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麻烦你看一下这个。”
“这是什么?”
“很精采就对了。”
我放着录影带,两个在杰克·山姆斯入狱前就记得他的警员也跑过来看。银幕上是人们等候跟救济局办事员谈话的无聊画面,我按了“快转键”,然后再按“播放”。
“看看那排座位的后面。”
一名瘦小、头发银白的男子出现在画面上,他犹豫地望着其中一张桌子,桌边有名年轻女子正在与工作人员谈话,桌子被屏风半掩着。男子往右踏一步,显然想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我按下“停格”键,拿出山姆斯的照片贴在银幕上。
“各位觉得如何?”
“我的天哪,有可能是他耶。”
“是他没错,”其中一名警员说,“那张脸跟走路的样子都很像。”
“看看时间是几点。”
银幕底下的数字冻结在十点三十二分。
“好了,玩笑开完了。”老大说,“你是怎么改时间的?”
“我没改呀,这是原版带子。”
“再放一遍。”
老大白着一张脸,念念有词地继续盯着银幕瞧,直到山姆斯的人影走出镜头外。
“那家伙不是九点二十分死的吗?不可能啊。”
“一定是九点二十没错。”
我们花了半小时争论这个问题,霍根极力想挤出一套解释,甚至把伪认尸体的推论都搬出来,说赛拉看到尸体时撒了谎,是山姆斯要她这么做的,这样他才能“死掉”,换个新名字重新来过。也许他在重操旧业之前,曾动过美容手术,而我去找赛拉时,这个愚蠢的金发女人一时大嘴巴,结果害他穿帮。
这是个很烂的推论,山姆斯又如何说服告发他的老婆费西莉缇帮他忙?还有,他干嘛笨到在救济局的摄影机前晃来晃去?
“无论如何,”老大再也掰不下去,最后只好说,“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邮局的案子是意图抢劫,不管抢匪叫杰克·山姆斯或他妈的比利·赛克,反正他的冠状动脉出了问题一命呜呼,本案就此结束。”
对我来说,这案子才刚开始哩。当众人争论不休时,我的思绪却飘在他方。山姆斯到救济局做什么?他没有找人员约谈,所以不是去拿救济金的。
其他人离开房间后,我又看了一遍录影带,结果找到惊人的发现。这项发现远比抢劫罪严重!赛拉没说谎,甚至没犯半点错。这件事很不可思议,因为大家都没联想到。随后我溜出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