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后的夜里,北条早苗刑警在吉祥寺站前乘上了神原实开的出租车。
“我要去善福寺公园附近。”北条早苗刑警说,一边窥视着后视镜中神原实的表情。
神原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态,点头说:“好的,去善福寺公园。”就把车子掉头开了起来。
北条早苗刑警在车内到处看了一下。
所说的“请索要发票”的提示,车内并没有。三上总部部长这一点没有说准。
神原实从后视镜里看了一跟问:“怎么了?在找什么东西吗?”
“可以给发票吗?”
“可以的,要就给你。”
“最近,在善福寺公园有个年轻女人被杀了哦。”北条早苗刑警若无其事地说。
“是啊!看到报道了。经济不景气,怪事也多。”
听不出神原实的语气上有什么变化。
但他突然间踩了刹车,北条早苗刑警人向前冲了一下。
神原实打开车窗,向外面大声吼叫着:“太危险了!你眼睛好好看前面!”
刚才岔路上一个女的开着辆微型汽车,突然冲了出来。
开微型汽车的女人不服气,还在顶嘴。神原实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北条早苗刑警看到神原实跑到那辆微型车前面,突然对着车身就是一脚。那个女的怕了,慌慌张张地开车逃走了。
神原实回到驾驶座上,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咂着嘴,猛地把车开了起来。
“就是因为有那种女人,搞不好了。”他还说着。
“不要生气了……”北条早苗刑警苦笑着对他说。
“经济不好,生意难做。再碰到这种事,能不生气吗?”
“气人的事情多着呢?”
“上了年纪就没用了,特别是女的。应该把女人的驾驶执照全都吊销了。”
“你不喜欢女人开车吗?”
“我讨厌。”神原实说。
到了善福寺公园。
“到这儿就可以了。”
“这里是公园。”
“好了,在这儿被杀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朋友,我特地来这里看看的。司机先生,你要是知道她是死在哪里的话,带我去看看好吗?”
“那谁知道。”神原实有点恼怒地说。北条早苗刑警打手机给同事三田村刑警。三田村刑警不久就开着伪装过的警车来了。
“怎么样?那个叫神原实的驾驶员怎么样?”问道。
“是个急性子。现在这种不景气的状况下,收入少了也是原因吧。整个出租车行业都不景气,所以对他容易发急这一点也可以理解。刚才一个女人开车差点和他撞上,他气势汹汹地对她大吼大叫。”
“我跟在你后面看到了。他还踢了对方的车一脚。”三田村刑警说着将车发动了。
“不过,那种表现是证明他像罪犯呢?还是相反地证明他不是犯人呢?真搞不懂。”北条早苗刑警说。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罪犯是冲动之下杀了那三个女的并抢了她们的钱,神原实脾气急,也可以说是一种犯罪的证据。但如果说罪犯是冷静地选择牺牲品,并把她们不留痕迹地杀死。也许神原实那种急性子的人,反而不像是凶手了。”
“说的也是。”三田村刑警点了点头说。
回到搜查总部,北条早苗刑警把自己的想法向十津川警部作了汇报。
“车里没有有关发票的提示标语。可以肯定的是,神原实性子急,对让女人开车不满意。”
“开车野吗?”十津川警部问。
“我想不能说他开车很稳当。胆小点的乘客,乘他的车肯定会担心。”
“神原实以前出过交通事故,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十津川警部说。
“是在成为出租车驾驶员之前吗?”
“是的,那是在他开长途货车的时候。”十津川警部说。
五年前神原实是长途货车的驾驶员。
五年前的夏天,神原实开的大型卡车在环八附近的十字路口压死了一名小学生。那是个九岁的男孩子,骑在自行车上被撞倒的。
当时是清晨,没有目击者。
“对那起事故一直都有争议。死了的孩子,母亲早亡,是他父亲一个人带着他。他父亲叫太刀川透,那时35岁。说来也非常的巧,他和神原实一样也是个卡车驾驶员,本来是一个人抚养着那个死去的独子。撞人的神原实坚持说,是那个孩子突然从岔路上冲出来,自己避让不及才出事的。而他父亲太刀川透则认为自己儿子一向很小心,不可能突然地冲到路上。”
“结果怎么样了?”北条早苗刑警问。
“因为没有目击者吧。”龟井刑警皱了皱眉说。
“结果是,按神原实坚持的那样,认定孩子冲到路上是事故的起因。”
“父亲不肯接受吧。”
“现在父子天各一方,听说父亲还在拼命地寻找目击证人。他还请了交通事故专家去现场看了。可是没有办法去推翻神原实的说法。”十津川警部说。
“这么说,神原实对那起事故就不负责任了?”
“就说他前方观察不仔细。”
“就那么点问题吗?”
“是的。总之,那时候神原实开车应该是很野的。”十津川警部说。
“这样他还能拿到B类驾驶执照吗?”
“就算他开车野,结果还是没有起诉他。”十津川警部耸了耸肩说。
“那样的话,后来神原实还会再出交通事故吧。”
“是的。现在的问题是,那起事故和我们手上的案子是不是有联系。”十津川警部说。
如果说神原实开车不小心把个女的撞成重伤,他为了灭口就掐死了她。接着抢了她的钱,伪装成抢劫杀人案。这样五年前的交通事故,也可以说是一种依据了。
问题是三名被杀的女人都没有被撞过的痕迹。只有脸上被殴打过的痕迹。这样的话,五年前那起交通事故,对眼下的连续杀人案就说明不了什么了。
第三起杀人案发生后,一周过去了,没有发生新的杀人案。
两周也过去了,还是没有要再次发案的迹象。
这一点也被三上总部部长当作神原实是罪犯的证据了。
“我们已经盯上他了,还准备要逮捕他。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去见过他,问了他很多话。他应该感到自己已经被蕾察盯上了。他如果是罪犯的话,就不会有所动作了。这样,神原实就不轻举妄动了。我想这也证明了他就是罪犯。”三上总部部长说。
“可能不是那样的吧。”十津川警部说。
“理由呢?”
“现在谁都知道了,警察认为某个出租车驾驶员是嫌疑人。我想那些驾驶员们更是了解这一点。假使罪犯不是神原实而是另一个驾驶员的话,那个人也会自重起来的。所以说,这两周没有再次发案,并不能证明神原实就是罪犯吧。”十津川警部顽固地说。
“要按你那种思路,犯人永远都抓不到。”三上总部部长说,露出一脸的不快。
十津川警部想想他说的也对。说是要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是能不能找到,十津川警部心里也没底。就在十津川警部陷入困境之际,有人成了第四个牺牲者。