一想了说,“这样说来她不是那种需要服这类药的人?”
“不是,我相信她不是。她一定服错了某种药。”
“这是很难想象的一种错误,”可尼思说。“那天下午她吃了什么东西,或喝了什么?”
“哦,让我想一想。中午——”
“你们不必回去吃午餐,”可尼思说。“服那样的药量一定很快就发作。茶。你们是回去喝茶吧?”
“哦,我们走进大会场,那里面很乱,最后我们终于拿到一个面包和一杯茶,并尽快把它吃完出来,因为里面很热。”
“她吃的就是一个面包和一杯茶?”
“是的,先生。”
“出来之后你们就进去室内,是不是?”
“是的。有位年轻的女人来说玛丽娜·格雷小姐想见见我太太,假如她想进去的话。当然我太太高兴都来不及了,每个人都很兴奋。”
可尼思说。“我太太也很兴奋,参加的人都付钱想进去看看高士丁庄变成怎么样,也想一睹玛丽娜·格雷的丰采。”
“那个年轻女人带我们进房内,”阿瑟·贝寇克说,“后来还带我们上楼,楼上有个茶会,里面摆着桌椅和饮料,大约有十个到十二个人在那里。”
可尼思点点头。“谁招待你们?”
“玛丽娜·格雷小姐本人。她的丈夫和她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了。”
“杰逊·路德。”可尼思说。
“喔,是的,刚开始我没有注意到他。可是不管怎样,格雷小姐很热烈的招待希特,希特则回忆起几年前她如何在西印度群岛遇到格雷小姐,每样事情看来都很顺利。”
“后来呢?”
“后来格雷小姐问我们要喝什么,格雷小姐的丈夫,路德先生倒了一种鸡尾酒给希特。是锹克利还是什么的。”
“是台克利酒。”
“对了,先生。他拿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给格雷小姐。”
“你呢?你自己喝什么?”
“我喝雪利酒。”
“我知道了,你们三个人就站在那里喝酒?后来你太太喝下台克利酒?”
“哦,不,不是那时候。”
“喔,假如那时她没喝,是什么时候喝的?”
阿瑟·贝寇克皱着眉头思索着。“我想——她把它安放在桌上,因为她看到几个朋友,其中一个和约翰救护协会工作有关系,从马奇宾汉或什么地方开车的。后来他们两个一起在那里聊天。”
“她几时喝那杯酒?”
阿瑟·贝寇克又皱眉思索。“过了不久后,人越来越多了。有人碰碰希特的手肘,结果她的酒溅出来了?”
“怎么搞的?”可尼思猛然抬头。“她的酒溅出来了?”
“是的,我记忆中是这样……我想她拿起来喝了一点点,而且面露难色。她本来不喜欢喝鸡尾酒,可是她不愿认输。当她站在那里时,有人碰她的手肘,杯子里的酒溅出来了,洒在她衣服上,我想也洒在格雷小姐的衣服上。格雷小姐人实在不错,她说没有关系,不会留下任何污点,还递手帕给希特擦,然后把自己手中的杯子给她说,‘喝吧,这杯我还没喝过。’”
“她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是不是?”可尼思问。“你没有弄错?”
阿瑟·贝寇克停下来想一想后说,“是的,役错。”
“你太太把杯子接过来了是吗?”
“哦,先生,起先她不想要。她说,‘喔,不,我不能这样。’格雷小姐笑着说,‘我已经喝太多了。’”
“因此你太太就接过来了,结果她怎么处理?”
“她转身喝掉了,而且喝得很快。后来我们沿着走廊走,欣赏一些照片和窗帘。后来我碰到我朋友欧克议员,以后我就一直跟他在一起。等我瞧瞧四周,发现希特坐在一张椅子上,表情很奇怪,我走过去问她说,‘怎么了?’她说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怎样怪怪的?”
“我不知道,先生,她的声音又弱又怪,头有一点晃,突然间她喘了半口气,头向前倾,就死了,先生,就这样死了。”
就在当地警察进行调查后的几天,总督察也会见了副局长。
“你说是玛丽·梅德村?”总督察德默特猛然抬头问道。
副局长有些惊讶:“怎么了?难道——”
“没什么。”克列达说,“我知道那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一个老妇人,现在应该很老了。”
副局长接受了他属下的意见,“没错,”他说,“这会给你一点门路。一个人需要有一些地方上的朋友。这整个事情看来很奇特。”
“郡警局叫我们接下来?”德默特问道。
“是的,我已经接获警察署长的信。他们似乎不认为那是地方消息。这地区最大的房子高上丁庄最近卖给一位电影明星玛丽娜·格雷和她的丈夫当住宅。他们在新的摄影棚希林佛拍片,她在里面当主角,他们还在高土丁举行一次茶会为约翰护协会募款。那个暴毙的女人——叫希特·贝寇克太太——是该协会的秘书,那次茶会她负责大部分管理的工作,她似乎是个精明能干、敏捷的女人,当地的人都喜欢她。”
“专横的女人?”克列达问道。
“很有可能。”副局长说。“在我的经验当中专横的女人很少被谋杀,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天气似乎很好,每样事情都安排得很有条理。玛丽娜·格雷和她的丈夫还接待了一些私人的朋友。一切都进行得很愉快。宁静,可是事出突然,没想到希特·贝寇克就在那里被毒死了!”
德默特·克列达想了一想说,“选择这样一个地方真奇怪。”
“这是总警官的看法,他认为假如有人想毒死希特·贝寇克的话,为什么要选那天下午,还有那样的场合?选其他什么方法都要比这个简单。要在二、三十人当中下毒药是很冒险的事,一定会有人看到。”
“一定是饮料当中出问题的吗?”
“没错,一定是饮料里面。我们已经有详细的成分报告,是一种很长很复杂的药名,在美国,医生常开这种药。”
“在美国,我明白了。”
“喔,本国也是,只不过这里买必须要有医生开的处方。”
“真奇怪,”德默特说。“希特·贝寇克和影剧界人士有什么关系?”
“没有。”
“她的丈夫。”德默特想一想说。
“是的,人总会想到这方面去,可是当地警察——我想他的名字是可尼思——似乎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认为他们看来也不象一对忠诚的夫妻。”
“换句话说,警方不认为它有什么好怀疑的。哦,这值得深入研究,我想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是不是?”
“好吧,最好尽快去,德默特。你希望谁跟你一起去?”
德默特考虑了一下:“我想请泰德尔,”他说,“他很不错,何况又是位电影明星,这会很有帮助。”
局长点点头。“祝你好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