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的。quot;大婶拿着装了牛奶的奶瓶,从里屋走出来,quot;把自己的玩乐看得比小孩还重要。上次报纸不是也有写吗?亲生父母活活打死小孩,在我们那个时代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quot;她用若是自言自语未免太大声的音量说着,一边从我怀里一把抢去婴儿。quot;哦,乖乖,乖乖,肚子饿饿是吧?quot;她柔声安抚着,把奶瓶抵在薰的嘴上。哭泣的薰,摇头抵抗了一阵子,最后终于含住奶嘴,睁大双眼,一脸认真地开始喝奶。
quot;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照顾?关于奶粉的分量,这上面写着,每隔三四小时,我想想看哦,一天大概喂四次奶,记得喂完要让宝宝打嗝……拜托,怎么连你也一样的表情。quot;
被大婶取笑,我才发现自己死盯着薰,慌忙也笑了。我付了钱,道谢后走出药房。把塞满东西的塑胶袋挂在手上,抱着婴儿,沿路不停换手拿行李就这么回到公园。我走向公厕,但里面没有婴儿床。无奈之下,只好找张空的长椅,让薰躺下轻轻脱下尿片。纸尿片已湿透了,我用湿纸巾仔细擦拭光滑的性器,套上新的尿片。
喂奶和换尿片的动作,都已在我脑海中不知重复过多少次。我在脑海里替幻想中的薰喂奶、换尿片、洗澡、哄她入眠、逗她开心。
照顾婴儿的经验我也有。学生时代的好友仁川康枝生下女儿时,我去她家做客帮忙照顾过宝宝。换尿片,喂奶,哄宝宝睡觉,抱在怀里安抚。我总是一边回想当时的触感,一边照料幻想中的薰。所以照理说应该做来得心应手,但仔细套上的纸尿片,却在大腿根处挤到一块,只好撕开胶带重新粘贴。
康枝。
我抬起头。蔚蓝如洗的冬季晴空一望无垠。对了,康枝。还有康枝在。
明知那是不可能,但我觉得一切问题好像都在瞬间解决了,我抱起薰,举得高高的,薰再次发出细小的咯咯笑声。我试着将那双互相摩擦的小脚丫贴在自己脸上。冰凉沁肤。
薰。我的薰。已经没事了,放心吧,我对薰说。也许是听懂了我的话,薰含笑俯视我,吸吮手指。
在公园前搭乘开往中央线车站的公车,前往新宿。在新宿的百货公司买了抱婴儿用的婴儿背带和毛巾被、连身婴儿服和婴儿内衣,又在另一个楼层买了旅行袋,钻进厕所。替薰换衣服,把行李改装进旅行袋。
我在百货公司前面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康枝。好久不见!康枝接起电话就如此兴奋尖叫,我问她现在可否去她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