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内市郎在高级软卧车厢被毒杀的事件对十津川来说不啻是一次沉重打击。
他当然知道释放池内的危险性,并为此特意选派了得力的西本和日下警探跟踪池内。谁知祸起须臾,他们非但没有见到罪犯的身影,反而招致池内被毒杀事件。
十津川在无奈之际,只得颇为狼狈地把案发的经过向三上部长作了汇报。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失职行为,所以十津川汇报完毕后,只得一声不吭地垂手而立。
三上部长开始了雷霆般的怒斥和冗长的说教,十津川耐着性子静静地听着,好容易才听到“回办公室思过”的赦令,于是急忙退出、溜回自己的办公室。
龟井望着他,问道:“又受老头子的气了吧?”
十津川无奈地叹了口气:“部长发火是想得到的,这也是我的过错造成的,不怪他。问题是今后我们该怎么办?”
龟井也深蹙双眉,犯起愁来:“池内一死,破案的线索就断了。他不是罪犯,而真正的凶手却至今还没找到,真难呵。”
十津川燃起一支烟,沉思着。
他的双眼望着窗外天际的浮云,一缕缕烟雾不断地从鼻腔喷出。他慢慢地说道:“现在看来,罪犯也在铤而走险,他为了消除犯罪的痕迹不借大开杀戒。你看,他杀了奥田,杀了池内,又杀了井上良介,真是心狠手辣。”
龟井点点头:“我的感觉是对方总是设法抢在我们前面下手。”
“是呀,我也深有同感。但是对方越是穷凶极恶,反过来不也证实了我们的搜查的方法是对头的吗?”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龟井急切地问道。
十津川老谋深算地思考了一会儿,断然地答道:“我俩再去走一趟怎么样?”
“还是去木曾线吗?”
“是的。现在发生的一系列案件都和木曾线有关。”
“难道你还想去那儿找到什么新线索吗?”
“对。”
当晚,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在东京车站乘上了去木曾线方向的新干线列车。
两人要了咖啡,边喝边聊。
“龟井,你知道的,奥田是我们搜查一课老资格的警探对吧?”十津川问。
“不错,你问这个干吗?”
“奥田是突然去木曾线的吧?”
“嗯。”
“我觉得他不像是去那儿旅游的。”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那么他去那儿究竟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原先一直认为奥田去木曾线可能是为了调查他在职期间未解决的案件,但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像。后来调查了奥田经办的案件也没有发现留有什么没解决的尾巴。”
“那么,会不会有人托他干什么事呢?”
“当然可能,但是会有谁叫他办事呢?”
十津川用打火机替龟井点了火,又道:“关于这个奥田,虽然生前别人对他议论很多,但应该承认他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优秀警探。”
“你说得很对。”龟井附和着。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有人看中了他的能力要他去干某种自己不便出面的事呢?”
“可是,知道奥田性格和能力的人并不多呀。”
十津川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是这样。了解奥田的人本来就不多,而熟知他脾气性格的人更是为数极少。”
“你是说托他办事的人有可能是我们警方内部的人吗?”龟井惊诧地压低嗓音问道。
“正确地说,应该是警方内部的人或者是和警方关系密切的人。”
“最初,这个人抛出池内,让他冒充杀死奥田的凶手,一看此计不成,又企图造成池内自杀的假象。这个人十分熟悉奥田的情况,甚至他的性格、脾气也了如指掌,而他亦是奥田非常尊敬和信赖的人。”
龟井的神色剧变:“你一定认为托奥田办事的人是大关多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