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决定把矛头对准尾高。
小田拍下的照片中的六个男女肯定是尾高手下的死党,他们先杀死了野中广子,继而又杀死了铃木晋一郎。
遗憾的是目前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小田拍下的那些珍贵的照片都被人倫走了,现在留下的只是野中广子背后的两个男女的模糊影子。
虽然小田认识这六个男女的脸,但是他到教团总部查找时并没有发现这些人,十津川要求小田设法跟踪那六个人,可是小田心里很害怕。
十津川命令西本和清水刑警担任他的“护卫”,并告诫他们只要跟踪就行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最后,十津川又老谋深算地叮嘱道:“这六个人估计在教团总部是查不到了,可是他们极有可能在尾高的家里出现。”
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决定重新审理这个案件。
十津川问:“尾高已经结婚了吗?”
龟井道:“不,他还是个单身汉。”
“那么,他要和野中广子结婚是个诱饵,只不过利用她来为自己服务啰?”
“是呀,那个贪污事件,谁都不会相信是她一人干的,可是她不肯讲出同犯的名字,也不供出2亿4千万日元的下落,一人进了监狱,想必在她服刑之前尾高一定许诺她出狱后即和她结婚,这个倒霉的女人竟然信以为真了。”
十津川又问:“那么她7月8日乘‘妙高号’特快列车回家乡的动机是什么呢?”
“她出狱后就在银座的夜总会当女招待,当然她一边干活,一边还在等待和尾高结婚,但是尾高根本就没有这种打算。野中广子明白了他的用心后,说不定在无奈之际威胁他如果不结婚就要向警方告发同犯的名字,于是尾高萌发了消除她的歹念。他假惺惺地同意和野中广子结婚,要她先回老家和父母打个招呼,然后再回东京办婚事。”
十津川没等龟井说下去就抢着说:“嗯,这个女人相信了尾高的花言巧语,于7月8日告别了夜总会的老板娘,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去家乡的‘妙高号’特快列车,而尾高就在这时命令他手下的死党尾随其后悄悄地把她杀死在车厢里了,你说对吗?”
龟井微笑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摄影师小田却一再说这六个人不可能杀死那个女人。这怎么解释呢?”
十津川燃起一支烟悠悠地说道:“这个问题留待以后再说吧,我觉得我们的推理还是正确的。”
这时,新潟县警署的松木警部打电话来告诉野中广子的尸体经尸检后已交给她的父母,葬礼也已结束了。松木最后又报告说:“她的父母告诉我们他们的女儿本来马上要结婚了。”
十津川急问:“那么她的父母有没有告诉你们对方的名字啊?”
“不,他们没有告诉我,他们对那个男人的名字闭口不谈。只是她母亲说,当她听到女儿要结婚的消息时曾问道:‘那个男人要你这种有前科的女人做老婆,是不是有点怪?’而女儿却答,‘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而且对自己的前科知道得很清楚’,等等。”
“了不起的人物?”
“嗯,她母亲曾问:‘那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呢?’谁知女儿却笑着说:‘他这个人再了不起,对我却一样俯首帖耳呢!’”
“嗬,这话倒有意思。”十津川不由地一笑,接着他把自己的推理告诉了松木,最后又补充道:“那六个人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是怎样杀死她的至今还是个谜,务必请再查一下。”
三天过去了,西本和小田等人的跟踪却毫无结果。
尾高的家在田园调布,原先这所房子归一个有名的大演员所有,他花了3亿日元的高价终于把它买到手,这也似乎显示了他的性格。
尾高很喜欢和名人来往,他的家里常有那些演员出人。可是这六个人像有隐身法似的就是不出来。
每天,尾高驾着自己的小车离开教团总部回家,接着就在家里举行盛大豪华的宴会,新教祖白井也常常亲自参加。
第四天夜晚,尾高家照例又举行盛大的酒宴,他的住所里一片灯火通明,附近住的演员们纷纷结伴参加,宴会结束后,已过了午夜12时,可是尾高的屋子里仍然灯火辉煌。凌晨2时左右,从后门闪进几个人影,恰好被西本他们看见了。
“一共是六个人。”清水兴奋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这么黑看不清他们的脸怎么办呢?”小田的声音有些焦躁不安。
“你不是带着照相机吗?”西本提醒道。
“啊,这我一直带着的。”
“有闪光灯吗?”
“当然有。”
“那么他们出来后,你冷不防打闪光灯就能把他们照下来。”
“要这样,我就会被他们抓住的呀?”
“你这傻瓜,拍好照你就拚命逃好了,再说还有我俩俺护你呢!”
小田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拂晓时分,后门口终于走出几个人来,小田走到他们面前,冷不防打亮闪光灯拍了两张照。
那六个人大吃一惊,紧接着一声怒吼,立刻向小田扑来。小田吓得掉头就逃。那些人快要追上时,西本和清水立即赶到面前把他们拦住了。
“滚开,你们是什么人?”六个人中有两个男人恶狠狠地喝道。
“我们是搜查一课的刑警,现在有事问你们。”西本故意装出一副很神气的模样傲然答道。
那六个人一听搜查一课几个字不由吃惊地后退一步。可是没多久那个领头模样的男人恶声恶气地嚷道:“什么刑警,我们和你们毫无关系!”
西本高声喝道:“你们没事我们有。现在有两件事要问一下,第一,从尾高家出来的是不是‘光之兆教团’的人?”
“我们和教团没有关系。”
“那么是尾高的私人朋友啰?”
“没有必要回答你。”
“请告诉你们的住址和姓名。”
“闭嘴!”
那六个人气得嗷嗷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