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 top">一
“今天不是你们见面的日子吗?”龟井刑警看着十津川的脸问道。
十津川有点沉不住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脸扭向窗外说:
“到下午3点,还早着呐!”
“真不愧为警部,多么沉着呀!”
“事实上,事情也还没有利落呀!”
“你是说今天的见面?”
“不,我是说这个案子。”
“细见龙太郞的口供,不是已经完了吗?”
龟井刑警听十津川这么一说,脸上一怔。他想,连协同搜查本部昨天都解散了,海难审判也结束了,还有什么利落不利落呀!
“细见龙太郎的口供有点过于完善了。他说他是为了他的主义而杀人,而我觉得这是一桩丑恶的案件。特别是他和伊久地奈美的事。今年3月中旬,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勾当!他和伊久地奈美在画廊偶然见了一次面,伊久地奈美就成了他杀人的帮凶,成了好朋友。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叫人也理解不了!”
“不过,警部……”
龟井的话刚说到一半,小川刑警就闯进来了。
“有人要见警部。”
“是谁?”
“是三根泽刑警,年纪不小了。”
“我不认识。”
十津川把桌子的袖珍录音机揣在口袋里,就到接待室去了。
接待室的桌子旁站着一个小个子、花白头发的小老头。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他向进来的十津川深深地鞠了一躬。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是滋贺县警本部的三根泽。”这个老头立在那里,头低低地垂下,手向西服口袋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就从口袋中拘出一封县警本部长的介绍信来,递给十津川。
“这个用不着吧!”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春天3月16日的晚上,在我管辖的地方,发生了一个严重的交通事故。一个69岁的老太婆,领着一个3岁的小孙女,被过路的汽车轧了,人当场就死了。”
“噢!”
“从现场拾到的一些小碎片看,这辆肇事车是白色的,波里沙911型。它后面还有一辆,样子和那辆一样,距离现场大概一公里,是一个农妇看到的。”
“是这样?”
“那个妇女看见的车,是东京牌照。开车的是个男人,坐在旁边的是个女的。这都过了一年又三个月了,我一直在追查这辆肇事车。”
“这么说,您辛苦了。”
“东京的波里沙911全部调查过了。”
“这样干,工作量可太大了。”
“最后终于把它找到了。所以来见一见警部君,这辆肇事车的车主就是细见龙太郞。那个事故之后,他就改乘美国车了。”
“真的吗?”
十津川身不由己地向前探了一下。这位滋贺县老警察用手忙擦了把汗说:
“没有错,我追查一年多了。好容易才找到了他。”
“谢谢你!”
十津川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那位老刑警的手说。
三根泽刑警忙说:“应该感谢你,是你把凶手细见抓到的。”
“你太客气啦。我也是费了不少的劲才把他捉到的。”十津川笑着说。
这是一起交通事故。
去年3月16号,细见和京都的伊久地奈美相识后,便带着伊久地奈美去飞车,轧死了那位老奶奶和她的孙女。审判官一直在寻找他,所以他才想从世上消失。
伊久地奈美协助细见是出于爱情,但她也一定会想到她也是轧死人的同案犯。
“再次谢谢你!”十津川握住三根泽刑警的手,又看了一眼表。跟哥哥约好的相亲时间快到了。
<er h3">二
“那么,那个女人伊久地奈美怎么样啦?”
一位穿着漂亮的姑娘问十津川。
“已经逮捕了。”
十津川频频用手帕擦着汗。他总是不习惯和姑娘见面。
“为什么?”姑娘问。
她是女子大学的高才生,又长得漂亮,是某公司经理昀独生女儿。这是十津川听了哥哥的介绍得知的。
“细见龙太郞说她与这个案子无关,显然是在包庇她。可她自己承认,是她亲自把装在蛋糕盒里的定时炸弹送到旅馆去的。她和细见龙太郞是一案,所以要逮捕她!”
“一定是她爱那个男人,所以她希望和他一起受罚。”
“大概是吧!”
“到现在,这个案子全都了结了吧?”
“我们所要办的都办了。以后那就是在法庭上听判决了。”
“太辛苦啦。”那姑娘用一双同情的眼看了一下十津川。
“那么,你会升级吧?”
“不,哪有那回事!”
“要么长工资?”
“也没有那回事。”
“真的吗?干这种冒生命危险的事还……”
“这是我们的工作。”
十津川捋了一下手帕,把话题扯开了。
“那么辛苦,给那么点儿报酬,不干得啦。到我父亲那里去干,怎么样?你知道我父亲是中坚商事会社的,年经营总额两千亿元以上。”
“真了不起。”
十津川故意装做惊讶的样子。
那个姑娘跨前一步,接着说:“到我父亲的公司去,我和我父亲说好了,给你部长级待遇,比干这个血腥味的警察强多了。”
“啊!”十津川含糊其词地应着,一面以求救的目光望着休息室。
看来,这次相亲也要告吹了,哥哥又要发牢骚了。难道龟井这个家伙把说好的事忘了吗?
正在十津川紧皱眉头的时候,服务员终于过来了。
“十津川君,警视厅的电话。”
“谢谢!”十津川如释重负,直奔前厅电话那里去了。
“我是龟井。”是龟井的声音,“离咱们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十分钟了,我差点被拉进商事会社。”
“实在对不起!”
“我就说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然后从这里逃开。”
“真的发生杀人案啦,在一辆大客车中杀了很多人。是东京都线上的客车,停在杂木林子里。是行人无意中看见的。连司机在内总共12个人摞在一起,全都死了。”
“噢!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课长让你马上来。”
“我真想休息下呀!”
十津川发着牢骚,挂上电话。他向大门外走去。当他向出租汽车扬手时,他的眼神可比刚才相亲时神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