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巴坐在床边男人看着整理炸药。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的牛仔裤和t恤衫,抬眼冲他微笑。“你该准备了。”
阿克巴点点头。“我已经等待这一刻很久了,今天将是美好的一天。”他说着站起身。
阿克巴走进浴室牢牢拴好身后的门,然后脱光衣服。他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打开淋浴隔间的门走进去,将冷水阀一拧到底。洗好澡后,他擦干身体,再次穿上礼宾经理的衣服,回到卧室。
男人已经整理好了。
“我准备好了,”阿克巴低头看着炸药。
“你一定能当个完美的礼宾员,我的朋友。”男人说。
“来世吧。”阿克巴回答。
敲门声吓了他一跳。他努力按捺住恐慌感,男人走上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抚。“放松点儿,”他说,然后走过去打开门。“是萨利姆。”
“他准备好了吗?”萨利姆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阿克巴,问道。
“是的。”
“很好。”萨利姆精心打扮过,穿着一套细条纹西装,配着敞开领口的白色衬衫和锃亮的黑色皮鞋。“我会把阿利亚叫来试衣服。然后我会回到我们的总统身边。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读读那个,它能够巩固你的决心。”
“我不需要巩固决心。”阿克巴回答。萨利姆走了以后,他拿起报纸看到了令他不悦的消息。
总之,家乡的生活变得更加令人无法忍受,而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却误以为在将来情况能得以改善,以为新的希望会再度来临。有一段日子里,事情看起来似乎是那样的,可那已经是现在的政体夺权以前的事了。
不管有多少来自美国及英国等地的国外援助,这个国家都无法阻止迫害人民的人。就像几年前,监狱里重新挤满了律师、人权主义者,还有其他企图让社会恢复正常的人。
随着电台和电视主持人被殴打伤害,媒体的言论自由再次被限制。编辑和记者身陷囹圄,而街头那些敢于抗议的普通男女都被毒打或强暴。
这是一个陷入混乱的国度,阿克巴感到痛彻心扉。
他向天祈祷,自己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最终会在某种程度上改变现状。
广播通知乘客,由于利多岛的突发事件,水上巴士将会改道。这正合谢默斯与辛妮德的心意,他们可不想跳到火坑里去。
水上巴士将停在圣乔治,不过对两人来说这毫无意义。事实上,圣乔治·马焦雷岛是澙湖里距离市中心最近的岛屿,它是帕拉迪诺修道院的所在地,修道院里的钟楼高耸直入威尼斯的天际,可以俯瞰城市周围的全景。
抵达终点后,广播建议乘客在码头周围等候即将到来的82号水上巴士,它将载众人穿过澙湖去往圣撒迦利亚。其附近的总督宫的围攻事件结束后,此地现已重新开放。
辛妮德正打算跟着其他乘客走下船去,奥卡拉汉把她拉了回来。
“你疯了吗?我不能回到那里去。”
辛妮德望着他。“当然不,”她说,“你看我到底在想什么,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待在船上。”他环视一番船上,留意到船尾有两名船员,年纪都不大,外加前面的一名中年驾驶员,除此以外其他人都已下船。他转身对辛妮德说:“待在这儿。”然后走下甲板,进入驾驶室。
驾驶员看到他走近,却没看见手枪,直到对方用枪指着他。
“按我说的做,没人会受伤,”奥卡拉汉说,“告诉你的人准备起程。”
“你他妈在干嘛?”辛妮德呵斥着出现在他身后。“你以为我们的情况还不够糟吗?”
奥卡拉汉推开她。“小点儿声。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好了,咱们走吧。”他用手枪顶着驾驶员的腹部。
这个船员也许感到惊慌害怕,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相反,他平静地打开对讲机,沉着地通知船员解开缆绳。他发动了引擎,看着谢默斯的眼睛。“去哪儿?”
“我会告诉你的。”奥卡拉汉说道。汽艇离开码头,驶向澙湖中心。
好奇心驱使两名年轻的船员走进驾驶室。奥卡拉汉知道他们的到来,因为辛妮德提醒了他。他调转枪头对着他们。“现在听我的命令,”他低声咆哮着,“按我说的做,没人会受伤。能做到吗?”
两个小伙子紧紧盯着手枪,都点点头。他们还不想死。
“有绳子吗?”奥卡拉汉问那个高一些的男孩。男孩点点头,眼睛依然盯着手枪。“在哪儿?”男孩指了指驾驶室后面的一捆绳子。“把他们绑起来。”谢默斯对辛妮德说。“双手反绑。”
“你打算怎么办?”辛妮德一边忙一边问道。
“正想着呢。”奥卡拉汉答道,眼睛扫过他的帆布背包,那里面还剩下些炸药和雷管。
二十九年来,阿朗索·塞瑟多提一直困在轮椅上。除电视外,他了解世界的途径就是心爱的笔记本电脑,这是一台高端机型的电脑,带有各种高科技的花哨功能,除了不能帮他冲咖啡之外能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不久之前,他刚刚登录了他最常浏览的网站之一,点击网络摄像头的链接之后,他径直接入了纽约时代广场。然而他很快就腻烦了,没过几分钟就切换到威尼斯。
他摆弄着摄像网络,看着大运河上来往穿梭的贡多拉、在圣马可广场游玩的游客、还有载着乘客去往下一站旅程的水上巴士。
而后,他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他妈的究竟是……”他惊呼一声。
他把隔壁房间的父亲叫过来,打开笔记本,指着屏幕上的场面。
“我们得告诉别人。”他说。
爆炸中止了会议,两个挪威人返回了他们在岛屿尽头租住的公寓,而德弗赫勋爵则跑去调查爆炸事故,只留下提摩西爵士和其他人商讨合同的细节。
“我不知道,”温特伯顿叹了口气,“他们过于急进,而且不能给我们百分之百的保证。我们必须知道俄罗斯人会作何反应,在此之前我不会签署任何文件。”
“那可能就太迟了。”施耐德争辩道,又从雕花玻璃酒瓶里倒了一杯白兰地。“我们该怎么解释?”
提摩西爵士走到窗前,目光越过三个山顶落在发生爆炸的方向。“你觉得其中有联系吗?”
温特伯顿疑惑地看看他:“跟什么有联系?”
“爆炸。”
“当然不,”温特伯顿回答,“怎么会呢?”
提摩西爵士摇摇头。“只是个想法而已,”他说,“总而言之,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跟国内的股东们说?”
“就说一切按计划进行,准备好钱,我们会叫人把钻机设备运到北极圈去。就这么说。”温特伯顿语气不太确定。
“保养钻井每天要花费近三十万美元,我们最好他妈的保证这个事情十拿九稳。”提摩西爵士说道,他的话引起了温特伯顿的主意。
“钻井设备现在在哪儿?”施耐德问。
“北海,”温特伯顿答道,“运到北极圈大概要几周时间。”
“那么我们现在就表态吗?还是等到下周法庭裁决之后?如果有人上诉怎么办?如果俄罗斯人插手了怎么办?如果庭辩推迟了怎么办?如果我们现在表态,然后整件事流产了,我们将损失一大笔钱。”提摩西爵士不禁出言告诫。
“你也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俄罗斯人没什么理据。他们拿不出上诉的论点,即便有,也不过是拖延的策略罢了。”温特伯顿试图像说服房间里的所有人一样,想要说服自己。
“那也会让我们损失不少钱。”提摩西爵士重申。
“听着,”听过争辩后施耐德插了进来,“我们都知道这是一项高风险高回报的合作。还是老样子,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计划,而且动作要快。钻井设备什么时候能到位?”
众人看着他,幡然顿悟。
“下周,”温特伯顿说,“下周。”
“深海钻探设备很难弄到,可能性非常低。我们必须马上表态。”施耐德推断道,“打电话给伦敦那边,咱们行动起来吧。”
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一支枪筒对着他们。
“跪下,先生们!手放在脑后。”
“你是谁?”施耐德先生又惊又疑地低声吼道。
“我们以挪威政府的名义行事。”意大利安全专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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