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拉看了一眼,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再看一次。我盯着她,看她比看尸体容易多了。
“是他没错,可怜的家伙。”
“是杰克·山姆斯?你确定吗?”
“确定。”
我对太平间助理点点头,他再次帮死者把脸盖上。
我在太平间外面向赛拉道谢,并问要不要我载她回去。
“我必须搬离杰克家吗?”她问。
“房租是谁付的?”
“是他。”
“我看你得搬了。”
“我可以住到我妈家。他是怎么死的?”
“等今天下午验尸后才会知道。”
赛拉心情难过,人也变得有点伤感。
“我以前都叫他抢匪杰克,就像……”她的声音哽住。
我点点头。
“所以你知道他有案底?”
“还不都是他那个蒜头鼻老婆费西莉缇说的。”赛拉噘着嘴说,“真会狡辩,她说她不知道她老公是银行抢匪。那她以为她用的那些钞票是打哪儿来的?她本该帮他做不在场证明,结果却出卖他,杰克就是因为她才去蹲四年牢的。”
“他出狱后就遇见你了?”
“运气真背。”
“我可没那么想。”我安慰她说,“他重蹈覆辙,又不是你的错,对吧?”
赛拉没回答,我也决定不追问。
“他去抢一间小邮局做什么?”她说。
我耸耸肩。
“你刚说邮局在哪儿?”
“五条巷。”
“没听过。他跟我说他要去救济局。”
“五条巷在三里外的村子里。昨天九点十五分,杰克就在那里。”
“胡说,”赛拉拉下脸说,“他九点十五分还跟我待在床上。”
“不可能的,赛拉。”
她听了大怒。
“你是说我在说谎吗?”
“也许你睡着了,你只是以为他还在你身边而已。”
“睡着?我们正干得火热!杰克这个人睡饱之后是一条活龙。”她一对蓝色的大眼睛炯炯发光,令人不敢质疑。“他离开家时,绝对已经十点钟了。”
“十点钟?可是他那时候已经死啦。”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
“我的表。”
“你的表一定有问题。”
她低头看着手腕。
“那我的表跟你车子里的钟,时间为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